Squanto,一位徹底改變了美國歷史的原住民,卻也是世上最後一位帕圖薩族人|令人顫慄的感恩節真實故事(二)

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後,愈來愈多歐洲人聽到關於這塊新大陸物產豐饒的新聞,除了當時非常富裕的西班牙來佔了許多土地外,在英國有一群不受主流社會和宗教接受的人,也想到新大陸一試,他們是清教徒

 

要了解這段歷史前,要先解釋一下清教徒,中文翻譯起來都是差不多,但清教徒分成二支,信仰很類似,但又不一樣 ── 清教徒分離派(Pilgrim)和清教徒非分離派(Puritan)。

清教徒分離派(Pilgrim),又稱天路客(下稱「天路客」,以方便區別),主張從英國國教教會分離獨立出來,想要創造自己的獨門派系,認為自己是上帝的選民,稱自己聖人(the Saints)。在英國當地,信仰英國國教的主流們認為他們是「宗教的中輟生」,因為天路客多是窮人,教育程度較低,認為另一支清教徒不夠虔誠;他們也被英國國王視為威脅,以此要迫害他們。因此天路客大舉搬到荷蘭去。

另一支是清教徒非分離派(Puritan,下稱「清教徒),他們並不想從英國國教的教會分離出來,只是想要淨化(purify)教會內部腐化的部份,所以他們的名字才會叫 Puritan「淨化者」,多是社會裡上層階級,教育程度較高。

 

出航新大陸找尋「宗教自由」的清教徒

他們大多是住在城市裡的都市人,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在荒野中生活,就像我們這些現代都市人突然決定要去亞馬遜森林裡,建立我們的文明……當天路客移居到荷蘭時,就已經享有宗教自由,但他們並不喜歡荷蘭王室開放的作風,因為當時荷蘭王室對所有不同宗教背景的移民都保持了開放接受的態度;天路客不喜歡這樣,他們覺得和他們不一樣的人都很邪惡,不想要自己的後代受到不同文化宗教「邪惡」的影響。於是他們也想要到新大陸,找一塊專屬自己的地方,建立單純只屬於天路客的國度,這樣他們對後代的宗教教育,可以有更大的控制力。

因此天路客出航到新大陸尋找經濟利益,還有「宗教自由」。在荷蘭住了 10 年後,天路客向倫敦維吉尼亞公司貸款,並簽下合同保證「在新大陸頭 7 年的收益,會全部投入在維吉尼亞公司的股票(common stock)裡。」

這群天路客並不是農夫,也不會砍樹,他們大多是住在城市裡的都市人,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在荒野中生活,就像我們這些現代都市人突然決定要去亞馬遜森林裡,建立我們的文明 ── 更貼切的說法是,去露營一輩子 XD(因為我們在自己的國家裡無法和主流社會融合,混不下去了!)

(題外話:他們其實不止是受到英國王室宗教迫害,同時暗地裡也是革命份子,想要推翻英國王室。有趣的是,1649 年英國內戰時,清教徒還真的推翻了英國政府。)

1620 年 7 月,一群即將離開荷蘭而出航至新大陸之清教徒。(圖片/Robert W. Weir,CC Licensed)

 

天花,歐洲人帶來美洲的第一場生化戰

天花真是主耶穌基督為我們做的美好準備,這些原住民都死光了,我們才能安心地享有這片土地。在繼續講這群天路客 1620 年到達普來茅斯(Plymouth Rock)的故事前,要先講一段同一地點、但早 6 年(於 1614 年)發生在這同時也是原住民族帕圖薩族(Patuxet)領地的故事。

在天路客抵達普來茅斯時,這個地方安靜地像個廣大的墓地 ── 剛上岸的天路客發現這裡有些地方不像原始森林,反而像是一個公園,似乎曾經有人居住過的樣子,而且有一片遺留下來的玉米田還在冒芽。

原來當時這片地上的帕圖薩族們因為天花,幾乎要滅族。

 

原本美洲大陸是很乾淨的一塊地,沒有任何傳染病,然而歐洲人卻帶來了天花。有一說是,歐洲人把蓋過天花病人的毯子(smallpox blanket)故意帶進原住民族部落,造成大規模傳染,近而造成其滅族;如此,土地就空出來了,也不用浪費子彈和人力打仗。

根據一位專門研究美國原住民歷史的學者威廉 · 凡頓(William Fenton)的描述,歐洲人當時大規模殺害美洲原住民,在他 1957 年的著作《American Indian and White Relations to 1830》中說,1615 至 1619 年間,天花在萬帕諾格族(註1)間蔓延,當時,將近 70% 的萬帕諾格族人口都死於天花。

在一封由麻薩諸塞州殖民地建立者約翰 · 溫斯普羅(John Winsthrop)寫回英國的信寫道:

「然而,上帝已經追殺了住在這個地方的原住民們,300 英哩的空間已完全被天花掃空,而且,天花繼續在原住民其中流傳。因此,神已經幫我們清理了這個空間,我們擁有這個地方的權力。

還留在這區的原住民大概只剩下 50 個,他們必須要尋求我們的幫助。」

哈佛大學的教授派瑞 · 米勒(Perry Miller)說,文獻中有位清教徒的殖民者曾大力贊揚天花,他曾說:

「天花真是主耶穌基督為我們做的美好準備,這些原住民都死光了,我們才能安心地享有這片土地。」

16 世紀受天花感染之苦的美洲原住民。(圖片/Bernardino de Sahagún,CC Licensed)

 

風中奇緣沒說的人口販子故事

當時,一個美洲原住民奴隸可賣到 220 先令,這個做法詳細地記錄在歷史文件中。在五月花號登陸的 6 年前,另一艘由著名的約翰 · 史密斯(John Smith,迪士尼著名動畫電影《風中奇緣》男主角)領航的船,就已經來過這個地方。史密斯受僱於英國普來茅斯公司(Plymouth Company of England),之前已成功建立了英國在新大陸第一個英屬城鎮 ── 詹姆士鎮。他們到帕圖薩族的領土後,開始與該族有接觸,並重新替這塊帕圖薩族的領地命名為「普來茅斯」,用以紀念他們的公司。

接下來幾年,約翰 · 史密斯的下屬湯瑪斯 · 杭特(Thomas Hunt)── 一位眾所周知的奴隸販子也抵達了帕圖薩族的領土,開始大規模地綁架原住民,強押他們回去歐洲當奴隸。當時,一個美洲原住民奴隸可賣到 220 先令,這個做法詳細地記錄在歷史文件中(A Declaration of the State of the Colony and Affairs in Virginia by Edward Waterhouse)。

在普來茅斯/帕圖薩這個地點的原住民,若不是被綁走當奴隸,就是死於天花;因此當天路客們乘著五月花號抵達普來茅斯時,這裡並不完全像原始森林,反而像座曾經有人居住的公園。

16 世紀清教徒初上岸所建的聚落,由後人於麻省普來茅斯所重建。(圖片/Wikipedia,CC Licensed)

 

五月花號登場,風雪交加的 11 月美洲大陸

回到天路客的故事,1620 年,102 個包含大人和兒童的天路客在英國搭乘五月花號(Mayflower)前往北美;11 月,遇上冬天暴風雪,把他們吹離了原訂在維吉尼亞的目的地,先抵達科德角(Cape Cod),這是美洲原住民帕圖薩族(Patuxet)曾經的領地。如上文所提,1617 年時整個部落就因天花幾乎滅族了,這群天路客在這片地上盡快地拿取剩下的玉米、豆子等食物。

一直到 12 月,五月花號的移民才在麻省普利茅斯(Plymouth Rock)安定下來。然而旅途困頓,爆發了壞死病和各種流行病,食物又不夠,很多人餓死,許多人支撐不下來。過了一個冬天後,只有 53 個人活了下來‧。

1621 年 3 月,2 位說英文的美洲原住民 ── Samoset 和 Squanto 前來幫助這群可憐的天路客,教導他們如何在美洲大陸生活,如何種農作物等技能。當時倖存下來的 53 名天路客住在髒亂不堪的房子,沒有食物,這 2 位原住民的出現,絕對是非常大的幫助。

 

Squanto,改變英國清教徒命運的原住民

他教導他們如何種玉米、哪裡可以捕魚、以及如何種植其他的作物,還帶他們到未知的領地尋找可以換取利潤的東西,一直到 Squanto 過世為止。Squanto 原本是帕圖薩族的原住民,在 1605 年被俘帶回英國做奴隸,在那裡,他被強迫學習英文,然後,英國人把他送回美洲大陸,當其他要去略奪他的土地的英國人的嚮導;後來他又被上面提到的湯姆斯 · 杭特抓到,在 1619 年賣到西班牙,又再被輾轉賣到英國,替殖民公司的大老闆 Sir Ferdinando Gorges 工作了幾年。最後大老闆又派 Squanto 當湯瑪斯 · 迪瑪(Thomas Dermer)的翻譯,再次返回美洲大陸,幫助他在新英格蘭的殖民事業。

等 Squanto 回到美洲家鄉時,終於發現他的族人們都因病而死。

Squanto 是帕圖薩族最後一名倖存者,他短暫地離開了迪瑪,去尋找他的族人,迪瑪因此被其他部落抓住、囚禁。後來當 Squanto 發現自己的主管被抓而趕去救他時,在與該部族戰鬥的時候逃跑了。但跑沒多久,就被萬帕諾格族(Wampanoag)抓住。

因為 Squanto 與英國人緊密的關係,使萬帕諾格族當時對他產生許多疑慮,讓萬帕諾格族的首領 Massosoit 親自面見了他;Squanto 對首領表示:「若你願意相信我的話,我會幫助你和英國人建立友好的關係,幫助你們變得更強大。」於是,首領答應了。

 

Samoset 是萬帕諾格族人,他靠著與天路客們接觸,學到一些破英文。當 Samoset 告知首領天路客們死亡慘重的事情後,首領就決定派他們兩位 ── 主要是 Squanto ── 去幫助天路客,要他為萬帕諾格族建立好關係。很快地,在 Squanto 的穿針引線下,天路客與萬帕諾格族簽訂了這樣的契約:

「如果有任何部族對萬帕諾格族的首領有威脅或宣戰,天路客就要幫助萬帕諾格族,反之亦然。」(這讓我聯想到清廷治理台灣原住民的策略,也是聯番治番。)

 

Squanto 雖然經歷了一切不幸,這些不幸又都是殖民者造成的,但他卻還是繼續幫助這些殖民者,他是頭殼壞去嗎?

我想,他一定也有自己矛盾的地方,一方面受到西方文化的影響,看到西方如此的強大;一方面,自己的族人滅族,又必須委屈求全聽其他部落首領的話,到底要幫誰呢?拍成電影應該不錯看。事實是,如果當時沒有 Squanto 的幫忙,這些天路客早就死光光了,今日的美國歷史也會改寫。

當時管理普來茅斯的威廉 · 布來德福總督(William Bradford)說,Squanto 繼續幫助倖存的天路客,當他們的翻譯,是上帝在預料之外送給他們特別的工具;他教導他們如何種玉米、哪裡可以捕魚、以及如何種植其他的作物,還帶他們到未知的領地尋找可以換取利潤的東西,一直到 Squanto 過世為止。」

Squanto(圖片/Wikipedia,CC Licensed)

 

一頓非正式的感恩大餐

這頓持續三天的大餐是第一次,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們和平地在一起相處,在一起吃大餐。到了1621 年秋天,天路客的生活品質已經大幅改善,他們決定要辦一場盛大的慶祝大餐來慶祝這一年的收穫,這是世界上許多不同文化在收穫季節共通的慶典;如台灣某些原住民族的豐年祭,當時美洲原住民族部落在一年有 6 次不同的「感恩節」大餐,都是來慶祝收穫。

天路客酒酣耳熟之際,有人朝天開了一槍,引來鄰近的萬帕諾格族約 90 多人前來查看狀況。一般流傳的故事是,天路客邀請當地原住民加入他們的慶祝大餐;然而實際上的故事應該是:萬帕諾格族人趕忙來查看狀況,接著,天路客才邀他們加入

這場慶祝大餐持續了三天,且萬帕諾格族提供了大部份的食物。

 

這場慶祝大餐從來都沒被叫做「感恩節」(Thanksgiving),這也不是什麼美麗友誼的開始,也沒有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 事實是,這樣的慶祝大餐再也沒有發生過第二次!這頓持續三天的大餐是第一次,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們和平地在一起相處,在一起吃大餐。而且,這件歷史事件在歷史文件上,只有二份文件有記載,總共短短的三小段文字,可見這並不是件重要的大事。

更重要的是,這根本不是真正「第一次感恩節」的來源;「第一次感恩節」的真正來源是非常血腥的地獄場景,也就是接下來 400 年美國原住民悲慘命運的開始。

由畫家 Jennie A. Brownscombe 所繪的《第一個在普來茅斯的感恩節》。(圖片/Wikipedia,CC Licensed)

 

作者後記

感恩節也叫做國家哀悼日(The National Day of Mourning),哀悼什麼?是美國原住民的哀悼日,哀悼他們祖先慘烈的犧性。

1970 年,當時在麻省有個盛大的天路客登陸 350 年慶祝大會,在大會上,一位萬帕諾格遺族的後代發現了如此的演說:

今天,對你們來說,是個歡慶的日子,回頭看白人登陸普來茅斯的第一天;但是,對我來說,這不是個歡慶的日子 ── 我帶著沉重的心回顧著發生在我祖先身上的事,當天路客們登陸,我們萬帕諾格族張開手臂歡迎他們,萬萬沒想到,這會是我們滅族的開始。

登陸後的 50 年間,萬帕諾格族再也不是一個完整的部落,我們和鄰近的原住民鄰居部落們慢慢遭新移民屠殺,不然就是死於傳染病。

請讓我們永遠記得,原住民和白人一樣,都是人。

雖然,我們原本的生活方式已經不在,我們萬帕諾格族仍行走在麻省的土地上;過去發生過的事,無法改變,但是,今天,我們應該共同創造一個更好的美國,讓美國原住民和大自然再一次受到重視。」

向清教徒提供援助的萬帕諾格族人 Samoset。(圖片/Wikipedia,CC Licensed)

 

附註

  1. 萬帕諾格族(Wampanoag)是帕圖薩族的鄰居,帕圖薩族滅族後,萬帕諾格就住在他們的領地上。

https://www.matataiwan.com/2016/12/26/true-thanksgiving-day/

资本主义文化霸权分析——论资本主义如何将站着的人洗脑成下跪的奴才

有不少左派都只是单纯的将资本主义看成一种经济制度。他们错了。如果资本主义仅仅是一种经济制度,那么资本主义早就被奴隶们推翻了。

先问诸位一个问题:为什么奴隶们没有反抗奴隶主?

有人答曰:因为奴隶主掌握军队,奴隶们害怕;

有人答曰:因为奴隶主建立警察国家,残害反抗的奴隶;

有人答曰:因为奴隶主践踏言论自由,奴隶们看不到真实的社会;

嗯,以上这些都有道理,但是却避开了一个关键问题:如果奴隶们不认为自己是奴隶,如果奴隶们认为奴隶主的锁链和皮鞭是对他们好的东西,那么奴隶们怎么可能会去反抗奴隶主呢?

迄今为止,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大部分奴隶们并不认为自己是奴隶,他们认为他们是“自由人”,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去反抗资本主义呢?

那么,是什么东西导致奴隶们不认为自己是奴隶呢?答案是:文化。合理化奴隶制的文化被奴隶接受之后,奴隶们就不会认为自己是奴隶了。

资本主义并不仅仅是也从来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经济制度,而是经济制度与资本主义文化的结合体,而资本主义文化在今天已经席卷世界了。资本主义制度靠枪炮与皮鞭奴役了世界,而资本主义文化通过书籍,媒体,广播,学校,电视,电影,游戏和辩护士们的直接宣传奴役了世界。

意大利马克思主义者葛兰西最早创立了文化霸权理论:

在资本主义国家,社会相对于国家的独立性,往往只是表面的假象;事实上,国家权力通过各种软性、间接、不易察觉的活动,向社会渗透自身的影响力。也许看起来,国家并没有禁止人们发表他们自己的观点,但人们自己的观点,恰恰在很大程度上被国家舆论机器的宣传所塑造;也许看起来,国家并没有干预非政府组织的具体运作,但非政府组织为了争取更大的活动空间,却在自觉地根据国家的政策议程来调整自己的活动重心;也许看起来,国家没有干涉研究机构的学术自由,但国家对于大量研究经费拨款的掌控,使得学者主动地把自己的研究向国家的政策目标靠近。

这种渗透所导致的结果是,国家根本不需要对社会进行直接的强力干预。社会的大部分“自发”行动,不断延续、巩固、再生产着国家的权威;社会中大部分被“自由”表达的观点,实质上强化了国家统治的合法性。社会成了拱卫国家的一道道屏障,虽然看起来,国家并没有出现在社会中。

这并不是说葛兰西认为强迫和压制对于西欧资本主义政权不再重要。强迫和压制,依然是一个资本主义政权运行的重要环节。但是,政权能否有效使用强迫和压制,取决于这些强迫手段是否被广泛认为是合理的、正当的。换句话说,“同意”变成了支撑国家使用强迫和压制的基础。反过来说,强迫和压制,也为国家通过渗透公民社会而“制造同意”提供了必要条件。因此,“强迫”和“同意”变成了互相补充、互相支撑、你中有我、水乳交融的关系。这种由强迫和同意所共同支撑的统治方式,构成了葛兰西理论体系中最为核心的概念——“霸权(hegemony)”。

来源:http://cnpolitics.org/2017/04/gramsci/

不过,这看起来还是太抽象了点。毕竟葛兰西是二战之前的人了,他也只是根据当时的情况提出的理论,而当时的资本主义可远没有现在的资本主义狡猾。接下来,我会逐个分析资本主义社会中最常见的文化霸权,特别是其对中国的影响。

先从最熟悉的说起吧:新自由主义,这个被我之前已经骂烂了的东西,就是一种为资本主义洗地的文化。“自由市场就是好啊就是好”,“福利国家养懒人啊养懒人”,“民主不是什么好东西,会伤害自由”,“自由市场最公平啊最公平”,“机会公平才是真啊才是真”,“社会主义就是一起穷啊一起穷”,呵呵,我敢说,中文圈绝大部分都是这类新自由主义垃圾,无论墙内还是墙外。

其恶劣影响是很明显的:说到底,新自由主义是一种维稳文化,表面上新自由主义鼓吹自由尊重个人价值,实际上新自由主义反对劳工抗争反对罢工这一基本人权,反对福利国家导致穷人大批饿死冻死病死,反对民主为右翼独裁者洗地直接给共匪极权独裁提供合法性(关于这一点,诸位有兴趣可以搜索一下芝加哥哈巴狗中的张五常是如何给共匪洗地的,我这里就不贴其奴才言论恶心人了)。芝加哥哈巴狗们天天放屁吹捧自由市场,但自由市场中自由的是资本而不是人,至于公平更是无从谈起,而机会公平更是自相矛盾:压迫者和被压迫者的后代机会可能公平吗?只有消除压迫推翻资本主义制度才会实现机会公平。

对于新自由主义的具体批驳请看:聊聊芝加哥学派和他们的信徒们的无耻,我就不重复了。可想而知的,认可这类新自由主义垃圾的奴隶们,根本就不会去反抗奴隶主,相反他们只会和芝加哥哈巴狗们一样无下限的去当政府和财团的走狗,例如张五常。芝加哥哈巴狗们敌视民主,为右翼独裁洗地,反对劳工权利,敌视独立工会,反对福利国家,刚好共匪完全符合这些啊!

而接下来我要批驳的垃圾资本主义奴才文化呢,可以说几乎都是新自由主义逻辑的延伸了:新自由主义的核心逻辑就是“你穷是因为你自己不努力”,所以才会推导出反对福利国家敌视独立工会敌视民主等垃圾。

例如,奋斗文化:奋斗文化在中国传统儒教文化中也有,读书人追求科举功名,但在古中国只限于读书人接受,而现在在中国大陆泛滥的奋斗文化以及其衍生的成功学文化准确来说并非源自古中国传统,而是进口自美国的垃圾(芝加哥哈巴狗们的主力也在美国):“过去这种资本主义文化为我们的生活制定准则:先结婚然后再要小孩,为了家庭和孩子们努力维护婚姻。(翻译:女人们要当臭男人的奴隶,为了狗屁家庭牺牲自己)为了找到高收入的工作,努力获得所需的教育。(翻译:你丫无法得到教育是你自己的问题,而不是因为政府不肯提供足够的优质公费教育,也不是因为大学学费太贵,你丫如果想上大学就必须成为债务奴隶,如果你丫上了大学还是无法找到工作,那不是因为资本主义制造失业大军而是因为你丫自己不努力)努力工作,拒绝懒散。(翻译:你丫乖乖当老板们的奴隶,无论工资有多低,无论工时有多长,无论工作条件有多恶劣,无论工作中的歧视有多可恨,都不要反抗,连发句牢骚都是负能量。)尽可能为你的客户和雇主多做一些事情。(翻译:总之你丫乖乖做奴隶就对了,至于说干不动了然后被老板们一脚踢出去,那还是你丫自己的问题。)做一个爱国者,随时准备为国家服务。(翻译:你丫一定要对政府下跪,一定要遵从狗屁国家的指令,哪怕是去屠杀别国人民,哪怕是镇压其他反对者,总之你丫一定要当一个优秀的国家奴才。)尽可能维护邻里和睦,具有公民意识,慈善意识。(翻译:你丫只要乖乖当奴隶,那么还是有人会来施舍你的。)避免在公开场合使用粗俗的语言,尊重权威。(翻译:乖乖当奴隶,千万不要独立思考,权威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听到没有?)避免药物滥用和犯罪(翻译:你丫就算饿死了,也不能抢劫别人的合法财产(实际上是合法贼赃),听到没有?

来源: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frontend.php?act=articlePrint&blogId=29972&date=201802&postId=40348

这种狗屁奋斗文化的危害,不用我多说了吧?任何认可这种狗屁的奴隶们,他们无论遭到何种不公,受到怎样残忍的压迫,都会认为是自己“没有努力奋斗”造成的问题,那么这种人可能去反抗吗?不仅自己不会反抗,这种人还会去和奴隶主们一起攻击其他反抗者,指责其他反抗者是“不肯努力的闹事者”。很熟悉是吧?这就是小粉红逻辑啊!

接下来聊聊奋斗文化的衍生文化:成功学文化:

“一般来说,绝大部分国产“成功学大师”,都承认“成功学”的鼻祖是美国人戴尔·卡耐基。而以卡耐基为代表的“西方成功学”的主要功能是:帮助个体改变自己的不良习惯,调整个体的行为模式。而“西方成功学”的主要内容,却又往往是人类世界已知的公理,比如安东尼·罗宾(陈安之的师傅)的“必定成功公式”:“第一,决定出你所要追求的是什么;第二,拿出行动来;第三,观察一下哪个行动管用,哪个行动不管用;第四,如果行动方向有偏则修改之,以能达到目标为准。如果要为国产“成功学”下一个定义的话,大概内容应该是这样——“教人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代价、最简单的方法,获得最大的‘成功’。当然,主要是指经济上的成功。随后,在经济成功的基础上,还能衍生出精神方面的成功。”

来源:http://view.news.qq.com/zt2012/cgx2/index.htm

“第一,决定出你所要追求的是什么;第二,拿出行动来;第三,观察一下哪个行动管用,哪个行动不管用;第四,如果行动方向有偏则修改之,以能达到目标为准。”这话拿来宣传“如何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也很管用,我是说,这根本就是正确的废话,拿出什么行动?如何判断行动是否管用,是哪个行动管用?如何修改?如何确定修改能达到目标?很显然在不同的事件和不同的环境下,会有着不同的回答,而很多时候当事人根本无法回答,因为信息不够。

这种正确的废话的效果就是精神毒品,把社会系统性压迫造成的恶果洗地成所谓的“个体行为模式问题”,而国内的成功学就更不用说了,都去抢钱了,还怎么可能会去思考社会问题的根源呢?不去思考社会问题的根源,又怎么可能成为反抗者呢?

至于心理学也成为资本主义的洗地工具之一了:

“例如,长期生活在贫穷、失业、功课压力、社会竞争等不佳的大环境之下,或是遭遇危机社会突如其来的重大变故,实在很难让人不忧郁或焦虑。过于强调个人的问题归因(大脑损伤、基因遗传、认知失功能、性格障碍等)与只重视心理咨询或治疗的服务方式,可以轻易转移背后真正社会环境与学校系统影响因素的关注焦点,为统治阶级与教育主政者们提供一个责任开脱的管道。

况且,倘若本身生活在巨大的生活压力之中的受害者如今又要背上自己有问题的罪名及其改变(如情绪管理、压力调适、笑笑功、正向思考、提升容忍力等)、立约宣示(不自杀)等责任,这是多么不堪与无力的事。助人工作者很容易落入“责备受害者”(blaming the victim)而不自知。”

来源:http://wemedia.ifeng.com/58353863/wemedia.shtml

但新自由主义文化也不是凭空冒出来的。芝加哥哈巴狗们很显然是否定阶级斗争的,而这一点继承自和马克思同时代的巴师夏:“巴师夏在《经济和谐》一书中,对经济和谐论作了系统的论证。他认为资本主义作为一种“和谐的社会组织”,其根据产生于商品的“交换”,认为任何“交换”都是“互相帮助、互相替代对方工作,相互服务”的过程。这种以对等利益为基础的交换,使整个资本主义社会的分配保持了“和谐性”。土地所有者、资本家、工人都分别通过提供服务,得到地租、利息和工资;并且随着社会生产的发展,各自的收入也会同时增加。为此,在“和谐的社会组织”里,是没有阶级矛盾和阶级冲突的。”

来源:http://www.360doc.com/content/09/0717/09/159348_4305493.shtml

呵呵,和谐?一天十八小时没有任何休息,抱怨一句就要被老板们体罚虐待的原教旨资本主义真和谐啊!卖毒牛奶给顾客们导致几千儿童惨死,可真是相互服务啊!

关于原教旨资本主义的资料: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engels/1844-1845/09.htm

关于毒牛奶事件:1858年「泔水奶」醜聞:百年前美國的「毒奶事件」

和所谓的“阶级和谐”配套的就是恶心的加班文化,老板们强迫员工加班,还说什么不加班的人不努力,呸,原来不肯被老板们奴役压榨就是不努力?当然,认可这种恶心文化的奴隶必然也不会反抗,而是成为攻击其他奴隶的精神老板。

还有更恶心的“资本主义精神”:韋伯在第二章先針對「資本主義精神」進行討論。引述美國人本傑明·富蘭克林的文字,資本主義精神指的是一種帶有功利主義色彩,以增加資本本身為目的,累積個人資本的責任。并且将积累的资本用于社会再生产而不是个人消费。資本主義精神同時帶有資產階級文化的色彩,描述個人只要能夠在經濟制度下以合法管道賺錢,就是擅長於某種天職的表現。韋伯認為,所謂「天職」(calling)指的是新教教派中的核心倫理,從宗教改革馬丁·路德而來,德文原字為Beruf。正是因為節制消費,以及強調勞動的觀念,使得資產階級的資本逐漸積累,由此,漸漸發展成一種屬於資產階級的經濟倫理。資產階級累積自己的財富,在合理的範圍自由使用金錢,這些行為都是受到上帝所祝福的。這些資產階級也不需要擔心世俗中的財富分配不平均問題,因為他們認為財富的分配不均是來自於上帝意志的安排。

来源:https://zh.wikipedia.org/zh/%E6%96%B0%E6%95%99%E5%80%AB%E7%90%86%E8%88%87%E8%B3%87%E6%9C%AC%E4%B8%BB%E7%BE%A9%E7%B2%BE%E7%A5%9E

连财富不均都成上帝意志了,那么贫富悬殊也就不是问题了;资产阶级是因为节约和劳动致富的,而不是因为殖民掠夺和血腥圈地运动致富的,哈哈哈哈!当然,相信这类笑话的奴隶们,当然更加不会反抗压迫了,对吧?

至于消费主义,也是一种资本主义奴才文化:透過廣告「洗腦」等手段,住豪宅用名牌終成為全港市民的共同目標。為了達到「改善生活」的「理想」,香港人不論貧富皆胼手胝足努力奮鬥。從好的角度看,這的確可以提升我們的上進心,但與此同時,卻有不少人在過程中放棄了追求其他人生價值的機會,更嚴重的,甚至會迷失了自我,墮入只有消費才會開心的深淵。

而最值得關注的是,活在上述社會環境的年青人們根本難逃求財好利之思想薰陶。就以同學的大學選科為例,到底還有多少人會以個人興趣或社會利益為原則?可以想像的是,若教育程度較高的菁英一族亦無法擺脫消費主義與文化霸權的控制,甚至成為當權者的同路人,社會上其他階層又豈可能抵抗這頭吃人的巨獸?

来源:http://www.inmediahk.net/%E6%B8%AF%E5%BC%8F%E6%B6%88%E8%B2%BB%E4%B8%BB%E7%BE%A9%E8%88%87%E5%9C%B0%E7%94%A2%E6%96%87%E5%8C%96%E9%9C%B8%E6%AC%8A

消费主义把自由偷换为“消费的自由“,而在广告洗脑下的消费者们除了在同龄人压力下被迫掏腰包之外,没有其他选择,不过是老板们的人肉提款机而已。而为了有钱掏出来,奴隶们被迫追逐金钱,很多人因此陷入债务,成为高利贷奴隶。

最后介绍一下被各路独裁者和资本主义共同使用的文化垃圾,保守主义:伯克主張,一些人的理性必然少於其他人,因此如果這些人純粹依靠理性行動,他們所運作的政府將會非常糟糕。對於伯克而言,政府的架構不該是由抽象的「理性」所組成,而是應該遵循國家長久以來的既定發展模式、以及如家庭和教會等重要的社會傳統。(这货是保守主义祖师爷)

来源:https://democraticsocialism.noblogs.org/post/2018/03/23/%e6%89%b9%e5%88%a4%e4%bf%9d%e5%ae%88%e4%b8%bb%e4%b9%89/

所谓保守主义,本质就是要人当奴才的,跪下来乖乖接受奴隶主们的锁链和皮鞭,以“法律与秩序”之名攻击反抗的奴隶,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很显然,要反抗资本主义的压迫,就必须要从吐掉上面这些资本主义奴才文化的狼奶开始。而如何吐掉这些狼奶呢?从阅读左派书籍开始吧: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

此外,我的博客上也有不少我原创和翻译的和转载的吐狼奶文章,推荐想要了解社会民主主义的人从这篇开始:迈向自由:社会民主主义者的理论和实践(Toward Freedom: Democratic Socialist Theory and Practice)

徐沛然:十五年過去了,西方為何持續製造恐怖主義?

(写在前面:政客和与政客相互勾结的财团老板们才是最大的恐怖分子。)

15年前的9月11日,紐約知名地標雙子星大廈,在煙塵與火焰中頹然倒塌。這個畫面透過媒體傳送,震撼了全世界,也宣示著「恐怖主義」正式成為新的全球政治議題,強烈地影響了後911的國際局勢。

當年美國總統小布殊(George W. Bush,小布希)強勢推動「反恐戰爭」(War on Terror),將恐怖主義視為美國首要的打擊對象。然而,15年來,這個世界沒有變得更安全。軍事行動雖然抓到了策劃 911行動的阿爾蓋達組織(Al-Qaeda,蓋達)首腦本拉登(Osama bin Laden,賓拉登),但阿爾蓋達組織並未因此消滅。

甚至,近年新興的伊斯蘭國(ISIS)更是大張旗鼓地招兵買馬、擴張地盤,並於世界各地策劃多起襲擊行動,包括在土耳其造成超過200人死亡的炸彈攻擊。而2015年1月7日,法國的政治諷刺雜誌《查理週刊》(Charlie Hebdo)總部遭到槍手襲擊,在事件現場造成 12人死亡 11人受傷。槍手被指認為激進派穆斯林,而《查理週刊》遇襲事件被視為相當於法國版的 911 事件。

文化衝突論的侷限

對於近年來發生的「恐怖攻擊」行動,我們還可以持續列下去,突尼西亞、肯亞、比利時、利比亞、波士頓、阿富汗、也門(葉門)……而這些受到矚目的恐怖攻擊行動,經常直接和伊斯蘭基本教義派組織,又稱為「原教旨主義」團體扯上關係。於是一般就會解讀為伊斯蘭世界「仇恨西方」。

委婉一些的說法是「文明衝突」,或是「生活文化」上的差別;直接一點就是認為伊斯蘭信仰落後、不文明、暴力、不民主、不重視人權。在這種詮釋框架下,似乎衝突因素內嵌於西方和伊斯蘭的文化與信仰中,以至於不可避免,而「西方文明」則代表一種更為優越的,更值得追求的文化。

首先,直接將「恐怖主義」和伊斯蘭信仰,和穆斯林劃上等號的談法相當有問題。根據歐洲刑警組織(Europol)2014年發布的《歐盟恐怖主義現況與趨勢報告》(EU Terrorism Situation and Trend Report 2014)指出,歐洲絕大部分的恐怖襲擊來自於分離主義團體。以2013年為例,歐洲發生了152起恐怖攻擊事件,只有2起為「宗教性動機」,而有84起是基於國族主義或分離主義信念。

同時,這些恐怖攻擊事件在媒體的呈現上,往往也會特別突顯嫌犯的穆斯林背景,強化刻板印象。舉例來說,2011年歐洲最大的恐怖攻擊事件為挪威的安德斯‧布雷維克(Anders Breivik),他一共殺害了77人。在其公開聲明中,他反對穆斯林、反對移民,並支持「基督教歐洲」(Christian Europe),但安德斯並不會被標示為「基督徒恐怖分子」,或是「白人恐怖分子」。

就算我們先姑且不論這種粗糙的「西方 VS. 伊斯蘭」的對立命題是否合理。所謂文明衝突必然性的說法,也不符合歷史事實。實際上不同文化與信仰的人們在各地都經常混居,即便不是毫無嫌隙,但也很少演變成武裝衝突。人們不會僅僅因為「生活文化」的不同而發動戰爭,或是採取自殺攻擊;激烈的手段背後總是有著其他更重要的因素。

所以,與其將焦點針對伊斯蘭世界,問說15年過去了,他們為什麼依舊恨西方?並輕率地歸咎於文明或文化衝突,我們不如試著回顧所謂的「西方世界」,在這15年裡面做了些什麼事?也許可以更清楚為何恐怖主義源源不絕的原因。

阿富汗與伊拉克戰爭

911事件的發動者指向阿爾蓋達組織,阿爾蓋達組織總部則被認為在阿富汗境內,而當時阿富汗的塔利班(Taliban)政權被認為包庇阿爾蓋達組織。在要求塔利班交出阿爾蓋達組織高層交涉未果後,2001年10月,以美國和英國為首的聯軍,攻入了阿富汗,並在短短一個多月內就攻下首都喀布爾。

然而,塔利班並未就此潰散,他們躲入山區深處的根據地,持續不斷地發動小規模武裝行動,美國就此陷入了另一個越戰泥沼。美國駐軍人數最高峰為2010年,曾經超過10萬名士兵駐紮於阿富汗,如今縮減至不到1萬人。自2001年至今,美國政府投入了超過三千億美元於阿富汗的軍事行動,也數度打算撤軍,但棘手的情勢讓美軍遲遲無法撤離。

2003年3月,美國以「持有大規模毀滅性武器」之名,和英國共同出兵攻打伊拉克,並拉下伊拉克總統侯賽因(海珊)。然而,一直到2011年12月,美軍撤兵為止,並沒有找到當初言之鑿鑿的大規模毀滅性武器。今年7月,英國政府的伊拉克戰爭調查委員會(Iraq Inquiry)的報告出爐,該報告認為當年英國首相貝理雅(Tony Blair,布萊爾)和美國總統小布殊,過度誇大伊拉克的威脅,並無視聯合國的意見,強行發動一場「不必要的戰爭」。

這些戰爭不僅沒有為當地民眾帶來長治久安的生活,更造成大量平民死傷。根據2015年發表的《死亡數字:10年之反恐戰爭傷亡統計》報告中指出,在美國主導的反恐戰爭下,一共造成了伊拉克100萬平民死亡、阿富汗22萬平民死亡、巴基斯坦8萬平民死亡。他們指出,儘管難以精確統計,但這三國加總起來的死亡人數不太可能低於100萬人。而這還是相對保守的估計數字,戰爭中流離失所的數百萬難民,其死傷更難納入統計。

無人機轟炸的倫理問題

在這些戰爭中,特別引起倫理抨擊的,是對無人飛行載具(Unmanned Aerial Vehicle, UAV)的大量使用。UAV 俗稱無人飛機或無人機,可由駕駛員遠端操作。早在一次大戰期間就發明了UAV,主要用於偵查行動。直到冷戰結束後,UAV技術成熟,才開始量產攻擊用途的無人機。

自2004年起,在美國中央情報局(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 CIA)特別行動小組主導下,美國於巴基斯坦西北部,開始執行無人飛機轟炸行動,並擴及到阿富汗、伊拉克、也門、索馬里(索馬利亞),以及利比亞等國。美國政府原本一再否認無人機的攻擊行動,直到2012年1月,總統歐巴馬才正式承認此事。

根據英國獨立媒體《新聞調查局》(Bureau of Investigative Journalism)的專題報導指出,自2004年起,美國針對巴基斯坦使用無人轟炸機攻擊近400次,其中轟炸的目標有60%以上是民宅,甚至包括學校,至今已經造成2379人死亡,但當中只有84人事後確認為阿爾蓋達組織的武裝分子,僅佔總死亡人數約4%。反過來說,以反恐戰爭之名的無人機空襲行動,至少造成上千名巴基斯坦的無辜平民死亡。

巴基斯坦總理曾多次表示抗議,但未能阻止美國的轟炸行動。人權團體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的專員也在媒體表示,他們曾多次目擊美軍以反恐戰爭之名針對平民的殺戮行動,美國的作法恐怕已經觸犯國際法中的戰爭罪。

利比亞與敘利亞的代理人戰爭

2010年11月底,北非突尼西亞爆發了民眾的反政府示威,最終導致政權垮台,被稱為「茉莉花革命」。此一效應在短時間內擴散到其他阿拉伯國家,包括埃及、敘利亞、利比亞、也門、阿爾及利亞等國均引發類似抗議效應,甚至在埃及直接造成政權更替,史稱「阿拉伯之春」。然而,春天沒有這麼容易來臨,既有政權的鎮壓,讓這些國家陷入政治社會動盪,也給了「外來勢力」更多介入的機會。

2011年2月,統治利比亞長達42年之久的軍事強人卡達菲(Gaddafi,格達費),和反對派爆發武裝衝突。歐美各國長年來將卡達菲視為眼中釘,亦把握此機會,一方面迅速承認反對派政府的合法性;另一方面由法國率先發難,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接手,以保護民眾之名,對卡達菲政權展開軍事行動,並支援反對派勢力。

從3月到10月之間,北約一共發動了2.6萬架次的空襲。10月20日,卡達菲於交火時遭到擊斃。然而其政權的瓦解,反而讓利比亞陷入國內各武裝組織相互攻擊的混亂狀況,也給了新興的伊斯蘭國在當地發展的機會。如今的利比亞已經成為伊斯蘭國組織在北非的主要據點,也是區域和平的不定時炸彈。

類似狀況也發生在敘利亞,在2011年初,示威者陸續上街頭要求政治改革和公民權利,遭到執政的阿薩德政府強硬回應,甚至造成平民死傷。2011年7月,部分軍隊宣布成立敘利亞自由軍(Free Syrian Army),和其餘反對派組織合作,展開至今未休的敘利亞內戰。隨著時間發展,敘利亞內戰變得更加複雜。利比亞率先表示支持敘利亞自由軍,並提供他們武裝和訓練。另外,法國與英國也表示將協助敘利亞自由軍。

之後伊斯蘭國崛起,並參與敘利亞內戰,狀況變得更複雜。美國於2014年9月開始轟炸敘利亞境內的政府軍和伊斯蘭國領地。2015年9月,俄羅斯表態支持敘利亞政府,認為應由敘利亞政府來穩定國內局勢,並開始空襲包括伊斯蘭國在內的反政府勢力。然後就是我們所知道的,大批敘利亞平民冒險逃出家園,成為中東、北非歐洲各國的難民人道危機。

歐美列強的代理人戰爭,在加上伊斯蘭國、庫爾德族(庫德族)、阿爾蓋達組織分支等境內武裝勢力,卡塔爾(卡達)、土耳其、沙地阿拉伯(沙烏地阿拉伯)等不同派系的資金流入,讓敘利亞內戰成為一場無比複雜且難以收拾的僵局。

西方培育的「恐怖主義者」

這些恐怖組織如何崛起?他們的資源與武器又從何而來?1979年,時值冷戰期間,蘇聯入侵阿富汗。美國相中了阿富汗當地的伊斯蘭反抗勢力,由中央情報局在巴基斯坦培訓了超過10萬名的伊斯蘭聖戰士,並提供他們資金與武裝,以對抗蘇聯。隨著蘇聯撤出阿富汗,以及冷戰的終結,這些武裝分子當中,開始有人將矛頭對準美國。冷戰時被美國宣傳為英勇對抗蘇聯的「自由戰士」,就這樣搖身一變成了威脅世界和平的「恐怖份子」,而其中一個人就叫做本拉登。如同大家所熟知,他之後建立了阿爾蓋達組織,並策劃了911事件。

近年來新興的恐怖組織伊斯蘭國,其組織創始成員來源複雜,其中包含因理念更為激進化而脫離的阿爾蓋達組織前分支。另外,也包含了部分由敘利亞的反對派轉而加入伊斯蘭國的武裝勢力。

在敘利亞內戰開始之初,美國就曾經在約旦的軍事基地祕密訓練敘利亞反對派,並透過土耳其、約旦和利比亞提供敘利亞反對派武裝與資金,希望藉此能以「民間」的力量推翻阿薩德政府。而這些受訓練的武裝分子和其武器,也就隨著轉投陣營的反對派,部分轉移到伊斯蘭國手中。這就是日前《維基解密》(Wikileaks)所爆料,在美國總統候選人希拉莉(希拉蕊)擔任國務卿時,美國提供武器給伊斯蘭國的過程

不管是阿爾蓋達組織或是伊斯蘭國,這些所謂的「基本教義派」、「原教旨主義」,在動盪的環境中崛起,又因為種種複雜的因素而被利用、扶持茁壯,最終反咬一口。這是以美國政府為首,數十年來採用秘密工作以操控世界政局帶來的後遺症之一。然而這後遺症的代價卻又得由一般民眾來承擔。

海盜與皇帝,不止息的恐怖主義

911事件造成2996人死亡,毋庸置疑是樁慘劇。然而,在911之後,因美國反恐戰爭而死亡的上百萬伊拉克、阿富汗、巴基斯坦的無辜平民,難道就只是統計數據嗎?人命當然不能量化比較,但我們同樣無法忽視這兩者之間的巨大差距,以及受到的差別對待。如果說阿爾蓋達組織、塔利班政權、伊斯蘭國,以及其他的恐怖組織得為他們的行動付出代價;那麼造成上百萬平民死亡的代價該找誰來討?炸死10個人是恐怖攻擊,炸死幾萬人就不是了嗎?難道真的西方人的生命比較珍貴?

如果說我們生在中東、北非等阿拉伯世界,我們會如何看待這些狀況?當我們的至親好友不幸喪生於前述各種軍事行動、武裝衝突當中,當自己的家園因戰火襲擊而殘破不堪,甚至被迫流離失所時,我們有多少把握自己不會因為憤怒和仇恨,成為下一個所謂「極端的」、「仇恨西方」的「恐怖份子」?前述這些作法,真有可能消滅恐怖主義嗎?

一直以來毫不避諱批評美國這種「國家恐怖主義」的杭士基(Noam Chomsky)在其著作《海盜與皇帝:真實世界中的國際恐怖主義》中引了以下這段話:

「聖奧古斯丁說了一個故事,亞歷山大大帝擒獲一個海盜,問道:『你居然膽敢在海上興風作浪?』海盜回答:『那你又怎麼有膽量在整個世界興風作浪?我只有一艘小船,所以被稱為海盜;你有一整隻海軍,所以被稱為皇帝。』」

這個小故事,尖銳地指出當「西方國家」使用「恐怖主義」這個詞彙時,背後的荒謬邏輯及政治現實。不公義的土壤,就是滋生極端信念與行為的溫床。 所謂的恐怖主義跟伊斯蘭的信仰或文化並沒有直接關係,而是長期以來西方國家恣意地以自身利益操控、干涉、介入、侵略阿拉伯世界所帶來的後果與反撲。

值此911事件15週年,眼看著世界局勢仍舊渾沌,新的恐怖攻擊、新的人道危機不斷再起。如果所謂的西方國家們,仍不放棄長期以來對阿拉伯世界的覬覦與干預,仍舊打著反恐旗號恣意侵略與佔領。那麼在可預見的將來裡,恐怖主義不會有平息的一天。而他們才是真正的恐怖主義製造者。

来源: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60914-opinion-xupeiran-911/

恐怖分子大部分是穆斯林?事实跟你以为的完全不一样(Are All Terrorists Muslims? It’s Not Even Close)

(写在前面:作为一个非信神者左派,我很清楚伊斯兰教教义的野蛮落后和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危险性,这点欧美左派们比近年来才开始蹦哒的极右保守主义纳粹们认识的更早也更清晰,但我和欧美的左派战友们同样不会去当基督教右派的仇穆十字军,故此转发文章以澄清极右纳粹谎言。)

Dean Obeidallah

What percentage of terror attacks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Europe are committed by Muslims? Guess. Nope. Guess again. And again…

美国和欧洲发生的恐怖攻击有多少比例是由穆斯林犯下的?猜猜看。错,再猜。再多猜几次吧…。

“Not all Muslims are terrorists, but all terrorists are Muslims.” How many times have you heard that one? Sure, we heard Fox News’s Brian Kilmeade say it, but to me, that was simply part of the Fox News plan to make their viewers dumber, as we saw again this past weekend when its terrorism “expert” Steve Emerson was caught fabricating the story that Birmingham, England, is closed to non-Muslims. But more alarmingly, even some reasonable people have uttered this statement.

「不是所有穆斯林都是恐怖份子,但所有恐怖份子都是穆斯林。」这句话你听过几次?没错,这是福斯新闻(Fox News)主播布莱恩吉米德( Brian Kilmeade)说的。我认为这只是福斯新闻让观众变更笨的其中一个手段。回顾上周末,恐怖主义「专家」史帝夫爱默森(Steve Emerson)被发现把英国伯明翰捏造为非穆斯林禁止进入的区域1。更惊人的是,有些明理的人也曾发表过这类言论。

And that comment is often followed up by the question: Why don’t we see Christian, Buddhist, or Jewish terrorists?Obviously, there are people who sincerely view themselves as Muslims who have committed horrible acts in the name of Islam. We Muslims can make the case that their actions are not based on any part of the faith but on their own political agenda. But they are Muslims, no denying that.

「我们为什么没看到基督教、佛教或犹太教的恐怖攻击呢?」只要提出这个问题,批评就会跟着来。答案很显然:总是有虔诚的穆斯林教徒以伊斯兰教之名进行恐怖行动。我们穆斯林让这些行动像是基于自己的政治议程,而非出于信仰。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是穆斯林。

However, and this will probably shock many, so you might want to take a breath: Overwhelmingly, those who have committed terrorist attacks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Europe aren’t Muslims. Let’s give that a moment to sink in.

建议你先深呼吸一口气,因为接下来要说的事实可能会吓到很多人:那些在美国及欧洲犯下恐怖攻击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是穆斯林。

Now, it’s not your fault if you aren’t aware of that fact. You can blame the media. (Yes, Sarah Palin and I actually agree on one thing: The mainstream media sucks.)

让我们花一点时间来搞清楚这件事。如果不知道这个事实不是你的错,你可以怪罪媒体。(是的,我和色拉裴琳都同意一件事:主流媒体烂死了。)

So here are some statistics for those interested. Let’s start with Europe. Want to guess what percent of the terrorist attacks there were committed by Muslims over the past five years? Wrong. That is, unless you said less than 2 percent.

提供一些数据给有兴趣的人。首先是欧洲。猜猜看过去五年间有多少百分比的恐怖攻击是由穆斯林发动的?我想你会猜错,除非你说出低于2%的答案 。

As Europol, the European Union’s law-enforcement agency, noted in its report released last year, the vast majority of terror attacks in Europe were perpetrated by separatist groups. For example, in 2013, there were 152 terror attacks in Europe. Only two of them were “religiously motivated,” while 84 were predicated upon ethno-nationalist or separatist beliefs.

欧盟的执法机构「欧洲刑警组织」(Europol)去年发布的一份报告指出,欧洲绝大多数的恐怖攻击是由分离主义团体 所为,例如2013年欧洲发生了152起恐怖攻击事件,其中只有2起是「宗教性动机」,而有84起是基于国族主义或分离主义的信念。

We are talking about groups like France’s FLNC, which advocates an independent nation for the island of Corsica. In December 2013, FLNC terrorists carried out simultaneous rocket attacks against police stations in two French cities. And in Greece in late 2013, the left-wing Militant Popular Revolutionary Forces shot and killed two members of the right-wing political party Golden Dawn. While over in Italy, the anarchist group FAI engaged in numerous terror attacks including sending a bomb to a journalist. And the list goes on and on.

这里谈的像是法国一个主张科西嘉群岛为独立国家的团体「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FLNC)。2013年12月,FLNC的恐怖份子同时对法国两个城市的警察局发射火箭攻击。2013年底,希腊的激进左翼组织「武装人民革命力量」(Militant Popular Revolutionary Forces)开枪射杀极右派政党「金色黎明党」(Golden Dawn)两名成员。在意大利,无政府主义团体「意大利无政府主义联盟」(FAI)从事多次恐怖攻击,包括寄送炸弹给记者。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

Have you heard of these incidents? Probably not. But if Muslims had committed them do you think you our media would’ve covered it? No need to answer, that’s a rhetorical question.

你听说过这些事件吗?大概没有。假如是穆斯林犯下这些事,我们的媒体会如何报导这类新闻?无需回答,我只是明知故问。

Even after one of the worst terror attacks ever in Europe in 2011, when Anders Breivik slaughtered 77 people in Norway to further his anti-Muslim, anti-immigrant, and pro-“Christian Europe” agenda as he stated in his manifesto, how much press did we see in the United States? Yes, it was covered, but not the way we see when a Muslim terrorist is involved. Plus we didn’t see terrorism experts fill the cable news sphere asking how we can stop future Christian terrorists. In fact, even the suggestion that Breivik was a “Christian terrorist” was met with outrage by many, including Fox News’s Bill O’Reilly.

2011年欧洲一起最惨烈的恐怖攻击,挪威的安德斯‧布雷维克(Anders Breivik)屠杀了77人,并在他的宣言中主张反对穆斯林、反对移民并支持「基督教欧洲」(Christian Europe)的理念。事件发生过后,我们在美国看到多少报导呢?没错,媒体确实报导了,但不像是当我们看到一个穆斯林恐怖份子的方式。有线电视新闻里也不会充满反恐专家谈论着如何阻止未来的基督教恐怖份子。事实上,就连暗示布雷维克是一个「基督教恐怖份子」都会激起许多人的愤怒 ,例如福斯新闻的比尔欧莱利(Bill O’Reilly)。

Have you heard about the Buddhist terrorists? Well, extremist Buddhists have killed many Muslim civilians in Burma, and just a few months ago in Sri Lanka, some went on a violent rampage burning down Muslim homes and businesses and slaughtering four Muslims.

你听过佛教恐怖份子吗?在缅甸,极端佛教徒曾经杀害许多穆斯林平民。而就在几个月前的斯里兰卡,一群佛教徒在暴动中烧毁穆斯林的房子及商店,并杀害四位穆斯林 。

Or what about the (dare I mention them) Jewish terrorists? Per the 2013 State Department’s report on terrorism, there were 399 acts of terror committed by Israeli settlers in what are known as “price tag” attacks. These Jewish terrorists attacked Palestinian civilians causing physical injuries to 93 of them and also vandalized scores of mosques and Christian churches.

拿着枪枝手上沾满鲜血的以色列士兵,透过美国的宣传机器(媒体),转为呈现出拿着橄榄枝维护和平的形象。尽管杀人如麻,以色列与美国都不会被认为是「恐怖主义国家」。(影像来源:Transudationism )那么(恕我提到他们)犹太恐怖份子呢?2013年,美国国务院(State Department)的反恐报告中显示,有399起恐怖行动是由以色列定居者从事的「标价攻击」 2。这些犹太恐怖份子攻击巴勒斯坦平民,造成93人受伤,并破坏清真寺和基督教教堂。

Back in the United States, the percentage of terror attacks committed by Muslims is almost as miniscule as in Europe. An FBI study looking at terrorism committed on U.S. soil between 1980 and 2005 found that 94 percent of the terror attacks were committed by non-Muslims. In actuality, 42 percent of terror attacks were carried out by Latino-related groups, followed by 24 percent perpetrated by extreme left-wing actors.

回到美国,穆斯林所进行的恐怖攻击比例如欧洲般微乎其微。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研究1980年到2005年发生在美国境内的恐怖行动,发现94%的恐怖攻击是由非穆斯林所犯下。事实上,拉丁裔相关组织发起42%的恐怖攻击,其次的24%则为极左派行动者所为。

And as a 2014 study by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found, since the 9/11 attacks, Muslim-linked terrorism has claimed the lives of 37 Americans. In that same time period, more than 190,000 Americans were murdered (PDF).In fact in 2013, it was actually more likely Americans would be killed by a toddler than a terrorist. In that year, three Americans were killed in the Boston Marathon bombing. How many people did toddlers kill in 2013? Five, all by accidentally shooting a gun.

北卡罗来纳大学(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在2014年的一项研究发现,从911攻击事件发生后开始算起,穆斯林相关的恐怖行动夺走37位美国人的生命。而同时间内有超过19万名美国人遭到谋杀(报告内容详见此 )。比起恐怖份子,美国人其实更可能被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子杀掉。2013年的波士顿爆炸事件造成了3位美国人死亡。那么2013年有多少人被幼童杀害呢?答案是5人,原因皆为误触造成开枪射击 。

But our media simply do not cover the non-Muslim terror attacks with same gusto. Why? It’s a business decision. Stories about scary “others” play better. It’s a story that can simply be framed as good versus evil with Americans being the good guy and the brown Muslim as the bad.

但是,我们的媒体根本没有以同样的偏好来报导非穆斯林的恐怖攻击。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一个商业决策。有关恐怖的「他者」故事总是比较好发挥。它能直接被塑造成善与恶的对立:美国人当好人,而棕皮肤的穆斯林是坏人。

Honestly, when is the last time we heard the media refer to those who attack abortion clinics as “Christian terrorists,” even though these attacks occur at one of every five reproductive health-care facilities? That doesn’t sell as well. After all we are a so-called Christian nation, so that would require us to look at the enemy within our country, and that makes many uncomfortable. Or worse, it makes them change the channel.

事实上,每5间堕胎诊所就会有1间受到攻击,但我们上次看到新闻报导提到「基督教恐怖分子」攻击这些生育保健机构是什么时候?这种新闻没有市场。毕竟我们还是一个所谓的基督教国家,而正视自己国内的敌人,会使许多人感到不舒服。或者更糟糕,他们会转台不看。

That’s the same reason we don’t see many stories about how to reduce the 30 Americans killed each day by gun violence or the three women per day killed by domestic violence. But the media will have on expert after expert discussing how can we stop these scary brown Muslims from killing any more Americans despite the fact you actually have a better chance of being killed by a refrigerator falling on you.

每天有30名美国人在枪支暴力中被杀害,同时每天有3名妇女因遭受家暴而死亡,然而我们在媒体上看不到讨论如何减少这些事件的报导。但却不停地有专家上电视大谈怎样阻止可怕的棕色穆斯林杀死更多美国人,尽管你其实更有可能被掉下来的冰箱砸死 。

Look, this article is not going to change the media’s business model. But what I hope it does is cause some to realize that not all terrorists are Muslims. In fact, they are actually a very small percent of those that are. Now, I’m not saying to ignore the dangers posed by Islamic radicals. I’m just saying look out for those refrigerators.

这篇文章不是要改变媒体的商业模式。但我希望让一些人了解到,不是所有恐怖分子都是穆斯林,他们其实只占非常小的比例。我不是主张要忽略伊斯兰激进份子造成的危险,我只是说,我们应该要小心那些从天而降的冰箱。

· 1. 美国反恐专家爱默森在福斯节目中宣称,英国伯明翰完全就是一个穆斯林城市,非穆斯林不要进入。

· 2. “Price tag” attacks,意指以色列激进份子近年来对巴勒斯坦平民发动暴力袭击的行为。

中文来源:http://www.coolloud.org.tw/node/81658

英文来源:https://www.thedailybeast.com/are-all-terrorists-muslims-its-not-even-close

伊斯兰国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写在前面:中文圈关于伊斯兰问题的文章基本都是反穆垃圾,这篇来自纸老虎博客的文章是难得写到点子上的,故此转载并推荐。所谓的欧洲穆斯林问题并非因为“政治正确”,而是由于新自由主义席卷世界导致贫富悬殊,穆斯林移民也深受其害,再加上极右政客和财团为了转移矛盾故意煽动对穆斯林移民的仇恨,美国政府和其马仔政权干涉侵略中东,才弄出穆斯林问题。 )

老虎君上次已经给大家预告了伊斯兰国的文章了。这篇文章写得老虎君好辛苦,字数也远远超过了以往,大家可一定要好好看啊~~~

另外快到年底了世界也不大太平。普京大大背后被土耳其人捅了一刀,中东的事情一次两次真心讲不清楚,老虎君争取趁此机会多搞几篇文章,敬请期待。

言归正传,这次我们要讲的是伊斯兰国,也就是ISIS。其实ISIS在伊拉克做大已经有几年了,而且这两年时不时就有抓几个外国人砍头的视频流出来,但是总的来说大家并不真正了解ISIS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搞不清楚它跟基地组织之类的有何区别。

而11月13日的巴黎恐怖袭击事件,才让ISIS真正走到了大家的视线当中。

生而血腥的宗教?

 

这几年来老虎君明显感觉到网络上对于穆斯林全盘否定的态度尘嚣日上,尤其是出了几次暴恐事件之后,似乎黑穆斯林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认为伊斯兰教生而血腥暴力反人类,恨不能完全消灭掉这个宗教而后快。

然而地球上可能有十六七亿穆斯林,广泛分布在五大洲,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挺和平的,并不恐怖。“巧合”的是,真正恐怖分子比较多的穆斯林地区,还就是美帝打过的那几个地方。关于美帝和恐怖分子之间相爱相杀的历史我们留到后面再说,但值得注意的是,与这些地区恐怖主义一道开始盛行的,是所谓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

什么叫原教旨主义?简单讲就是看不惯社会的变迁,认为应当回到原本的经文,完全按照经文文本的字面解释来指导生活。这些经文也许从处事哲学的角度讲有可取之处,但吃喝拉撒都按一本一两千年前写的红宝书绿宝书教诲来做,这必然是要出问题的。

很重要的一点是,原教旨主义并不是伊斯兰教独创的,犹太教基督教印度教也都有原教旨主义流派[1]。也就是说,任何宗教在特定的历史和社会环境下,都有走向极端化的可能。但无论是哪个宗教,只要陷到了教义文本的条条框框里去,几乎就意味着愚昧、停滞和对社会生活方方面面的管制。

老虎君给大家举个例子。中世纪的欧洲大家都知道吧,就是那个看谁不惯就直接给人当做异教徒钉十字架上烧死的时代。所谓十字军东征的圣战运动,其实跟今天的ISIS比起来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当时的天主教廷管制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大力推崇禁欲主义。毕竟说起来耶稣他老人家是无性繁殖出来的,圣母玛利亚到死都是贞洁之身,所以性欲神马的大家就省省好了。可笑的是,这帮道貌岸然的教皇们好多都是私生子一大堆,维基百科还专门有一个页面介绍那些性欲旺盛的教皇们,老虎君也是看醉了,也不知道这些教皇们是不是也可以无性繁殖[2]。

更有意思的是,公元七、八世纪伊斯兰教的兴起正好对应着基督教世界在西罗马帝国崩溃以后开始的黑暗中世纪。这里老虎君也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伊斯兰教的兴起。

简而言之,有一个叫穆罕穆德的人在六世纪末七世纪初的时候,声称自己被上帝选为先知,也就是亚伯拉罕、摩西和耶稣的继承人,然后说服了身边的人们相信自己接受了真主安拉的启示,这个启示也就是《古兰经》。这里要插一句,基督教和伊斯兰教虽然势同水火,但其实真心是同根同源,穆罕穆德自己都说了自己是耶稣的继承人,一般认为其学说也是受犹太教和基督教影响不小,他所说的真主安拉其实跟犹太教和基督教的上帝也是一个东西。

到632年穆罕穆德去世时,大多数阿拉伯部落已经承认他至高无上的地位,并向他进贡。而在他死后(当然免不了有很多争夺权力的撕逼行为,这里就先略去了),他的继承者被称为哈里发,同时作为世俗和宗教的领袖行使权力,其统治的地区则称为哈里发国。而我们下面要讲的这位ISIS领导人巴格达迪现在就是自称为新的哈里发。

在当时,新兴的伊斯兰教可以说是开疆扩土势如破竹。这一时期的伊斯兰教总体来说也是相当开明,非穆斯林的生活除了需要缴纳较高的捐税以外并没有受到干扰,也不会被要求皈依伊斯兰教。甚至于皈依伊斯兰教并不受统治者欢迎,因为这意味着税收降低。因此这一时期信奉伊斯兰教实际上是阿拉伯武士贵族的特权。这种情况一直到750年阿拔斯王朝建立才发生改变,这时候波斯人取代了旧有的阿拉伯贵族,而阿拔斯王朝进一步扩张了帝国的版图,最终将地中海变成了帝国的内海,也大大促进了当时地区间的贸易[3]。

这种宽松的宗教环境,在当时简直是甩动不动给人烧死的基督教几十条街啊。当时的一位基督教主教威廉•亚当用下面这段话来表达西方世界对穆斯林道德堕落的共同看法:“在穆斯林教派中,不仅未禁止任何性行为,而且还允许和赞扬各种性行为。”这话在当时的教皇们看起来大概是相当政治正确,但是放到现在来看,是不是要呵呵呢。

因此,不要以为基督教就一贯光明自由,伊斯兰教则一直黑暗愚昧不平等。你说伊斯兰教男的娶四个老婆,摩门教徒表示不服;你说伊斯兰教不让女人抛头露面,可惜《古兰经》可从来没要求过女人要戴头巾,最多只说不能露出首饰,而这在《新约》当中也有类似的描述[4]。

所以恩格斯老爷爷以前曰过,一切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终极原因,不应当到人们的头脑中,到人们对永恒的真理和正义的日益增进的认识中去寻找,而应当到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变更中去寻找;不应当到有关时代的哲学中去寻找,而应当到有关时代的经济中去寻找。(顺便安利一下出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

下面就让老虎君从恩格斯老爷爷曰的方向来探寻下ISIS崛起的原因。总的来讲,ISIS在伊拉克起家,在叙利亚做大,然后才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由于篇幅有限,叙利亚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下次会专门出一篇文章,这次老虎君主要给大家说说ISIS的发家地——伊拉克。

萨达姆的生前身后

 

别看现在ISIS搅和得挺起劲,要知道在萨达姆治下,伊拉克根本没有基地组织什么事儿(伊拉克的基地组织成立于2004年)。这大概有三方面的原因。

首先,基地组织和萨达姆同为逊尼派。逊尼派在伊拉克虽然人口比不上什叶派,但在萨达姆政权中一直占据主导,享有特权。其次,在萨达姆治下,伊拉克人民总体生活条件还是可以的。萨达姆在取得政权后,将石油行业收归国有,投资基础设施,给农民分田分地,大力发展经济,并逐步实现了免费的基本医疗和教育(从小学直到研究生哟)。虽说后来经济衰落了,但还是有点老本可以吃的,而且经济下滑跟美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第三,作为世俗专制政权,萨达姆政权对宗教组织、持不同政见者采取打压政策,逊尼派原教旨主义自然也不例外。

萨达姆跪了之后短短十年,ISIS就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美帝可以说功不可没。这还要从2003年小布什出兵伊拉克讲起。话说当年,小布什出兵时信誓旦旦给出了三个理由: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萨达姆勾结基地组织,萨达姆专制政权使伊拉克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前两个理由,咱们现在都知道是瞎扯淡,堂堂五角大楼连半个证据都给不出来[5][6]

至于这像模像样的第三个理由,老虎君要多说两句。萨达姆确实是个专制政权,但问题是世界上专制政权简直数都数不过来。比如美帝在中东的铁哥们儿沙特绝对是专制政权中的战斗机。它从1932年建国以来今年才第三次搞地方选举,之前两次(2005、2011年)还都只有男性公民才能参选和投票。所以说,民主、专制神马的理由,听听就好,不要当真。

至于说伊拉克人民的生活水平不好,其实还得要归功于美国1990年发动的海湾战争和维持多年的经济制裁。海湾战争中,伊拉克的石油生产设施和基础设施受到了大规模的破坏,国内生产总值跌至战前的1/3。从1991年到2003年,经济制裁造成了超过140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人民的生活也大大受其影响,用电、用水无法保证。1996年开始的“石油换食品”计划也因为美英的阻挠未能彻底实施。根据官方公布的数字,从海湾战争到2003年伊拉克战争前,伊拉克有173.2万人因缺医少药和营养不良而死亡,其中绝大多数是儿童。而美国曾在伊拉克南部(什叶派地区)投下了约300吨的贫铀炸弹,也对那里人民的健康造成了持续不断的负面影响。[7]

也就是说,前有老布什搞了个海湾战争把伊拉克搞得半死,然后小布什说哇塞你好惨我要来解救你们,于是率领多国部队“解放”了伊拉克。伊拉克人民也不知道跟这爷俩有多大仇,总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多国联军就成功推翻了萨达姆政权,控制了伊拉克大部分地区,小布什也得意洋洋地发表了“任务完成”的演讲。

这次入侵不但导致数以万计的伊拉克平民伤亡,而且大规模损毁了各种生活设施和基础设施,包括:学校、医院、水处理设备、下水道等等[8]。2003年,伊拉克经济衰退超过五分之一。随着物价飞涨,实际收入降至比1980年更低的水平[9]。超过50%的劳动力处于失业或半失业状态[10]。43%的儿童(6个月至5岁)为长期或严重营养不良[11]。

这些并没有随着战后重建和GDP的持续增长而大规模改善。根据世界银行2014年的数据,伊拉克28%的家庭处于贫困线下,如果出现任何危机,这一比例将提高至70%[12]。虽然官方失业率在2013年降到了16%,但这主要是因为政府此前通过创造公共部门就业吸收劳动力,同时也有一部分人退出了劳动力市场。年轻人失业率非常惊人,其中15至24岁的青年人失业率最高,达40%[13]。断水断电的现象依然严重,今年夏天曾在多地引发抗议[14]。值得一提的是,伊拉克经济支柱石油产业在美国入侵之前基本都是国有的,2007年伊拉克政府通过美帝早在2004年起草的法案,允许外资进入。

而“民主”也完全不见踪影。萨达姆的专制政权倒台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多国部队的强权。虐待战俘、轰炸平民(特别是纳杰夫)、迟迟不撤军,民主自由的影子都看不到。好不容易搞了选举,一些逊尼派地区还受到攻击。民选政府上台后依然铁腕,多国部队还赖着不走,怎么看都有垂帘听政的样子。经过近十年的民主建设、两次民主选举,伊拉克也成功晋级全球十大最腐败国家,并排名第六。

在这样的政治、经济条件下,大家应该很容易脑补出民众对驻军的怨恨和对政府的不满。这种情况下其实本来是进步左翼力量发展自己的好机会。可惜的是,曾经强大的伊拉克左翼力量,但由于自身所犯的错误和之后的清洗,在2003年后已经非常弱小,难以成为引领民众的力量。于是取而代之的就变成了教派和民族力量。

悬而未决的宗教民族矛盾

伊拉克是个民族和宗教构成复杂的国家。它在民族上主要分为阿拉伯人(占75-80%),库尔德人(占15-20%)和土库曼等其他民族(占5%)。在宗教上,全国超过95%的人口为穆斯林,还有不到5%的基督教徒。穆斯林中什叶派占多数(约62%),逊尼派占少数(约35%)。由于库尔德人对于民族自决的诉求高于宗教派系,我们一般认为伊拉克境内主要有三大势力:什叶派阿拉伯人(约占55%)、逊尼派阿拉伯人(约20%)、库尔德人(约20%)。他们分别聚居在南部、中部和北部,而绝大多数的油田位于什叶派阿拉伯人居住的南部和库尔德人居住的北部。

这纷繁复杂的宗教和民族构成一直可以追溯到伊拉克的建立。事实上,现在的伊拉克原为奥斯曼帝国的三个省——摩苏尔、巴格达、巴士拉,分别是库尔德人、逊尼派阿拉伯人和什叶派阿拉伯人的主要地盘。把他们仨硬拼成一个国家,则是英国和法国瓜分没落的奥斯曼帝国的结果。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这都为现代伊拉克的发展带来了挑战。

 

我们之前提到,萨达姆是逊尼派阿拉伯人,他所在的伊拉克复兴社会党也主要为逊尼派阿拉伯人所把持。因此,在人口上占少数的逊尼派阿拉伯人在他治下,占据统治地位。而人口占多数的什叶派阿拉伯人以及人口规模相似但坐拥油田的库尔德人都被打压。值得一提的是,萨达姆的政权一直采取世俗化的政策。反而是什叶派在共产主义运动衰落之后,受伊朗伊斯兰革命的启发,建立了宗教性更强的反对党,比如临时政府副总统贾法里和前总理马利基所在的达瓦党。他们曾针对萨达姆政府采取一系列恐怖主义行动,也因此遭到取缔和大规模处决。什叶派的宗教活动、宗教刊物也纷纷遭到查禁。而库尔德人则一直在闹独立,曾多次发动武装起义,也因此多次被萨达姆政权用飞机、坦克甚至化学武器镇压。

有意思的是,海湾战争时,什叶派阿拉伯人和库尔德人曾响应老布什的号召,在南部和北部纷纷起义。不料老布什最后还是留下了萨达姆,后来还任由其对他们进行了清算。后来小布什出兵的时候又喊了一次“狼来了”,结果人家吸取了经验教训,并没有积极响应。

推翻萨达姆政权之后,美帝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新政权应该依靠谁。一方面,逊尼派阿拉伯人中不乏萨达姆的旧党羽和拥护者,不太保险;另一方面,多年来受欺压的什叶派阿拉伯人和库尔德人似乎更加可靠,而且让他们翻身当家做主似乎能体现“民主”的优越性(毕竟什叶派阿拉伯在人数上占大多数),还能拉拢控制油田的他们。

于是乎,临时政府和之后的民选政府中什叶派阿拉伯人都占了主导。但是,任何一个政府想要在伊拉克这样的社会经济情况下执政,都非常难做。采取高压手段,可以说是必然。伊拉克政府对和平示威和工人运动都进行了打压,2012年通过的劳动法也对工人、特别是公共部门的工人的权利进行了种种限制。

但只有高压还是不够的。毛爷爷当年说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为了避免反抗来得太过猛烈,伊拉克政府和美国粑粑都机智地采取了“分而治之”的传统手段——尽可能拉拢什叶派,能稳住一个是一个。事实上,在2004年什叶派地区曾出现萨德尔领导的反抗运动,还一度获得了逊尼派的同情,这对美国而言是个极大的威胁,所以它果断分化再分化。对什叶派政府而言,这一策略也能加强它的合法性以及在什叶派中的支持。不管怎样,在这种政策下,逊尼派阿拉伯人损失了最多:生活条件已经如此不堪,政治地位也似乎丧失殆尽,曾遭到美军更多的轰炸(如费卢杰),还要忍耐什叶派政府的压迫。这也是逊尼派穆斯林中出现ISIS这种极端分子以及同情这些极端分子的基础。

ISIS的发家之路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在伊拉克找到了生根发芽的土壤。ISIS的崛起离不开一个叫扎卡维的约旦人。这哥们儿早年去阿富汗打过圣战,后来回约旦坐过牢,1999年约旦国王登基的时候把他给特赦了。之后扎卡维效忠了本拉登,并于2004年在伊拉克建立了“伊拉克的基地组织”(Al-Qaedain Iraq)。扎卡维被视为基地组织的三号人物,仅次于本拉登和扎瓦西里。2006年,扎卡维在一次美军斩首行动中被炸死[15]。

不过现在看起来,扎卡维当时效忠基地组织更可能是一种权宜之计,他并不完全认同基地组织的路线。扎卡维对伊斯兰原教旨的解读比本·拉登更加极端,比如他认定什叶派穆斯林全都是“叛教者”,应当实施清洗。更重要的是,扎卡维以建立一个完全按照沙里亚法治国的“伊斯兰国”为己任,而这种目标也在他所建立的组织里一直延续下来。扎卡维的继任者穆哈吉尔在2006年11月将伊拉克基地组织重整为所谓的ISI,也就是伊拉克的伊斯兰国(Islamic State in Iraq)。2010年,巴格达迪成为了ISI新的领导人。

事实上,到此为止,ISI依然是个比较边缘化的组织,以斩首、钉十字架等酷刑闻名。由于过于残暴,它主要在伊拉克西部的沙漠和部落地区活动。那里文化相对落后,伊拉克政府也鞭长莫及。ISI真正做大,还是在叙利亚国内发生骚乱之后。它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势力扩大到了叙利亚。到了2013年,巴格达迪曾试图和“官方”的基地组织叙利亚分舵——“努斯拉阵线”(Al Nusra)合并,但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成功。但巴格达迪还是在原来的ISI后面加上了叙利亚,成立了ISIS(伊拉克和叙利亚的伊斯兰国)[16]。

2014年,巴格达迪正式宣布建立哈里发国,不再使用ISIS这一名称而是直称伊斯兰国IS,在他和同伴们设计的“愿景”中,伊斯兰国将一统伊斯兰世界,号令全世界的穆斯林,占据广袤的国土,他同时自封为这个“国家”的哈里发。他也凭借这个目标,吸引了很多在叙利亚战斗的极端分子加入其中,其中包括不少“努斯拉阵线”的战士。ISIS还开始在占领区实施自己制定的严酷伊斯兰教法,并对异教徒和什叶派穆斯林进行清洗。另一方面则开始筹划南进巴格达[17]。

此后的故事大概大家也听得很多了,总之ISIS几乎是摧枯拉朽地席卷了半个叙利亚,又回来拿下了半个伊拉克。这简直亮瞎了所有在中东掺和的国家的狗眼。中东地区最大的两个逊尼派国家沙特和土耳其以为自己可以通过ISIS把什叶派阿萨德政府搞掉,坐收渔翁之利。而阿萨德政府又正好利用ISIS来获取国内的支持,并向美国和其他中东国家施压。大家都以为自己通过对ISIS暧昧不清和暗中支持能把别人玩的团团转,但其实并没有,反而搞出了这么个大bug。

总之,美国粑粑留了一个烂摊子甩手不干,伊拉克政府军烂泥扶不上墙,叙利亚反对派乱成一锅粥,再加上沙特和土耳其两根搅屎棍,这才有了ISIS今天的发展空间。不是ISIS有多厉害,而是三不管地带实在太多。

帝国幻梦

 

然而,世俗生活苦闷的宗教狂热者不会在乎什么三不管四不管的,他们看到的是几个世纪以来第一次有“真正”的哈里发国出现。

一方面,ISIS控制的区域从面积上看曾一度超过了英国本土,这种迅猛的发展势头无疑是令极端宗教分子欣喜若狂的。另一方面,与以往拉登、奥马尔等不同的是,从伊斯兰教义来说,巴格达迪的合法性非常高。为什么?因为他在巴格达大学拿到了伊斯兰神学院博士学位,坐过美国的监狱,又宣称是血统纯正的先知易卜拉欣后人,更重要的是,他宣称将会完全用逊尼派的“沙里亚法”治国。

这种近乎于偏执的幻想可能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其实类似的事情并不少见。在激化的资本主义的矛盾面前,如果没有进步力量带领群众挑战这种矛盾本身,迷茫的群众常常会陷入极端的宗教主义和种族主义情节当中。对于许多穆斯林来说,现实世俗生活中被压迫的现实,和ISIS重现伊斯兰帝国往日荣光的愿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而成为了ISIS招兵买马的可靠来源。

而伊斯兰国也确实像模像样地在实行国家的职责。它所制定的所有主要决策和法律,都遵循它自己声称的,被广泛公布在其宣传板、车牌、文具和硬币上的“先知方式”,即事无巨细,都遵循先知穆罕默德的教诲,或者其实际行为[18]。在它统治的地区,伊斯兰国征收捐税、控制价格,而且据说采用了现代的财务管理,有专人负责会计、核数,将每天过百万计的卖油收益,以及略夺而来的金钱、税收,通通认真管理,大小战争牵涉的资源损耗和死伤,全部计算在内,年度财务报表制作得非常专业[19]。

我们的关注点总是放在ISIS残忍的斩首行为,然而这些对于长期在各种圣战组织的夹缝中求生存的老百姓而言其实早就习以为常了。九十年代甚至有圣战组织在家长面前,斩掉儿童头颅当足球踢的例子。现在政府不得民心、贪腐严重,当一位逊尼派百姓被问到对ISIS残暴的看法时,他却说:“当我看见这些人把伊拉克什叶派民兵和警察的脑袋当成足球踢的时候,有什么感想?我觉得正义总算得以伸张了!”[20]

关于沙里亚法亦是如此,对当地老百姓来说,新鲜的不是那些各种古老雷人的惩罚方式(比如酗酒和淫乱处以鞭刑,通奸处以石刑,对杀人犯斩首,对小偷剁手),而是伊斯兰国提供的社会福利。曾在CNN激烈辩护ISIS的乔达瑞就认为沙里亚法被外界误解了,因为它未能在像沙特阿拉伯这样的国家得到全面实施,虽然他们也斩首杀人犯,也砍下小偷的手。“问题在于,”他解释说,“沙特阿拉伯这种地方只实行惩罚,而不提供沙里亚法规定的社会和经济平等,这是不全面的。他们只是在引起对沙里亚法的仇恨。”全面的沙里亚法,他说,应该包括给所有人免费住房、食物和服装,当然人们也可以通过工作获得这一切[21]。

很多消息都认为伊斯兰国在其控制范围内提供从医疗保健到教育通讯的各种服务,并降低燃气和食品等重要物资的价格,并恢复供电供水[22]。他们会划出一定比例的财政支出当作福利,提供免费的卫生保健,平均分配食物给归附他们的百姓,协助面包厂营运,甚至建设孤儿服务处,协助小孩寻找家人,教导人们如何维修电路,甚至为小童接种疫苗,防止疾病传播,等等[23]。

当然,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钱从哪里来?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24],ISIS的资金来源主要有以下这些:

1. 原油收入。ISIS控制的地区有很多油田,虽然美国切断了ISIS通过正规渠道出口石油的途径,ISIS还是可以通过漫长的边境线向土耳其等国走私原油。原油收入也是ISIS的最主要收入来源,不过在美国开始轰炸其炼油设施之后已经大不如前了。

2. 税收。ISIS与其他恐怖组织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其占据了一片国土并经营之,原油和税收收入都来自于此。

3. 绑架赎金。一份联合国报告显示2013年通过绑架收入3500到4500万美元

4. 金主捐款。据称ISIS在2013-2014年间从沙特、卡塔尔、科威特和阿联酋的富商那儿得到了大约4千万美元。

5. 在占领新的地区后没收银行里的现金,将无主房产充公出售,倒卖占领地区的古董文物等。

从上面这些数据我们可以看出,ISIS的资金来源其实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持续的扩张性战争。由于其占领地区缺少相关技术人员而且时常面临轰炸,生产活动很难持续,因此哪怕是前两项类似于其他“正常”国家的收入来源,其实也很难在其占领区提供稳定收入来源,其税收更多的来自于对新占领地区人民的勒索。

这一点其实跟当年的伊斯兰帝国有几分相似。伊斯兰帝国从公元六七世纪开始扩张,到公元八九世纪达到疆域的顶峰,十世纪以后就快速没落下去了。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讲伊斯兰帝国的存在依赖于不断的扩张,今天的ISIS也是如此。当然了,重要的事情老虎君要再强调一遍,以上这些不是伊斯兰教的特质,而是奴隶制帝国的惯常表现,前有罗马帝国,后有蒙古帝国,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无论是不计后果的疯狂扩张,还是纯而又纯的伊斯兰原教旨,ISIS都像是在试图重现伊斯兰帝国的往日辉煌。然而,在距离那些故事已经一千多年的今天,这种单纯的模仿过去注定会以更快的速度遭到失败。今天的ISIS面对的外部军事压力使它的扩张将很快难以为继,而扩张的暂停则会加速内部的矛盾激化。

苦逼的欧洲穆斯林

且不说伊斯兰国在占领区的做法究竟能维持多久。但这种尝试至少给长期被资本和各大帝国压迫的人们带来一些希望,或是幻想。不过,它的吸引力更多局限于逊尼派阿拉伯人。根据报道,在去年六月摩苏尔被伊斯兰国攻陷之后,有一些之前逃难离开的市民因为低廉的物资价格和供水供电的恢复返回。而这些人似乎清一色的是逊尼派阿拉伯人,土库曼等其他名字都逃得远远的[25]。但这次的恐怖袭击让人们认识到,伊斯兰国的魅力似乎非同一般。中东本土的逊尼派阿拉伯人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在欧洲发达国家生活的一代甚至二代穆斯林加入他们,甚至还不乏一些在这些国家土生土长的基督徒。

据估计,从2011年以来,ISIS一共约吸引了2万至3万名外籍战士。除了中东、北非地区之外,俄罗斯是最主要的来源,这些从俄罗斯来的战士大多来自车臣。车臣以逊尼派穆斯林为主,在苏联解体后曾闹过独立,但又被重新打下,近年来也是恐怖主义盛行。乌兹别克斯坦、巴基斯坦等几个斯坦也来了不少战士,从宗教信仰和国家情况来看,倒也并不意外。但是,接下来的几个国家居然是法国、英国、德国,这让人大感不解:放着安逸的生活不过,居然愿意去为ISIS去送死,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毋庸置疑,穆斯林移民在这些发达国家的生活要比在他们自己的国家好,没有战乱和流行病,教育医疗等各种条件都要好不少。但这并不是全部。首先,穆斯林移民和后代在这些发达国家中大多处于社会底层,虽然没有战乱的困扰,但生活也非常窘迫。欧盟权力署在2010年的报告中直接指出,穆斯林群体多生活在人口拥挤的贫困区,而他们生活的主要特征是高失业率、贫困和恶劣的居住环境[27]!有数据指出,欧洲穆斯林失业率是非穆斯林的2倍以上。在英国,巴基斯坦裔和孟加拉裔的失业率为20%,超过英国平均失业率的3倍;在德国,土耳其裔穆斯林的失业率为21%,接近德国平均失业率的3倍;而法国穆斯林群体的失业率则是非穆斯林的4倍以上[28]。

这一方面跟六十年代进入的第一代穆斯林移民主要从事制造业有关。上世纪九十年代工业外迁以来,西欧国家曾多年面对高失业率的问题。即使是土生土长的本国人,也有不少难以摆脱失业困扰,比如英国中部和北部的钢铁工人。而原本主要从事制造业的穆斯林工人也自然深受其害,他们要转投服务业又往往比不过欧洲人。另一方面,二代、三代穆斯林移民由于教育和成长背景等关系也大多竞争力不足。此外,他们还遭受雇主的歧视。比如在英国,穆斯林名字会大大降低申请者的雇佣可能性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早在2004年,BBC的记者通过调查发现穆斯林名字能获得面试机会的可能性是英语名字的三分之一[29]。2010年的一项调查也证实法国也存在这一现象[30]。最近还能看到有穆斯林年轻人逼急了试图改名找工作的新闻。

穆斯林移民所面对的问题还远远不止这些。穆斯林女性要为能不能戴头巾、穿罩袍伤脑筋。1989年,法国Creil的三个穆斯林女孩因为戴头巾被学校劝退。此后,德国、英国都有女教师因不愿摘下头巾而停职,比利时北部700所公立学校全面禁止佩戴头巾,2004年法国议会通过法案禁止学生在公立学校佩戴明显宗教标识。前几年,法国、丹麦、比利时等甚至开始着手禁止女性在公众场合穿戴罩袍。

穆斯林男性往往为讨老婆而发愁。贫困潦倒的他们往往只能回到更加贫穷的前居住国或者父母的前居住过找妹纸。有数据说,荷兰有70%、丹麦有90%的男性穆斯林和后代都迎娶了来自原籍的新娘[31]。而穆斯林青年还备受警察叔叔的眷顾。他们在大街上更有可能遭受警察的盘问,也更有可能被暴力相向。2011年参与伦敦郊区骚乱的不少穆斯林青年在接受卫报采访时,直接说警察的歧视是他们参与骚乱的原因[32]。不过,更让他们心塞的恐怕是来自普通人的歧视。欧盟2010年的报告指出,穆斯林比非穆斯林更容易被无理指摘,青少年也不例外[33]。

每次经济形势不容乐观时,主流政党都会把矛头指向移民,一会儿说他们抢占了工作机会,一会儿又说他们不工作坐收福利。等等,这两者难道不是矛盾的吗?媒体也时不时来一发这样的报道。就这样,移民们给政客和资本家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用的替罪羊。为什么有人要兼职好多份工作、有人要加班,但有人却要失业?为什么政府有钱炸叙利亚、有钱救助银行,却没钱提供福利?你说这些问题政客们和老板们如果不怪移民,能回答上来么?

被边缘化和被歧视的底层生活让穆斯林移民们越来越与所生活的国家梳理,而越来越向遭到歧视的身份靠近——毕竟穆斯林这一身份是他们受到歧视的最明显的原因。另一方面,穆斯林国家又大多境地不堪。明明有着丰厚的资源,却沦为现在这副狗样。这又跟以前的殖民者、现在的侵略者分不开关系。我们穆斯林为什么这么惨,我们穆斯林国家为什么这么惨?这些不满甚至仇恨就是以反抗帝国主义面目出现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生长的土壤,也是骁勇善战、撒播平等美梦的ISIS能吸引他们中一些人的原因。

说到这里,老虎君不得不吐槽下原本应该发挥作用的劳工团体和左翼政党。他们在这一问题上集体失语和错误认识,在这一群体中根本不作为。这直接导致生活在底层的穆斯林移民和后代们无法越过这第一层的身份,去从阶级的视角认识自身所受的压迫和帝国主义对他们国家的压迫;也使得其他工人阶级受到民族主义思想影响,错误地怪罪移民,而没有认识到老板们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谈谈恐怖袭击

 

虽然这次恐怖袭击已经过去很久了,相关评论也很多了,但老虎君觉得还是有两点值得专门拿出来讲一讲。第一点是恐怖袭击是否说明ISIS空前强大了。在自由之都巴黎的闹市区搞恐怖袭击,而且还这么有计划有组织,这很容易让人觉得ISIS似乎明天就要称霸全球了。但如果仔细考量下恐怖袭击发生前的局势,它的发展似乎并不那么乐观。

俄罗斯从九月底开始的空袭其实对ISIS造成了很大的威胁。根据俄罗斯和叙利亚的说法,空袭在一星期后就摧毁了ISIS在叙利亚境内大约四成的基础设施[34],逼迫他们放弃据点,并方便叙利亚的武装对逃跑者进行围剿。而之前唯一坚持不懈真正打击ISIS的组织——叙利亚库尔德人在九月也基本控制了叙利亚的边境。这大大加大了国际支持者直接投奔ISIS的难度[35]。从伊拉克过来不方便,约旦的边境已经封锁,黎巴嫩的边境也颇为危险。恰恰是已经开始的退却和日益封锁的边境迫使伊斯兰国改变作战策略,号召国际支持者在本地作战,通过这种极端的恐怖主义方式来发声。而法国又是最早对伊斯兰国在叙利亚的领地进行空袭的国家之一,在这里闹腾一下,不但有震慑力,而且也颇能振奋一下支持者们。

第二点是怎么看待恐怖主义。老虎君上面说了这么多他们悲惨的生活和遭遇的歧视,想必大家在看了这些之后,也基本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愿意为原教旨主义奋斗终身。生活已经如此不堪,已经没有什么还能失去的了,不如放手一搏,做出些有意义的事。

虽然理解,但老虎君觉得还是要坚决地指出:恐怖主义无论从目标还是方式上来说都是不对滴。这并非出于人道主义的角度,那死于多国联合轰炸、美国入侵引起的贫困和疾病、以及政府迫害的那些逊尼派穆斯林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他们的人数要远远多于这次恐怖袭击中丧生者。

恐怖主义真正的问题在于它不但不能达到削弱国家机器的目的,反而会增强它们。法国在这次事件后大大增加了警备力量,并取消了民众自由集会、抗议等权利,就是最好的例子。更重要的是,它会进一步分化工人阶级,甚至可能会暂时地将一部分工人阶级推向统治者。你看,法国总统奥朗德就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呼吁“国家团结”,共同打击恐怖分子。但问题是,这恐怖分子的产生,跟这位总统所率领的政府去空袭叙利亚、支援反对派,难道没有关系吗?跟这位总统所代表的资产阶级歧视穆斯林,边说没钱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边砸钱轰炸,难道没有关系吗?

恐怖主义不但完全没有清楚地指出问题的症结,而且把问题指向了错误的导向,进一步把工人阶级推向民族主义。恰恰是因为恐怖袭击的发生,勒庞所领导极右翼政党——国民阵线在法国月初进行的首轮地区选举中获得了历史性的成功。更可怕的是,恐怖主义者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期盼着极右翼的兴起,因为这会促使更多人加入他们。从这个角度来讲,这两者还真是互相依靠呀。

但是,不管是极右翼,还是恐怖主义,都不能解决战乱问题,更不能解决人民的生活问题。要真正解决这些问题,要消灭恐怖主义和种族主义滋生的土壤,只能通过改善中东国家人民和各国穆斯林青年的生活条件,只能通过停止帝国主义国家在中东的争夺。但这些在现在的社会经济制度下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全球经济日薄西山,第二轮危机似乎随时都会到来,中东国家和发达国家的穆斯林怎么都无法逃脱现在的窘况。而恐怖事件后法国、美帝、英国等国政府又采取了“积极有效”的措施——加大空袭!这个逻辑也是让老虎君深深折服:因为对叙利亚的轰炸、对中东的乱搅和导致了恐怖主义的兴起,所以再多轰炸、再多搅和就能消除恐怖主义(orz)。

所以,这个方向可以说是条条大路通悲剧。那么,真正的出路只有靠各国、各种族的工人阶级联合起来反抗他们共同的敌人。让人欣慰的是法国劳工总工会的好几个支部不顾总会的观点,纷纷发表声明,反对政府以“紧急状态”为由取消集会自由,反对跟为银行和资本家服务、削减开支和搞下岗的政府“团结”[36]。其中巴黎支部还向工人们呼吁,不但要在这个悲伤的时刻团结起来,而且要为消除这个恐怖袭击的根源、消除社会危机的根源团结起来[37]!看来卢森堡姐姐在近一百年前曰过的那句话放到今天也完全适用:“不是社会主义,就是野蛮!”

 


[1]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8E%9F%E6%95%99%E6%97%A8%E4%B8%BB%E7%BE%A9

[2] https://en.wikipedia.org/wiki/List_of_sexually_active_popes

[3] 参考:斯塔诺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从史前史到21世纪》,上P211-223,北京大学出版社

[4] http://www.15yan.com/story/dWog32M8LVU/

[5] 1625名联合国和美国专家花了两年时间花了超过10亿美元搜索了1700多个地方,最后得出结论,伊拉克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http://www.theguardian.com/world/2004/oct/07/usa.iraq1

[6] 2008年,五角大楼写报告说萨达姆跟基地组织没有“直接联系”。http://edition.cnn.com/2008/US/03/13/alqaeda.saddam/

[7] http://news.xinhuanet.com/ziliao/2003-03/23/content_793660.htm

[8] http://www.unicef.org/evaldatabase/index_29697.html

[9] http://edition.cnn.com/2005/WORLD/meast/05/12/iraq.livingsurvey/

[10] http://siteresources.worldbank.org/IRFFI/Resources/Joint+Needs+Assessment.pdf

[11] http://edition.cnn.com/2005/WORLD/meast/05/12/iraq.livingsurvey/

[12] http://www.al-monitor.com/pulse/originals/2014/02/iraq-poverty-rates-increase-government-failure.html

[13] http://english.cntv.cn/program/newsupdate/20130317/104162.shtml

[14] http://www.aljazeera.com/news/2015/08/iraq-electricity-services-protests-150803043651896.html

[15]https://zh.wikipedia.org/wiki/%E9%98%BF%E5%B8%83%C2%B7%E7%A9%86%E8%90%A8%E5%B8%83%C2%B7%E6%89%8E%E5%8D%A1%E7%BB%B4

[16]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4%BC%8A%E6%96%AF%E5%85%B0%E5%9B%BD

[17] :http://international.caixin.com/2015-11-14/100874203_all.html#page2

[18] 《ISIS到底要什么?》,原载美国《大西洋月刊》,作者:GraemeWood,翻译:乔华莘

[19] LorettaNapoleoni,《这才是伊斯兰国﹗》

[20] LorettaNapoleoni,《这才是伊斯兰国﹗》

[21] 《ISIS到底要什么?》,原载美国《大西洋月刊》,作者:GraemeWood,翻译:乔华莘

[22] http://bigstory.ap.org/article/only-days-after-mosul-fell-iraqis-start-returning

[23] LorettaNapoleoni,《这才是伊斯兰国﹗》

[24]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news/wonk/wp/2015/11/18/how-isis-makes-its-money/

[25] http://bigstory.ap.org/article/only-days-after-mosul-fell-iraqis-start-returning

[26]http://www.telegraph.co.uk/news/worldnews/islamic-state/11770816/Iraq-and-Syria-How-many-foreign-fighters-are-fighting-for-Isil.html

[27]Experience of Discrimination, Social Marginalisation and Violence: AComparative Study of Muslim and Non-Muslim Youth in Three EU Member States

[28]储殷、唐恬波、高远,欧洲穆斯林问题的三个维度:阶级、身份与宗教,《欧洲研究》,2015年1月

[29]http://www.theguardian.com/money/2004/jul/12/discriminationatwork.workandcareers

[30]http://blogs.discovermagazine.com/notrocketscience/2010/11/22/fake-cvs-reveal-discrimination-against-muslims-in-french-job-market/#.Vm2_iWSLRcw

[31]储殷、唐恬波、高远,欧洲穆斯林问题的三个维度:阶级、身份与宗教,《欧洲研究》,2015年1月

[32]http://www.theguardian.com/uk/2011/dec/08/muslim-rioters-police-discrimination-motivated

[33]Experience of Discrimination, Social Marginalisation and Violence: AComparative Study of Muslim and Non-Muslim Youth in Three EU Member States

[34]http://www.chinanews.com/gj/2015/10-11/7563089.shtml

[35]http://www.dailymail.co.uk/news/article-3244376/ISIS-verge-losing-constant-stream-foreign-fighters-boosting-ranks-Syrian-Kurds-prepare-capture-Turkish-border-crossing-held-Islamists.html

[36]http://www.filpac-cgt.fr/spip.php?article10548

https://www.facebook.com/permalink.php?story_fbid=133390240356739&id=100010572906113

[37]http://www.cgtparis.fr/Plus-jamais-ca

“如果我们有了大米,我们就能拥有一切”批判红色高棉的理论和实践(“If we have rice, we can have everything”: a critique of Khmer Rouge ideology and practice)

1. The Khmer Rouge have become synonymous with the terror of ‘communism’. Regardless of the context in which someone today makes the case for a different society, Pol Pot and his alleged ‘stone-age communism’ is always invoked as a counter-‘argument’, along with the KGB and the Berlin Wall, Stalin and the Gulag, all of which supposedly show what happens if people attempt to change society radically. ‘Democratic Kampuchea’1 seems to be made for this purpose: a group of left-wing students in Paris encounter what passes at the time for Marxism; they later join the Communist Party, return to their home country, go underground after some attempts at political reforms, come to power through a guerilla army, and then set up a regime of terror. All city-dwellers are driven out of town to the country, first money then private property is abolished; the population is obliged duty to dress uniformly and to build up ‘people’s communes’ to live, work and eat in common. Bourgeois common sense has always pictured communism like this, hence the outrage is great and there is little interest in finding out why the Khmer Rouge did what they did.

1,红色高棉被等同为“共产主义”的恐怖政权。无论今天的任何人在不同的社会中研究这一案例的环境如何,波尔布特和他所谓的“石器时代共产主义”总是被当成一种反驳“论据”,和克格勃与柏林墙,斯大林和古拉格这些一起证明如果人民试图激进的改变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民主柬埔寨”看起来是因为这一目的被制造出来的:一群巴黎的左翼学生受到了马克思主义的影响;然后他们加入了共产党,回到他们的祖国,在试图进行政治改变之后转入地下,通过游击队夺取权力,然后建立了一个恐怖政权。所有城市居民都被赶去农村,金钱和私有财产都被废除;人民被强迫穿上制服然后在“人民公社”里生活,在一起工作和吃饭。资产阶级的“常识”总是如此形容共产主义,因此共产主义制造出了大量暴行,而他们并没有兴趣去查证为什么红色高棉这么做,而红色高棉到底做了些什么。

2. To avoid any misunderstanding: there is no doubt about the fact that the Communist Party of Kampuchea killed millions of people through shootings and mass executions with pick axe and baton, through torture and the famines they brought about. It is clear as well that the Khmer Rouge forcibly imposed life in communes which has nothing to do with a ‘free association of free producers’, but closely resembles a work camp with uniform clothing, malnutrition, and everyone spying on and coercing everyone else. It is just about the opposite of what you would want for your own future.

2,以免误解:柬埔寨共产党通过射杀和用斧头和木棍大规模屠杀几百万人,带来了酷刑和饥荒,这些事实是毫无疑问的。但这一点也很明确:红色高棉强迫人民生活在公社中,这和“自由生产者的自由联合”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更接近于一个工作营地,人民被迫穿上制服,营养不良,每个人监视和强迫其他人。这和你想要的未来刚好相反。

3. Therefore it is of more than academic interest to explain why the Khmer Rouge established such a regime. To do this, it is necessary to examine factually the conditions under which Pol Pot and his henchmen acted, what their aims and means, their self-understanding and fears were, who their real or imaginary opponents and allies were. A few problems arise with this. The Khmer Rouge only left a few written documents; much of the available information only exists in the memory of refugees or comes from radio reports wiretapped and translated by the US secret service, and from a few documents translated from Khmer into French, sometimes from French into English, and in the worst cases into German afterwards. They were translated by avowed opponents of the Khmer Rouge, who mostly had completely wrong theories about the Communist Party of Kampuchea (CPK), and who read and translated the documents from this standpoint. The Vietnamese and Chinese archives are not accessible either; allies and opponents remain taciturn – and they certainly know why. In subsequent court proceedings Khmer Rouge cadres have simply lied (“all were Vietnamese agents”), and their testimony is probably influenced by their interest in acquittal or lenient sentencing. This fundamental and critical assessment of sources means some caution is needed with regard to the exact wording, and that biased readings as well as mistakes and inaccuracies in the translations must be taken into consideration as possible origins of contradictions.

3,因此解释为什么红色高棉建立了这样一个政权并不只是出于学术兴趣。为了做到这点,检查波尔布特和他的马仔们面临的局势,他们的目标和意义,他们的自我理解和恐惧,他们真正的或者想象出来的敌人和盟友是谁这些事实就很有必要了。出现了几个问题。红色高棉只留下了几份写下的文件;许多可用的信息只存在于难民们的记忆中或被美国秘密机构窃听和翻译的广播报告,和几份从高棉语翻译成法语的文档,有时又从法语被翻译为英语,最糟糕的是被翻译成德语。这些文档是被公开宣布反对红色高棉的人翻译的,这些人绝大部分对柬埔寨共产党(CPK)的理论是完全理解错误的,而他们也从这一点出发去阅读和翻译这些文档。而越南和中国的档案是无法被取得的;盟友和敌人都保持沉默——而他们很清楚为什么。在随后的法庭上红色高棉的管理层直接撒谎(“所有人都是越南间谍”),而他们的证词也许被想要得到豁免或宽容的欲望所影响了。这一基本的对资料来源的批判评价意味着在引用资料时需要谨慎,而那些有错误的文件,例如翻译中的不准确和错误,必须被考虑到可能与实际相反。

4. For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the Khmer Rouge’s 1975 victory, a short synopsis of Cambodian history may be helpful. After the Second World War Marxist-Leninist guerilla troops inflicted crushing defeats on the French colonial power. Together with Vietnam and Laos, Cambodia – under a king installed by the French – became independent. King Sihanouk determined Cambodian politics from 1953 to 1970, including a brief period when he renounced the throne. His politics were referred to as ‘Buddhist Socialism’, and this link between the idea of some kind of communal economy and a religious ideal based on abstinence and frugality already hints at its character: this ‘people’s socialism’2 had nothing to do with the people’s well-being or even partial fulfilment of their needs. More than 90 per cent of the population worked in agriculture, which, aside from a tribute portion reserved for the king was focused on subsistence. Living conditions were meagre, with bad harvests frequently leading to famine. Artificial fertilizers hardly existed, technical devices were rarely applied. Industrial production was mainly pushed by foreign aid and was oriented towards exports; foreign trade was marginal and under state control, the banks were completely in the hands of the state. Foreign policy was oriented towards friendly relations with France, Japan, the USSR and China and sought to profit from the Cold War and the Sino-Soviet disputes, in order to achieve as much independence as possible by remaining neutral. The Sihanouk regime even tried to keep out of the Vietnam War, but it did tolerate that the communist Vietcong crossed Cambodian territory to supply their comrades in South Vietnam.

4,为了更好的理解红色高棉在1975年取得的胜利,一个简短的柬埔寨历史概要会有帮助。在二战之后,马克思——列宁主义游击队造成了法国殖民统治的瓦解。和越南与老挝一起,柬埔寨——在一个法国扶植的国王下——独立了。西哈努克国王在1953至1970年间决定了柬埔寨政治,包括一个他走下王位的短暂时期。他的政策被称为“佛教共产主义”,这将一些公共经济和基于节制和节俭的宗教理想联系起来,而这一切击中了实质:这一“人民的社会主义”并没有给人民提供更好的生活,甚至没有部分得满足他们的需求。超过90%的人口是农民,他们向国王提供贡品,然后集中精力维持生存。生活条件非常简陋,收成不好经常会导致饥荒。人工肥料几乎不存在,科技设备几乎没有被采用。工业生产主要由外国援助推动,是出口导向的。对外贸易是边缘化的和被政府控制的,银行完全被政府掌控。外交政策是维持与法国,日本,苏联和中国的有好关系,并努力从冷战和反苏纠纷中获利,这是为了尽可能实现独立和维持中立。西哈努克政权甚至试图不参与越战,不过它默许了越共通过柬埔寨领土去给他们在南越的战友们提供支援。

5. The Khmer Rouge cadres often were students who had been sent to university in Paris by the Sihanouk regime in the 1950s and who came into contact with the Communist Party there – not quite the regime’s intention. Just like the few remaining cadre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Indochina, these students were above all fervent patriots, but quite dissatisfied with their nation’s social, economic and political conditions and dependencies. They differed from ordinary patriots in that they had come into contact with ‘Marxism’. For most of them, this meant that history was the history of class struggles, that the capitalists – evil! – must objectively meet their end, and the workers – good! – would take over the whole thing sooner or later through the Communist Party. The subsequent Khmer Rouge – and many other intellectuals from recently or soon-to-be independent countries – do not seem to have learned more from Marx’s work than the hint that classes and class struggles existed in their countries as well. But even with this not particularly deep insight they could have gotten somewhere – for example they could have assumed, following Rosa Luxemburg, that nationalism was only “an expression of the aspiring indigenous bourgeoisie aiming at their own exploitation of the country for their own profit”2 Instead, the young dissatisfied nationalists did not even calm themselves down with Lenin’s thesis that every anti-imperialism was objectively and ultimately progressive because it weakened the system as a whole.3 In exact opposition to Lenin’s instrumental assessment (ideology of national liberation is good for socialism), they discovered in socialism the fulfilment of all the true patriots’ hopes, and set out to find out whether their home country’s social classes might be useful for the nation’s prosperity, or if those classes would rather do business with evil capitalist states. As radical idealists of their national state, they were ready at any time to regard every ‘true patriot’ as their ally; hence it is no surprise that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60s three communists briefly became royal ministers. This might have worked out, not just because the Khmer Rouge took pride in the old Khmer Culture of Angkor Wat in a manner quite alien to class struggle, but also because they agreed with the Sihanouk regime that foreign countries were exploiting Cambodia, and that a great deal of national independence would be good. Everything bad and evil in Cambodia’s history had come from outside, and even neighbouring Vietnam and Thailand had tried to enslave the great Khmer people in the distant past4 .Nonetheless the alliance did not work out. Those who discover different class interests within the people’s national unity, or even suspect that the underclasses have some reason to oppose the insults delivered from above, are suspect in the eyes of the true patriot, appearing not as ‘patriots’ at all but as ‘insurgents’. Consequently the Cambodian communists were persecuted in the early and mid-1960s, with their cadres and alleged followers tortured and murdered. The CPK had to withdraw to the very poor mountain regions far from Pnomh Penh. They could not set their hopes on help from their Soviet, Chinese or Vietnamese comrades, all of whom were quite grateful to Sihanouk for not stabbing their backs in the Vietnam War and did not want to offend him by supporting a communist guerilla group against him. This strengthened the CPK’s conviction that nothing good could be expected from foreign countries, no matter whether they were capitalist or socialist. The people recruited by the CPK in this region were usually desperate, angry and undernourished, and generally had nothing much to lose.5

5,红色高棉的管理层经常是被西哈努克政权送到巴黎的大学的学生们,他们在那里联系上了共产党——这并不是西哈努克政权的意图。就像其他几个印度支那共产党的管理层一样,这些学生都是充满热情的爱国者们,但是他们对他们的国家的社会,经济和政治局势以及对外界的依赖非常不满。他们和普通的爱国者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接触了“马克思主义”。对于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意味着历史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资本家们——邪恶!——必须客观的面对他们的终结,而工人们——好人!——会通过共产党或早或晚的得到一切。在接下来的红色高棉——以及很多最近或很快就会独立的国家中的思想家们——看起来并没有从马克思的工作中学到更多东西,除了阶级和阶级斗争也在他们国家中存在这一点。但即便只有这一并不深入的认识,他们也可以学到其他东西——例如假设他们可以追随罗莎卢森堡,国族主义只是“一种崛起的本土资产阶级为了实现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发自己的国家而进行的表达而已”。相反的是,这些年轻的不满的国族主义者甚至没能从列宁的理论“每个反帝国主义行动都是客观上非常进步的,因为这削弱了整个系统”中冷静下来。和列宁的工具评价(民族解放思想有利于社会主义)相反的是,他们发现社会主义填满了所有真正的爱国者们的希望,然后开始思考他们祖国的社会阶级是否对祖国的繁荣有用,或者这些阶级宁可和邪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做生意。作为他们的国族国家的极端理想主义者,他们准备将每个“真正的爱国者”当成他们的盟友。因此并不令人惊讶的是在20世纪60年代开始时三个共产主义者成为了皇室任命的部长。这也许指出了一点,不仅因为红色高棉为旧高棉文化中的吴哥窟感到自豪,而这一点表现出他们根本不了解阶级斗争(备注:这群爱国疯子们何止是不了解阶级斗争,他们大概连共产党宣言都没读过。),而且他们和西哈努克政权一样认为外国在剥削柬埔寨,而努力实现国家独立是很好的。任何柬埔寨历史上坏的和邪恶的东西都是来自外国,甚至相邻的越南和泰国也试图在过去奴役伟大的柬埔寨人民。(备注:红色高棉可真是些热情的爱国者啊,他们可真像那些认为中国传统文化就是好就是好,一切坏事都是因为外国干涉中国内政造成的中国爱国者们,也很像那些要让美国再次伟大的美国爱国者们。)尽管如此,这一联盟并没有起作用。那些在人民的国家团结内部发现不同的阶级利益的人,或那些甚至怀疑下层阶级是否有理由反对上层的压迫的人,他们以真正的爱国者之眼进行探查,表现得一点也不像“爱国者”而更像“叛乱者”。在1960s的早期和中期,柬埔寨共产主义者们被频繁迫害,他们的管理层和号称的追随者被酷刑虐待和谋杀。红色高棉被迫逃向远离金边的穷困山区。他们无法寄希望于得到苏联,中国或越南战友们的帮助,因为这些势力都很感激西哈努克在越战中没有背后袭击,更不想因为支持一个共产主义游击队而冒犯他。这增强了柬埔寨共产党的这一信念:不能期待外国带来任何好事,无论那些外国人是资本主义者还是社会主义者。那些被柬埔寨共产党招募的这一地区的人通常是绝望,愤怒和营养不良的,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6. When the US decided to bombard Cambodian territory as well – one of the Nixon administration’s many secret operations – the Sihanouk regime broke off all relations with the US and intensified the persecution of the Khmer Rouge, who were becoming increasingly popular after long years of irrelevance. Some right-wing military men who were worried about a communist takeover did not regard the regime strategy as coherent, and staged a coup d’état in 1970, while the King was on a state visit to the USSR. All of a sudden, Cambodia had become a republic under the leadership of General Lon Nol. This ‘republican’ regime collaborated closely with the US, allowing the bombardment of Cambodian territory and even asking for military help in fighting the communist guerillas. The guerillas’ support and success grew with the increasing ruthlessness of the war against the population and the large number of deaths caused by US bombing (between 200,000 and 700,000: the number can no longer be verified6 In this situation King Sihanouk was persuaded by China to take over the leadership of ‘Democratic Kampuchea’, with the Khmer Rouge as its main pillar. The equally corrupt, inefficient and brutal regime of Lon Nol had no chance against this strange coalition, especially as the US decided in the mid-1970s that it no longer needed to demonstrate its power in Indochina, leading it to abandon the South Vietnamese and Cambodian regimes. In Vietnam this led to the victory of the Communist Party. In Cambodia the victorious Khmer Rouge paraded into Pnomh Penh on April 18, 1975.

6,当美国决定轰炸柬埔寨地区时——尼克松主导的许多秘密行动中的一个——西哈努克政权和美国断绝所有关系,并增强了对红色高棉的迫害,因为红色高棉在长期的忽视之后变得被越来越多的人民欢迎。一些担心共产主义夺权的右翼军人并不认为政权策略有效,然后他们于1970年在国王对苏联进行外交访问时发动了政变。突然之间,柬埔寨变成了郎诺将军领导的共和国。这一“共和的”政权和美国进行亲密合作,允许轰炸柬埔寨,甚至要求对与共产主义游击队作战提供军事帮助。在无情的战争导致的大量由美国轰炸(死亡人数在20万-70万之间,无法进行进一步确认)造成的死亡的推动下,红色高棉的游击队得到了支持和成功,同时西哈努克国王也被中国说服将政权交给“民主柬埔寨”,红色高棉是“民主柬埔寨”的支柱。郎诺的腐败低效残暴的政权无法与这一奇怪的联盟作战,特别是在美国于1970s中期决定不再需要在印度支那展示力量,抛弃了南越和柬埔寨政权。在越南共产党取得了胜利。在1975年4月18日,柬埔寨的红色高棉攻占了金边。(备注:1960年联合国试图停止南越和北越之间的战争,组织了联合大选,结果北越的胡志明赢得大选,而越南人民也认可越共的一些主张,结果南越势力和美国政府拒绝承认大选结果,执意继续战争,最终越战以南越和美国政府的失败告终。而从这一段可以看出,红色高棉是在郎诺政权的腐败残暴和美国政府的轰炸以及西哈努克的支持下才得以做大的,如果没有郎诺推翻西哈努克,如果美国政府不轰炸柬埔寨平民,那么红色高棉根本就没戏唱,最终只会被彻底镇压。

7. The first official act of the new rulers – initially calling themselves ‘Angkar’ (meaning something like ‘organisation’) – was to announce to all inhabitants via loudspeaker that they had 48 hours to clear Pnomh Penh. The capital’s population had grown from 600.000 to two million during the war.7 , ncluding many refugees, injured and maimed people. Now the new rulers told the inhabitants that bombardment by the US Air Force was imminent, and that the evacuation would only last a week8 From kindergarten to intensive care unit, all townspeople – in other towns it was about the same – had to set off on foot and were distributed to the rural communities. Insofar, that is, as they survived the marches lasting days or weeks, during which they had little food and were exposed to beatings, rapes and executions.Pol Pot claimed in 1978 that there had been no clear plan: the evacuation of the towns had arisen from the situation. This is unlikely, because the whole operation was meticulously prepared, at least with regard to the eviction of the population, and the Khmer Rouge had proceeded similarly in towns they had previously conquered. Pol Pot has cited the economic necessities of feeding the population and using it in production as a reason for the eviction. But according to what is known today, this was a pretext.9 The second aspect he mentions is the danger of a revolt inspired by US imperialism.10 Ieng Sary, one of the Khmer Rouge’s leading representatives, said the towns had been a danger to the revolutionary troops’ fighting strength because of money, alcohol and prostitution.11 A further gloomy picture of the whole operation is drawn by discussion minutes from the time before the takeover, if these are authentic. “The question of urban and rural population as opposites does not exist, because all towns are of foreign origin, inhabited by foreigners […] so the townspeople have emerged from the miscegenation with these foreigners; they are not of pure Khmer origin and can therefore be eliminated without any political or psychological difficulties.”12 Whether or not the source is real – this matches the Khmer Rouge’s actual approach.

7,这些新统治者的第一个官方行动——他们一开始称呼自己为‘Angkar’(意思是“组织”)——是发言人通知所有居民,他们有48小时时间撤出金边。在战争时期这个首都的人口从60万增长到两百万,包括很多难民,受伤的和残疾人。现在新统治者们告诉居民美国空军的轰炸即将到来,而车里只会持续一周。从幼儿园到重症监护室,所有市民——在其他城市也一样——不得不徒步出发然后被分散到农村社区。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持续行军几天或几周,几乎没有食物,并且暴露在殴打,强奸和处决中。波尔布特在1978年宣称他们并没有清晰的计划:城镇撤离是由当时的局势所决定的。这不像真的,因为整个行动都是精心准备过的,至少红色高棉在他们之前征服的城市里进行了类似的人口驱逐。波尔布特引用了喂饱人民的经济需要和使用人民生产作为驱逐的理由。但根据我们今天所知道的,这是一种托词。他提到的第二个因素是城市有被美帝国主义鼓动暴动的危险。英沙里,其中一个红色高棉的代表领导者,说城市对于革命军队的战斗力会造成威胁,因为城市里有金钱,酒精和色情。关于整个行动的灰暗前景在夺权之前就已经在讨论中出现了,如果这些是真的。“关于城市和农村人口敌对的问题是不存在的,因为所有的城市都是外国领地,由外国人居住,所以城市里的人和外国人杂交了;他们不是纯种柬埔寨人,所以终结他们没有任何政治或心理上的困难。”无论来源是否是真实的——这很符合红色高棉的实际行动。(备注:红色高棉简直是爱国爱到极致了啊,爱到所有外国人和被外国人污染的柬埔寨人都要屠杀。

8. The brutal relocation of the urban population by the Khmer Rouge is often interpreted as an attempt to build ‘peasant communism’13 ‘an agrarian communist utopia’14 or ‘stone-age communism’15 or as the obsessive romantic illusion of ‘turning back the clock to something pure and authentic’16 . The often-quoted slogan “If we have rice, we can have everything”17 seems to mean exactly this: a narrow-minded limitation to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and most of all to the product the Cambodian population’s life depended on (and still does), resulting in the strategy of emptying the towns and relocating everybody to the rural areas.

8,红色高棉的暴力迁移城市人口的行动经常被形容为一种建立“农民共产主义”“农业共产主义乌托邦”或“石器时代共产主义”或一种关于“回到纯洁和真实的过去”的浪漫幻想的强迫症的企图。被经常引用的口号“如果我们有大米,我们就能拥有一切”看起来意味着这些:对农业生产的思维狭窄的限制,绝大部分柬埔寨人民依赖大米生产(而至今还是如此),导致了腾空城市和把所有人迁移到农村的行动。

9. But was it really the reactionary utopia of a peasant ‘communism’? It may help to hear the rest of the quotation: “If we have rice, we have everything; our people can eat their fill and we can export it for hard currency. […] The more we export, the better we can afford to buy equipment, machines, and other instruments necessary for building our industry […] and for rapidly changing our agriculture.”18 This leaves us with ‘stone age communism’ in search of foreign exchange. And did it really sound like a peasant state when Pol Pot explained in 1977: “We take agriculture as the basic factor and use the fruits of agriculture systematically to build industry […]. We also intend to transform the backward agricultural Cambodia rapidly into an industrialized Cambodia by firmly adhering to the fundamental principles of independence, sovereignty and self-reliance”19

9,但是这真的是反映了农民“共产主义”的乌托邦吗?看一下摘录的其他部分是有帮助的:“如果我们有了大米,我们就有了一切;我们的人民可以吃饱,而我们可以出口大米以换取硬通货。我们出口的越多,我们就能购买更多设备,机器,和其他建立我们的工厂的必须的部件,和迅速改变我们的农业。”这告诉我们“石器时代共产主义”是为了进行对外交易。当波尔布特在1977年这么解释:“我们将农业当成基础产业,用农业的成果系统性的建立工业。我们也寻求将落后的农业柬埔寨迅速转变为工业柬埔寨,秉承我们的独立,主权和自给自足的基本原则”,这听起来真的像是农民政权吗?(备注:这听取来当然不像农民政权,而更像公司国家,红色高棉把柬埔寨当成公司经营了。当然,事实证明他们非常傻逼。)

10. The ten-year plan introduced in 1976 speaks exactly the same language. The CPK assumed that Cambodia could not hope for disinterested help from anywhere (and it was right there, for a change), that it had no natural resources and that its industry was no good. But it did have a successful party and a hard-working population, so that it should be able to improve rice cultivation considerably. And being proud nationalists, they focused on the good aspects. The party decided to build up socialism by intensifying and extending rice cultivation in order to buy industrial facilities with the returns from exports. It was planned to reach a yield of three tonnes of rice per hectare by installing irrigation plants throughout the country. It was supposed to be the task of the whole population to build these irrigation plants and to cultivate rice. Anyone who did not want to participate or was unable to do so did not belong to the Cambodian people. In ‘Democratic Kampuchea’, this was usually a death sentence.

10,1976年的十年计划说了同样的话。柬埔寨共产党假设柬埔寨无法希望于得到任何地方的帮助(但就在这里,为了改变),柬埔寨没有自然资源,也没有工业。但柬埔寨有一个成功的党和一群努力工作的人民,所以应该能考虑提升大米耕作。作为自豪的国族主义者,他们聚焦于好的因素。党决定通过加强和扩展大米耕种建设社会主义,为了购买工业设施作为出口回报。他们计划通过在全国安装灌溉工厂以达到每公顷三吨大米的产量。建设灌溉工厂和种植大米被当成所有人民的任务。任何不想参与或无力这么做的人不属于柬埔寨人民。在“民主柬埔寨”,这通常意味着死刑。

11. Let’s talk about rice. Rice is no aquatic plant. But many varieties of rice grow better (also in regard to pests and weeds) if the fields are flooded. Rice can be grown in dry, mountainous regions as well, but this method is clearly less productive. The yields of many varieties can be enhanced by repeatedly flooding and draining the fields20 An elaborate system of canals, dams, water inflow and drainage is necessary to do so. The productivity of rice cultivation in Cambodia was relatively low in 1975: in 1970 – before the carpet bombing and the extension of the civil war – the average yield was one tonne per hectare; by comparison, the average was 7.6 tonnes per hectare in Australia and 3.3 tonnes per hectare in the USSR21he four-year plan of the second half of 1976 envisaged a yield of three tonnes per hectare on normal rice fields, six to seven tonnes on some particularly fertile fields22

11,让我们谈谈大米。大米并不是水生植物。但是许多种类的大米在产量被淹没的土地上长得更好(害虫和杂草也长得更好)。大米也能生长在干燥的山地,但很显然产量会下降。重复性的淹没和灌溉可以增强土地。要做到这些,一个由水渠,水坝,水流和排水渠组成的精密系统是必须的。在1975年,柬埔寨的大米产量很低:在1970年——在地毯式轰炸和内战扩张之前——平均产量为一公顷每吨;作为对比,在澳大利亚平均产量为7.6公顷每吨,在苏联平均产量为3.3公顷每吨。1976年的第二个半年的四年计划中设想在一般田地上增产到每公顷三吨,在一些特别肥沃的田地上增产到六到七公顷每吨。

12. The plan to treble agricultural yields within four years in a country destroyed by war might be called ‘bold’ – and with regard to a planned economy, ‘bold’ means ‘probably will not happen’ – but the method can only be called ‘foolish’. It might be doubted that it is a good idea to let nurses, teachers, pharmacists and taxi drivers dig mud and sow rice, although in times of need obtaining help from untrained people for urgent tasks can be a reasonable strategy. It is downright wretched and inhumane, however, to drive people out of their homes, segregate them according to gender and force them to work under murderous conditions. In addition, it was extremely counterproductive. What should we call those who, on top of all this, feed their workforce nothing but watery rice soup – or worse, rice glume soup – sometimes only once a day, while simultaneously fighting the private cultivation of spinach, cabbage and tomatoes in order to ‘combat capitalist tendencies’, while cadres and soldiers are provided with considerable rations23 , and while “thousands of tonnes of rice” are exported in order “to accumulate capital for national defence and reconstruction” (Pol Pot 1977)24 what should we call them? Assholes? Shit-bags? Villains? What they certainly can be called is nationalists.25

12,在四年内计划在一个被战争损坏的国家内将农业产量翻三倍,这也许被称作“冒失”——在计划经济下,“冒失”意味着“也许不会发生”——但这种模式只能被称作“愚蠢”。让护士,教师,药剂师和出租车司机们都去挖泥和种大米被怀疑是否是一个好主意,虽然在紧急情况下要求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提供帮助是一个有道理的策略。然而,将人民赶出他们的家园,根据性别强行分开他们,强迫他们工作在危险的环境下,这是彻头彻尾的凄惨的和反人类的。还有一点,这是非常适得其反的。我们应该把这些只提供给劳动力水占多数的米粥——或者更糟糕的,没有米的粥——有时一天只有一次,同时为了“与资本主义趋势作战”与私自的种植菠菜,白菜和番茄作战,同时管理者和士兵们被提供足够的供应,同时“几千吨大米”为了“积累国防和重建资本”而被出口(波尔布特1977)的那些人叫做什么?我们应该把他们叫做什么?混蛋?狗屎?恶棍?他们真正的名字是国族主义者。

13. Because they did not stop at reducing everything in the world to the question of ‘Khmer or non-Khmer’ as defined by the Khmer Rouge, which in itself had the bitter consequence that everyone they did not like was deprived of citizenship and thus placed in perpetual danger of death. Additionally, whether out of patriotic pride or fear of foreign interference, they managed to throw all foreign aid organizations out of the country, despite a growing food shortage and a medical state of emergency. They proudly congratulated themselves on how they did everything differently from the Vietnamese, Chinese, North Korean or Soviet Communists, and thus they thought it beneath them to ask the state-socialist countries for help, even where it was simply a question of the survival of the people who had suddenly ended up under their rule. As the history of capitalist nation states proves, you do not need to have studied Stalin in depth in order to treat people so brutally and carelessly as mere material for state plans: all that is needed is the simple idea that the nation is more important than the individual. Thus the Khmer Rouge were nationalists first and foremost.

13,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停止把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以红色高棉定义的“高棉或不是高棉”这一问题评判,这一点造成了惨痛的后果:每个不喜欢被剥夺公民权的人都会因此陷入永远的死亡危险中。以及,或许是出于爱国者的骄傲,或许是处于对外国干涉的恐惧,他们成功的把所有外国援助组织都赶出了柬埔寨,尽管食物短缺越来越严重,药物短缺也进入了紧急状态。他们很自豪的庆祝他们所做的每件事都和越南人,中国人,北韩或苏联共产党员不同,因此他们把这些国家看得在他们下面,询问这些国家社会主义国家是否需要帮助,即使在他们统治下人民突然变得无法生存了。就像资本主义民族国家的历史所证明的那样,你不需要深入学习斯大林以变得残忍和不在乎人民,将人民当成国家计划中的材料;你只需要一个简单的观点:国家比个人更重要。因此红色高棉是根本上的国族主义者。(备注:红色高棉证明了傻逼爱国者如果成了独裁者,除了灾难和悲剧之外其他什么都制造不出来,小粉红也一样。

14. And they were also idiots. A system of dams and canals requires at least some knowledge of how such canals are to be dug, how dams are made to last, and how to ensure that the water flows only – and we mean only – when it is intended to flow, to name just a few. It would also be a good idea if the canals were not so deep that the water had to be pumped laboriously onto the fields, and it might also help if the dams were able to survive heavy rain, for example. You guessed it: the majority of the new or rebuilt irrigation systems were a complete failure, in part ineffective and in part pointless. Some broke under the first rain, burying rice fields and sometimes also villages under mudslides26 After three years of massive failures, which caused rice production to decline drastically in certain areas, some of the irrigation systems eventually worked, thanks more likely to trial and error – and the productivity of undernourished, exhausted, traumatised and desperate people forced to work under conditions entirely unlike anything they knew – than to systematic theoretical thinking. But even this ‘success’ was nowhere near what the Khmer Rouge had planned for.

14,他们也是蠢货。一个由水坝和水渠组成的系统要求至少拥有关于这些水渠如何挖掘,水坝长度多少,如何保证水流只流向——我们的意思是只——它应当流向的地方的知识,这只是其中几个知识。如果水渠不足够深,水流必须被水泵喷入田地,思考一下水坝是否能在大雨中幸存也是很有帮助的,作为一个例子。你能猜到的:大多数新的或重建的灌溉系统完全失败了,部分无效部分没有指向。一些在第一场雨之后破了,掩埋了大米田,有时村庄都被泥土掩埋了。在三年的大规模失败之后,在一些地区造成了大米产量的大幅降低,一些灌溉系统勉强能工作,但更像是试验和错误——以及营养不良的,筋疲力尽的,受伤的和绝望的人民被强迫在和任何他们知道的都不一样的环境中工作——没有系统性的理论思考。但即使这一“成功”也完全不是红色高棉所计划的。

15. Khieu Samphan, the head of state of ‘Democratic Kampuchea’ from 1977, apparently declared: “Those who think politically, who have understood the regime, can do everything, technology comes later … we do not need engineers in order to plant rice or corn or to rear pigs”27 This Maoistically-inspired thought is first and foremost utter stupidity: Leaving aside what the Khmer Rouge meant with “politically” exactly, it surely helps to have intelligent political thoughts when developing, testing and applying technology, because it is a political aim one wants to realise using technology.28 But technology itself is also by no means properly understood this way. And it’s especially important, when dealing with something in such direct involvement with nature as agriculture, to have proper knowledge about nature and how and with what consequences it is influenced by man.

15,Khieu Samphan,1977年的“民主柬埔寨”政府头目,宣称:“那些有政治头脑的,理解政府的,可以做到一切,科技之后再说…..我们不需要工程师去种植大米或玉米或喂猪”。这种毛教鼓动的思维从根本上来说是绝对愚蠢的:先不管红色高棉所说的“政治”是什么,有智慧的政治思维在发展,测试和运用技术时是非常有帮助的,因为实现对技术的使用是政治目标。但是技术自身并不意味着会被恰当理解。特别重要的是,当对付一些会直接影响自然的东西,例如农业时,需要有合适的关于自然的知识,以及人类影响会造成什么后果。

16. And just to avoid any misunderstanding: of course it is good and correct to realise that existing circumstances can be changed and that often the people who suffer from such circumstances lack the imagination to think of alternatives. However, it’s doubtful whether you really need courage to dream in order to gain the strength for a fight: thus far our dreams have helped neither to organise our summer camps nor to design our website. But it is important to recognise the need for action against resignation to the given world, and to understand that some necessary changes and improvements will demand collective force. That means having to persuade some people, because even those who criticise something can be blinded by the power of existing relations.This is roughly the reasonable essence of anarchist sayings such as “be realistic, attempt the impossible”. When anarchists and Maoists insist that politically they want something that does not currently exist, and that without the will to change nothing will change, they are initially right with this fairly banal insight. And they come across as much more likeable than the Stalinists who every time they fuck something up have the good excuse that it was ‘historically necessary’ in this and no other way. You could even argue for the Maoists and the CPK that without a certain stubborn attachment to their own political programme, regardless of the concrete chances of its realisation, they would have never been in a position to change anything. But this argument against a dull and affirmative realism – against a perspective which cannot imagine anything different because it does not want to do so – is completely different from an idealism that declares reality to be negligible and replaces analysis with some more or less encouraging slogans, more suited to a church meeting (belief moves mountains) than to the construction of a real, beautiful planned economy. The development of productive forces is no child’s game; a plan without a safety net is bullshit, and utopian thinking does indeed lead to catastrophe if it fails to address the conditions of realisation. And that is what happened, in addition to the directly intended brutalities, in ‘Democratic Kampuchea’.

16,为了避免误解:当然,认为现有环境是可以改变和受这一环境所害的人缺乏想像其他选择的能力的想法是很好和正确的。然而,你是否真的需要用梦想进行鼓励以获得战斗的力量,这一点是令人怀疑的:因为我们的梦想并不是组织我们的夏令营或设计我们的网页。但是意识到反对顺从被给予的世界是很重要的,以及理解一些必要的改变和改进会需要集中的力量。这意味着不得不说服一些人,因为即使那些不认可一些东西的人也能被存在的关系的力量所绑定。这大致是对无政府主义者说的“变得实际,尝试不可能”的说的通的解释。当无政府主义者和毛主义者坚持想要现在不存在的政治上的东西时,如果没有改变的意志那么什么也不会改变,他们是正确的,同时他们的见解相当平庸。他们更像斯大林主义者一样,每次他们把事情搞砸的时候都有很好的借口说这是“历史必然”,没有其他可能。你当然可以争辩说如果毛主义者们和柬埔寨共产党如果没有固执的坚持他们的政治计划,不管实际情况如何,他们就无法坐在这个能改变任何事情的位置上。但是这一辩解和这样一个平淡和肯定的事实——反对一种认为无法想象任何不一样的东西因为它们不想这么做的远景——完全不同于一种宣布真实是微不足道的,将分析替换成鼓舞人心的标语的理想主义,这更适合放在教堂会议上(信念移走高山)而不是建设一个真实的,美丽的计划经济。发展生产力量不是儿戏;一个没有安全网的计划是狗屎,而乌托邦设想如果不考虑现实状况就会走向灾难。而这就是在“民主柬埔寨”发生的,直接导向了暴行。(备注:这一段是对那些认为信念移走高山的信徒们的很好的批评,当然,毛主义本身就是一种一神教。

17. here must have been reasons for these obvious problems with ‘socialist development’, and the Khmer Rouge were quick to start looking for them. It could not be the party, of course – they had the right line – and the Khmer people, whose good characteristics a Cambodian patriot could not call into question, were also excluded from guilt. Thus traitors and saboteurs were clearly active just about everywhere. As a matter of principle, suspicion was directed against the Vietnamese and Chinese minorities who in the old society had mostly been artisans and merchants29 , and also against the Muslim minority, who in the eyes of the CPK did not belong to the traditional Khmer rice-farming people because of their belief and their trade (fishing). City dwellers were of course suspected to have been privileged under the old regime or even to have fled from Khmer Rouge troops. Generally, the Khmer Rouge distinguished between the ‘old people’ who had survived under their reign for a while and were thus more trustworthy, and the ‘new people’ who had only recently ended up under their control. And ultimately some saboteurs and traitors must have hidden within the CPK, as otherwise they could not have proceeded with their disgraceful work without Angkar noticing them.Initially, the Khmer Rouge mostly killed adherents of the old regime, soldiers of the Lon Nol troops, urban intellectuals and then people who had returned from exile, wrongly assuming that the war was over and that they could help to develop Democratic Kampuchea. But the Khmer Rouge soon started also to torture and kill people from their own ranks and to suspect everyone of being a spy.30 The terror was extended to the countryside – a terror against everyone who did not fulfil the required workload, who stole from the harvest or from food remnants out of hunger, or who dared secretly to slaughter an animal.The sick, the old, the weak, the injured, the handicapped etc. were, as useless eaters, at best left to their own devices and thus often subject to death from starvation, or they were simply killed. Those who joked about Angkar, criticised a measure or showed themselves to be ‘enemies’ of the regime in some other way rarely survived. But even if someone’s plough broke down, or if their buffalo didn’t obey or if they dared to have sexual relations without permission, they faced public humiliation at best, often more rigid forms of punishment and sometimes even death. It is estimated that Cambodia had about 7.4 million inhabitants in 1975. In 1979 there were about 5.8 million.31

17,在这些“社会主义发展”中存在的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必须是有原因的,而红色高棉很快开始寻找原因。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党——他们有正确的底线——也不可能是高棉人民,柬埔寨的爱国者们眼中的好人不可能有问题,也不会犯罪。因此叛徒和破坏者在每个地方活动。作为一个原则,对越南和中国的少数群体的怀疑开始增长(他们在旧社会最多的是成为艺术家和商人),穆斯林少数群体也值得怀疑,在柬埔寨共产党看来他们因为信仰和交易(捕鱼)而不属于传统高棉种大米的人。城市居民当然也被怀疑在旧政权中有特权或者甚至逃离红色高棉军队。通常来说,红色高棉区分了那些在他们的控制区生存了一段时间的“旧人”是更可信的,而那些“新人”最近才被他们控制。最终,一些破坏者和叛徒们一定藏在柬埔寨共产党中,否则他们不会在Angkar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推进他们肮脏的工作。一开始,红色高棉屠杀了绝大部分旧政权的成员,郎诺军队的士兵,城市知识分子和从外国回来的错误的假设了战争已经结束而他们可以回来帮助发展民主柬埔寨的人。但是红色高棉很快开始折磨和杀戮他们内部的人,怀疑每个人都是间谍。恐怖蔓延到了乡村——一种对于任何没有完成他们被要求完成的工作的人,因为饥饿偷了收获的食物或粮仓中的食物的人,任何敢于偷偷屠杀一只动物的人的恐怖。病人,老人,虚弱的人,受伤的人,残疾人,等等,都是没用的吃货,最好把他们丢下然后死于饥荒,或者他们就是简单的被杀了。那些开Angkar的玩笑的,在任何程度上进行批评的,或表现出他们自己是政权的“敌人”的几乎无法生存。但是甚至某人的犁破损了,或者他们的水牛不遵从他们的命令,或他们敢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发生性行为,最好的情况下他们面临公开羞辱,经常面临更严格的惩罚,有时是死亡。估计在1975年柬埔寨有740万居民,在1979年只有大约580万居民。(备注:红色高棉是标准爱国者,每个人都不爱国除了他们自己,每个人都是间谍除了他们自己。此外,红色高棉也是丛林哲学的信奉者,弱者必须死,是吧?当然,红色高棉也是标准的反福利人士,也很符合“自发秩序”逻辑,如果不是因为自称柬埔寨共产党以及名声实在是太臭了,我相信哈耶克一定会为红色高棉说几句好话的。

18. After various border violations by Kampuchea’s army and a fierce reciprocal propaganda war, Vietnamese troops marched into Cambodia at the end of 1978 and in less than three weeks managed to drive out the Khmer Rouge. After that Pol Pot and his comrades (still internationally recognised as the ‘legitimate government’ of Cambodia) ruled over refugee camps in Thailand and some hard-to-reach camps in the border regions of Cambodia. There the Khmer Rouge’s terror continued. The largest part of Cambodia was now under Vietnamese control, and here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ambodia’ was founded. Now the Khmer Rouge were fighting a guerilla war against Vietnamese troops and against the new Cambodian army. The USA and European countries supported the Khmer Rouge in its fight against an ally of the USSR.

18,在柬埔寨军队多次越过边境以及激烈的相互之间的宣传战争后,越南军队在1978年末进入柬埔寨,在三周不到的时间内赶走了红色高棉。在此之后波尔布特和他的战友们(还是被国际上认为是柬埔寨的“合法政府”)在泰国的难民营里和一些柬埔寨边界上的难以到达的营地里建立了统治。在那里红色高棉的恐怖持续着。柬埔寨最大的部分被越南控制,“柬埔寨人民共和国”被建立。现在红色高棉与越南军队和新柬埔寨军队展开了游击战。美国和欧洲国家支持红色高棉作为与苏联对战的盟友。

19. How can the terror and mass murder be explained?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the atrocities and the supposed gentle and friendly national character of the Cambodians is often emphasised. Behind this particular racist-idiotic national caricature, various kitchen psychologists discover another ‘reason’: the dark side of the Khmer ‘national soul’. Even sworn anti-communists, for whom Hegel and Marx are to be held directly responsible for the Killing Fields, will not do without national character as an explanatory pattern: in the case of Camobdia it is the “tradition of cruelty which slumbers behind the Buddha’s gentle face”. The supposed explanation lies in the beautiful Khmer word kum, as best defined by a ‘native’: “a Cambodian word for a particular Cambodian revenge mentality – more specifically, an ongoing grudge which eventually leads to an act of revenge whose damage is far greater than the original injury […] it is an infection that spreads in our (national soul)”.32 We see. In the light of this infection of the national soul, it seems strange that former adherents and enemies of the Khmer Rouge work together in the highest ranks of the new Cambodian kingdom. Perhaps the kum is taking a little break? Even assuming that such socially anchored and accepted mentalities were widespread across the country, the question of the origin of the undeniably real grudge remains.

19,这种恐怖和大屠杀如何解释呢?暴行和与之相反的被期待的绅士和友善的柬埔寨人的国家印象经常被强调。在这种特别种族主义——愚蠢的国家画像下面,许多厨房心理学家发现了另一个“原因”:高棉人“民族灵魂”的阴暗面。即使那些忠实的反共产主义者,对于他们来说黑格尔和马克思也对屠杀负有直接责任,也把国家印象当成可解释的模式:在柬埔寨的案例中是“在佛教的绅士脸面下的是沉睡的残忍传统”。被期待的解释基于美丽的高棉词kum,意思是“本土”:“一个柬埔寨的词汇,为了柬埔寨人的复仇心态服务——更特别的是,一种持续的憎恨导向了复仇,而复仇的结果是损伤比原先的伤口严重得多”。我们看到了。在民族灵魂感染的光照下,很奇怪红色高棉曾经的追随者和敌人在新柬埔寨王国中一起在最高机关内工作。也许kum正在休息?即使假设这样的社会存在和接受了这种心理在国家中扩散,关于这种无可否认的真实的残忍的起源的问题依旧存在。

20. Among other reasons, the Khmer Rouge’s reign of terror was presumably so brutal because the political-economic conflict between poor peasants and the urban middle classes – a leftover from colonial politics, administered latterly by the respective local elites – was fought out violently. (The same kind of conflict has led to all sorts of bloody carnage in Thailand recently.) This conflict was waged because the Khmer Rouge placed themselves at the head of a peasant guerilla campaign in a destabilised country and were able to win in a power vacuum created by imperialism. Thus one side was utterly inferior and for once it was the side that had previously always been slightly more successful at pushing its interests. And the conflict was waged so bloodily because the hate against the city people proved to be quite a good ideology for mobilising around the strategy of concentration on agriculture above all in the building of an independent Kampuchea. On top of that it fit the fascist33 ‘cleansing fantasies’ of these red-lacquered Khmer nationalists.

20,在其他原因中,红色高棉的恐怖如此参保是因为穷苦农民和城市中产阶级之间的政治经济冲突——殖民政策的遗留问题,被代表性的当地精英所管理——就暴力的反抗了。(相同类型的冲突导致了最近在泰国发生的大屠杀。)这一冲突被发动是因为红色高棉将他们自己放在一个位置上:一个农民游击组织,在一个不稳定的国家中,能够战胜被帝国主义创造出来的力量真空。因此一边完全劣等,而另一边曾经总是更成功的推动获取利益。被发动的这一冲突如此血腥,是因为对城市人民的憎恨证明是一个非常好的集中精力将农业放在独立柬埔寨的其他建筑之上的策略的意识形态。在最顶端的这些被染红的柬埔寨国族主义者符合法西斯的“清洁幻想”。

21. So what kind of people were these Khmer Rouge then? Of course it would be easiest to portray them as insane criminals, whose theory was a “morbid conglomerate of utopian ideas …which were not at all based on the insights of Marxist theories”34 ; this at least is how those in the GDR rejected any relation between Marxist-Leninism and the Khmer Rouge. But that is clearly insufficient. It is often said that the Khmer Rouge were ‘ultra-Maoists35, cultivating a ‘radical Maoism36 , with politics inspired by the ‘Great Leap Forward’ and the cultural revolution37 . That’s not supportable: the Great Leap Forward was meant to build communism in three years, whereas the 4-year-plan of the Khmer Rouge was meant to produce an export surplus for buying weapons and industrial plant. Bombing ‘headquarters’ regularly in order to terrify the party’s own bureaucracy was not Angkar’s thing.The Khmer Rouge even explicitly rejected the Maoist theory of an initially necessary pact with the national bourgeoisie: “There is no national bourgeoisie in Cambodia, all bourgeois are foreigners.”38 . The close alliance with China, which was already well on its way to a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 at the time of the Khmer Rouge, was not so much based on what little ideological ground they shared but mostly on their common enemy: the Socialist Republic of Vietnam, which was well-known to be an ally of the USSR. The Khmer Rouge also took on little in terms of ideology from its other ally North Korea. They neither had a sun-like leader (the Cambodians only found out in 1977 that Pol Pot was their big guy, some claim it was even later than that), nor did they fall for the idiotic North Korean idea of developing an independent state ideology (Juche) whose main content is that the people’s unity is better than class struggle. That was how North Korea ‘further developed’ Marxism-Leninism ‘dialectically’. No doubt the Khmer Rouge were proud of starting on a daring path to building socialism, a path which was previously unknown and untried and was genuinely Kampuchean. But in many ways, despite all their Khmer national pride, they were very orthodox Marxists-Leninists.

21,所以红色高棉是一群怎样的人呢?当然,最简单的方法是把他们当成疯狂的罪犯,他们的理论是“乌托邦思想的病态集合…..并不是所有的思想都基于马克思的理论”;这至少为那些民主德国人切断马克思——列宁主义和红色高棉的联系提供了依据。但这很显然没有效果。常见的说法是红色高棉是“极端毛主义者,追随一种”极端的毛主义,被“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政策所鼓舞””。这并没有支持证据:大跃进是为了在三年内建立共产主义,而红色高棉的4年计划是为了产生出口剩余以购买武器和工业设备。至于经常性轰炸“总部”以恐吓党内官僚(备注:这是指文革。)Angkar并没有做。红色高棉甚至在一开始就拒绝了毛主义理论关于民族资产阶级的关键部分:“在柬埔寨没有民族资产阶级。所有资产阶级都是外国人。”他们紧密联系的中国盟友,在红色高棉时期已经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道路上了,中国和他们联盟并不是基于共享的意识形态,而是因为他们共同的敌人: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众所周知是苏联的盟友。红色高棉和北韩的意识形态也没有相似之处。他们既没有一个像太阳一样的领袖(柬埔寨人在1977年才发现波尔布特是他们的头目,一些人声称他们发现得更晚),也没有采用北韩的愚蠢的发展一个独立国家意识形态(主体思想)的主意,主体思想的主要内容是人民团结比阶级斗争更重要。这是北韩如何“辩证的”“长远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当然关于红色高棉非常自豪于开始了一条建立社会主义的道路这点没什么一问,一条在之前不被知道和没有尝试过的伟大的柬埔寨的道路。但是在很多方面,除了他们所有那些高棉民族自豪感外,他们是非常正统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

22. But did Pol Pot not attempt “up to the last consequence” to “introduce communism immediately and completely without the long transition period proper to the tenets of orthodox Marxism-Leninism”?39 Did the Khmer Rouge want to “build …a communist society after the revolution and simply skip the socialism stage”40 an approach which would raise some questions? Was it a matter of ‘war communism’?41And did the Khmer Rouge promise to build a ‘thriving communist future’ with their 4-year-plan?42 Even if Angkar never officially invoked Marxism-Leninism43 their theoretical documents show them as especially thickheaded-nationalist and paranoid Marxists-Leninists. The documents talk of “socialism”, not communism, all the way through44 , and the policies were about agricultural surplus and foreign currency income – however nuts the strategy to achieve this might have been and however unreal the other assumptions were (e.g. a constant rice price on the world market).

22,但是波尔布特的确没有试图“不惜一切代价”以“将共产主义即时和完全的介绍过来,没有正统马克思——列宁主义教条中说的长期的转变时期”?红色高棉是想要“在革命之后建立…一个共产主义社会,简单的跳过社会主义阶段”并且围绕这一点提出一些问题吗?这是一种“战时共产主义”吗?红色高棉承诺用4年计划建立一个“丰富的共产主义未来”?即使 Angkar从来没有官方的引用马克思——列宁主义,他们的理论文件显示他们是榆木脑袋的国族主义者和偏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文件从头到尾都在说“社会主义”,而不是共产主义,而他们的政策是关于农业剩余和外国货币收入的——然而他们的策略非常白痴,建立在不真实的假设上(例如,世界市场上的一个稳定的大米价格)。(备注:红色高棉的主张和作为对不上马克思的理论也对不上列宁的理论,更和社会主义扯不上关系,看起来他们在听说了社会主义之后就想当然的自创了一种“柬埔寨特色社会主义”,而实际内容则是国族主义,屠杀一切外国人,国家比人民更重要。

23. Incidentally, this should not lead us to the converse fallacy that the Khmer Rouge’s reign had been some kind of ‘state capitalism’. The Khmer Rouge did indeed relate to the world market with their aims and would have loved to transform Cambodia into an agricultural supplier for international capitalism. But they never got that far. And unlike in the USSR they did not even try to turn wage, price and profit into factors of planning. Instead of trying to plan in terms of money, which would not have meant bad capitalism but a badly planned economy, it was rice that had to be delivered in Kampuchea. A ‘domestic market’, whether of a capitalist or state socialist kind, did not exist; the money of ‘democratic Kampuchea’, which had already been printed, was not introduced as currency.

23,注意一下,我们不该被引向相反的错误中去,认为红色高棉是一种“国家资本主义”。红色高棉的确在他们的目标中和世界市场发生联系,并想要将柬埔寨转变成国际资本主义中的农业供应者。但是他们从没有走得这么远。与苏联不同的是,他们甚至没有尝试将工资,价格和利润这些元素加入计划中。与试图计划金钱,这不意味着坏资本主义而意味着坏计划经济不同的是,大米是必须带给柬埔寨的。一个“典型的市场”,无论是资本主义的还是国家社会主义的,都不存在;“民主柬埔寨”的金钱,虽然已经被印出,但并没有被作为货币使用。(备注:红色高棉建立的不是社会主义,也不是资本主义,而是奴隶制大米种植园。

24. For a long time the left refused to believe that ‘democratic Kampuchea’ was ruled by such an evil regime. There were reasons for this: “falsifications and intentional lies, subsequently proved to be false, made it hard to believe the few sources available.” For example a French doctor’s report from April 30, 1975 on various atrocities that definitely did not take place, supposed that witness reports supplied in exchange for dollars at the Thai border by people who had not been in Cambodia at the time in question, staged photographs produced by the Thai secret police to influence elections, or the most famous photograph, which circulated worldwide with the caption “A Khmer Rouge shops with a pistol on the day of liberation”: in fact he was asking looters to stop immediately.45 With this in mind, the attitude of the West European and North American Left may have been unpleasant but it was not incomprehensible. Given the complete closing-off of Kampuchea, the only available information came from opponents of the Khmer Rouge, and for the most part it was not exactly reliable. All this is alarming, but one minority definitely to be disregarded is the element of the Left that continued to hold onto the Khmer Rouge until much later. Of course, one thing most morally outraged anti-communists prefer to suppress is that after the expulsion by the Vietnamese Army it was the free West that financed the Khmer Rouge murder gangs and gave them military support, allowing them to continue their slaughter in the border regions edging on Thailand. “You can’t be squeamish about auxiliary forces”. The West in its fight against the USSR and Vietnam took the words of old-school conservative Franz-Josef Strauss truly to heart, and even the Khmer Rouge, after their fall, were welcome.

24,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左派们都拒绝相信“民主柬埔寨”是被这样邪恶的政权统治着。原因有以下这些:“伪造和故意的谎言,后来被证明是假的,很难相信只有少数几个信息源。”例如一个法国医生在1975年4月30日的报告,这时许多暴行还没有发生,虚构了目击者报告说物资在泰国边界被兑换成金钱,但问题是这人当时并不在柬埔寨,被泰国秘密警察提供的以影响选举的照片,或者最著名的一张照片,在世界范围内流传,标题为“解放日红色高棉在商店持枪”:事实上他在要求抢劫者立刻停止。有这些在头脑中,西欧和北美的左派们也许不高兴,但并不令人费解。由于柬埔寨的完全封闭,唯一可用的信息来自红色高棉的反对者,这并不完全可靠。这一切都是令人警醒的,但是忽视少数是左派持续不批评红色高棉的原因之一。当然,一个使得绝大多数道德上愤怒的反共产主义者选择隐瞒的事实是在被越南军队驱逐后是自由的西方资助了红色高棉谋杀黑帮,还给了他们军事支持,允许他们继续在泰国边境地区继续他们的屠杀。“你不能在辅助力量上过于谨慎”。和苏联以及越南作战的西方非常赞同旧时代的保守主义者Franz-Josef Strauss的这句名言,即使是红色高棉,在他们失败之后,也是受欢迎的。(备注:中国和美国都在红色高棉被推翻后资助了红色高棉,为了对抗越南。而前面也提到了,美国政府抛弃了郎诺政权,导致柬埔寨彻底被红色高棉占领。而红色高棉的做大又和美国政府对柬埔寨的轰炸以及郎诺发动政变赶走西哈努克直接相关。自称自由民主灯塔的美国政府轰炸柬埔寨,抛弃郎诺政权,又在红色高棉失败之后继续支持红色高棉屠杀人民;而自称共产主义的越南共产党政权却为了给被红色高棉屠杀的越南人报仇而直接出兵推翻红色高棉政权,呵呵,不知右派们该如何接受这一事实呢?

https://libcom.org/library/%E2%80%9Cif-we-have-rice-we-can-have-everything%E2%80%9D-%EF%BB%BF%EF%BB%BF-critique-khmer-rouge-ideology-practice#footnote45_fidw894

谣言视频说穆斯林子宫占领世界,吓坏几亿人?解药来了。

按:中文网络上广为流传许许多多穆斯林威胁论的文章,其中不少都是基于扭曲夸张甚至虚构的信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些文章的受众非常广泛,不仅是中国的普通人群,甚至不少社会科学领域的学者都明显的受到了这些威胁论文章的影响。本文仅局限于穆斯林人口这一个问题。请原谅文章标题的刺激性,这个短语是从中文互联网借用的。

本文第一部分对传扬极广的一篇文章进行事实核对,第二至五部分系统的介绍穆斯林的生育率,欧洲穆斯林人口,美国穆斯林人口,穆斯林脱离伊斯兰的情况。

关于穆斯林人口的谣言

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在中文网络看到大量的关于穆斯林人口问题的文章。流传最广的主要有以下几种标题:

《欧洲的沦陷 穆斯林的秘密武器:女人子宫》

《穆斯林人口统计 世界正在变化》

《欧洲穆斯林化与西方的衰落》

第三篇文章是一篇书评,但作者除介绍原书之外,自己掺杂了很多关于穆斯林生育和穆斯林人口的“数据”。第一篇和第二篇虽然文章结构很不一样,但是有很多数据点重合,应该是第一篇援引第二篇里的“数据”。我的一位好友告诉我,第二篇的出处,其实是2009年在Youtube上发布的一段英文视频《Muslims Demographics》(《穆斯林人口》——其实早在2006年就已经上网),大陆朋友如果无法访问,已有“好心人”转发到国内视频网站,比如国内某位基督徒牧师上传的带有中文字幕的QQ视频已经有147.8万浏览量。第二篇文章基本上就是这个视频的文字版。本文着重数据部分,所以第一篇文章中的非数据部分虽然也同样谬误百出,但我们会在另外的文章中驳斥。

这个英文视频是2009年3月30日上传到Youtube的,已经有数百个版本被重复上载到Youtube,仅首发的视频版本就已获得1600万(!)浏览量。这位首发者的帐号是“friendofmuslim”(穆斯林之友),而这是它发布的唯一一个视频,视频下有一句介绍语:

Islam will overwhelm Christendom unless Christians recognize the demographic realities, begin reproducing again, and share the gospel with Muslims.

翻译:伊斯兰马上就要超过基督教了,除非我们认清人口现状,开始生育,并且向穆斯林传教。

这个视频造成的影响之大,以至于BBC都专门录制节目来澄清这个视频里的数据问题。下面的数据来自BBC,Pew Research与Snopes文章([13])等处。

视频声称:2007年各国生育率:法国 1.8,英国 1.6,希腊 1.3,德国 1.3,意大利 1.2,西班牙 1.1,欧盟31国 1.38

实际情况:2007年各国生育率:法国 1.98,英国 1.87,希腊 1.41,德国 1.37,意大利 1.37,西班牙 1.38,欧盟31国 1.56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 via 谷歌)

视频声称:法国家庭平均1.8个子女,法国穆斯林家庭8.1个子女

实际情况:虽然没有法国穆斯林的直接数据,但法国穆斯林移民来源主要国家阿尔及利亚与摩洛哥2008年的生育率仅为2.38(联合国数据 via BBC)

视频声称:自1980年以来欧洲人口增长的90%来自于伊斯兰移民

实际情况:某些年份的人口增长有90%来自移民,但一般介于60%-80%之间,但这包括所有的移民,穆斯林移民只是其中一部分。

视频声称:到2027年,法国穆斯林比例会达到20%。到2048年,法国将变为伊斯兰国家。

实际情况:Pew Research的研究预测,2030年法国人口穆斯林比例为10.3%。

视频声称:荷兰50%新生儿是穆斯林,到2024年穆斯林人口比例会超过50%。

实际情况:荷兰新生儿穆斯林比例没有找到数字,但2010年荷兰人口穆斯林比例为5.5%,新生儿比例达到50%没有可能性。Pew Research预测到2030年荷兰穆斯林人口比例为7.8%。

视频声称:比利时25%人口为穆斯林,50%新生儿是穆斯林。

实际情况:2010年比利时穆斯林人口比例为6.0%。新生儿比例达到50%没有可能性。

视频声称:俄罗斯有2300万穆斯林,占人口20%;几年内俄罗斯军队中40%将会是穆斯林。

实际情况:俄罗斯穆斯林人口比例的估算偏差较大,不同的来源给出的数字在5-14%之间。俄罗斯穆斯林主要来自被俄罗斯吞并的原穆斯林国家,而不是移民。BBC采访俄罗斯问题专家,认为俄罗斯军队中穆斯林将达到40%的说法是毫无根据的。

视频声称:德国某位官员称德国人口下降趋势无法阻挡,到2050年德国将变为穆斯林国家。

实际情况:这位德国官员只说了前半句,没有说过后半句。

视频声称:德国政府称欧洲现在有5200万穆斯林,20年后将加倍到1亿零4百万。

实际情况:前半句的估计并不离谱,但德国政府从未说过后半句。这位德国官员接受BBC采访时说,即使过50年,他也不相信欧洲穆斯林人口会倍增。

视频声称:加拿大从2001到2006年人口增长160万,其中120万是移民。

实际情况:这120万移民中穆斯林并不多。根据加拿大统计局数字,2006至2011年加拿大移民的前十位来源国分别为:菲律宾(13.1%),中国(10.5%),印度(10.4%),美国,巴基斯坦,英国,伊朗,韩国,哥伦比亚,墨西哥。2001-2011年间,伊斯兰、印度教、锡克教、佛教四种宗教总和也只占移民总数的33%。

视频声称:美国1970年只有10万穆斯林,2008年达到900万。

实际情况:美国2008年穆斯林人口为235万。

视频最后号召基督徒广泛传播这个视频,全体动员起来阻止伊斯兰超越基督教。

穆斯林的生育率

网络上对穆斯林的一个常见论点是,穆斯林生育率非常高,而同时别的人种生育率很低,所以穆斯林人口将很快占领欧洲和世界各国。有些文章还列举出高生育率的穆斯林国家的具体数据,以证明穆斯林格外“能生”。但是这种选择数据的做法是很有误导性的。我们来看Pew Research 2015年全球宗教报告 ([1]) 的这个图表。在五大区域内,穆斯林人口的生育率的确高于非穆斯林人口,但这个差距其实并不是很大

某些文章(比如《欧洲穆斯林化与西方的衰落》一文)刻意挑选撒哈拉以南的穆斯林国家来“证明”穆斯林特别的高生育率,但却不列出同一地区别的穷国的高生育率。依据世界银行 ([2]) 的数据,穆斯林为主体的一些国家,比如,印度尼西亚 2.5,孟加拉 2.2,伊朗 1.7,比与之相对应的一些非穆斯林国家还低,比如,菲律宾 3.0,印度 2.4,以色列 3.1 (注:以色列的犹太人与阿拉伯人现在的生育率已经趋同)。维基百科([2])也列出了中央情报局和人口资料局的数据,虽然数字有差异,但都显示印度尼西亚低于菲律宾,孟加拉低于印度,伊朗低于以色列

随着世界经济和教育的发展,穆斯林国家和穆斯林群体的人口增长率都在下降。妇女生育率受多种因素影响。移民欧洲发达国家的穆斯林妇女,生育率都出现了显著的下降。据《Wilson Quarterly》杂志2009年发表的文章([3])中提供的数据显示,荷兰的摩洛哥移民的生育率从1990年的4.9下降到2005年的2.9,同期荷兰的土耳其移民的生育率从3.1下降到1.9。1970年,德国的土耳其移民中的妇女比非移民的妇女平均多生2个孩子,到1996年这个差距缩小到1,到2009年,这个差距继续缩小到0.5。根据历史经验,移民在两代之内就会在生育率上与移入国趋同

文章引用2008年联合国的调查数据,突尼斯、阿联酋、巴林、科威特、黎巴嫩等国的生育率都已下降到接近欧洲的水平,阿尔及利亚、摩洛哥和土耳其也经历着同样的趋势。这份联合国报告也显示,这样的下降并不只限于中东,亚洲的印度尼西亚、孟加拉和马来西亚都已接近2.1的维持人口恒定的生育率门限。伊朗是一个生育率剧变的例子,1979年穆斯林革命时,伊朗的生育率高达6.5,到2000年骤降到2.2,到2008年已经下降到1.7。生育率居高不下的,现在主要是撒哈拉以南的赤贫国家

中国作为一个人口问题突出的国家,中国人对生育问题本应该是熟悉并敏感的。曾几何时,中国的主流媒体将生育二胎或三胎描画为愚昧落后,高生育率的农村被城市人群所歧视。作为中国人而歧视(基于夸张不实信息的)高生育率穆斯林人群,我们对得起中国这几代人为计划生育政策所付出的巨大牺牲吗?

穆斯林在欧洲

下图来自2011年Pew Research的全球宗教研究报告([4])。虽然数据有一点陈旧,但那时穆斯林问题尚没有现在这样激烈(目前的欧洲穆斯林的激烈讨论主要是起源于叙利亚难民问题),所以那时的数据准确度应该更少争议。西欧主要国家的穆斯林比例仅为:德国 5.0%,法国 7.5%,英国 4.6%,荷兰 5.5%,比利时 6.0%。到2030年,这些国家的穆斯林人口比例会增加,但也仅增加到:德国 7.1%,法国 10.3%,英国 8.2%,荷兰 7.8%,比利时 10.2%而已。

如果考虑到新增加的叙利亚难民(多数是穆斯林),即使是欧洲国家中的最大接收国的德国,它接收的难民也仅有60万,不到德国人口的1%,所以对上述数字不会造成特别大的影响。

我们也要注意到,西欧的穆斯林人口比例增长,一部分是来自于原东欧和东南欧的穆斯林移民,所以东欧和东南欧的穆斯林人口比例增长会小于西欧,见下表。

下图是同一报告中对欧洲穆斯林与非穆斯林人口增长率的历史数据与预测。这里的穆斯林人口增长包括了移民和穆斯林相对较高的生育率,但我们看到,在2020-2030年代,穆斯林人口年增长率会下降到1.2%。这个增长率的下降,除了因为移民与本地的同化,另一个因素是1990-2010年代的穆斯林群体的年龄结构:30岁以下年轻人比例很高,这一辈人老去之后,人口增长会显著放缓。穆斯林世界也有老龄化问题,只不过比发达国家和(因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中国来得晚30-50年而已

穆斯林在美国

由于穆斯林国家距离美国遥远,美国也没有像法国那样的历史问题(殖民地穆斯林人口),所以美国的穆斯林人口比例很低,据Pew Research去年的报告([5]),只占美国总人口的1%

即使到2050年,美国的穆斯林人口也仅会增长到2.1%。这个预测没有考虑到特朗普当选总统,所以将来的穆斯林人口比例会比这个数字要低。不清楚这个数字有没有考虑到叙利亚难民,但即使是依照奥巴马政府的目标(2016年度接收10,000人)或者实际数字(2015年至2016年11月共接受难民16,218人)([6][12]),叙利亚难民数量对美国穆斯林人口总数的增长造成的影响是非常轻微的。

另一个数字是,穆斯林移民仅占美国合法移民数量的10%左右([6]),每年10万人左右,仅比中国移民略多。非法移民中的穆斯林非常少。

穆斯林改宗

另一个对穆斯林常见的批判是,伊斯兰教“只能进不能出”。放弃伊斯兰的行为(Riddah),在很多伊斯兰为主体的国家是犯罪行为。但是在欧美发达国家,放弃伊斯兰是非常常见的,即使是在有法律惩罚“叛教”行为的国家,也是屡见不鲜

我们先来看美国,根据Pew Reseach 2015年对美国宗教改宗的研究报告([7]),出生于穆斯林家庭的人,成年后有23%不再信仰伊斯兰教,这个比例高于印度教(20%),与犹太教(25%)和基督教福音派(35%)等等差别也并不大。穆斯林中有21%与非穆斯林结婚,这个比例高于印度教(9%)与摩门教(18%),与天主教(25%)和基督教福音派(25%)等等也很接近。《Foreign Affairs》杂志2015年的一篇文章([8])引用的另一项调查中显示,出生于穆斯林家庭的人,成年后放弃伊斯兰教的比例高达32%。

学术杂志《Interdisciplinary Journal of Research on Religion》2015年发表的一份研究报告([9]),详细研究了穆斯林改信基督教的问题。

报告中列出了国别数字,十万以上的国家有:印度尼西亚 6,500,000,尼日利亚 600,000,埃塞俄比亚 400,000,阿尔及利亚 380,000,布基纳法索 200,000,坦桑尼亚 180,000,孟加拉 130,000,伊朗 100,000。即使是在禁令7国,也有为数不少的穆斯林改信基督教,伊朗 100,000,伊拉克 1,500,叙利亚 2,000,利比亚 1,500,也门 400,苏丹 30,000,索马里由于常年战乱没有数字。

近年来的欧洲的数据我没有找到,不过英国的主流媒体 The Telegraph 和 The Guardian ([10] [11]) 都有过报道,抵达欧洲的叙利亚难民有很多人改信基督教。

结语

穆斯林的人口增长问题,其实网络上的可靠数据和研究是很多的。穆斯林人口增长的确比别的族群更快一些,但这个差距并不大,而且也在迅速缩小。只要能够保持健康的心态,掌握基本的研究方法,是不难得出这个结论的。然而,那些充满了夸张和虚构,违反基本常识与逻辑的煽动性视频和文章,却在这个浅阅读和病毒化传播的时代势不可挡,作为有责任心的公民,我们不得不更多努力。

参考资料

[1] Pew Research: The Future of World Religions, Population Growth Projections, Muslim (2015/04/02) http://www.pewforum.org/2015/04/02/muslims/

[2] Wikipedia: Total Fertility Rate by Country

https://en.wikipedia.org/wiki/List_of_sovereign_states_and_dependencies_by_total_fertility_rate

[3] Wilson Quarterly, Martin Walker, The World’s New Numbers (2009)

http://archive.wilsonquarterly.com/essays/worlds-new-numbers

[4] Pew Research: Future of the Global Muslim Population (Region Europe) (2011/01/27)

http://www.pewforum.org/2011/01/27/future-of-the-global-muslim-population-regional-europe/

[5] Pew Research: A new estimate of the US Muslim population (2016/01/06)

http://www.pewresearch.org/fact-tank/2016/01/06/a-new-estimate-of-the-u-s-muslim-population/

[6] Pew Research: US admits record number of Muslim refugees in 2016 (2016/10/05)

http://www.pewresearch.org/fact-tank/2016/10/05/u-s-admits-record-number-of-muslim-refugees-in-2016/

[7] Pew Research: Religious switching in the US (2015/05/12)

http://www.pewforum.org/2015/05/12/chapter-2-religious-switching-and-intermarriage

[8] Foreign Affairs: Losing Their Religion When Muslim Immigrants Leave Islam (2015/06/22)

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reviews/2015-06-22/losing-their-religion

[9] Interdisciplinary Journal of Research on Religion: Believers in Christ from a Muslim Background, a Global Census

https://www.academia.edu/16338087/Believers_in_Christ_from_a_Muslim_Background_A_Global_Census

[10] The Telegraph: Muslim Refugees Converting to Christianity to Find Safety

http://www.telegraph.co.uk/news/2017/01/30/muslim-refugees-converting-christianity-find-safety/

[11] The Guardian: European churches say growing flock of Muslim refugees are converting

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6/jun/05/european-churches-growing-flock-muslim-refugees-converting-christianity

[12] Wikipedia: Refugees of the Syrian Civil War

https://en.wikipedia.org/wiki/Refugees_of_the_Syrian_Civil_War

[13] Snopes: Muslim Demographics (debunking the Youtube video)

http://www.snopes.com/politics/religion/demographics.asp

注:英文网络有非常多的资料,我这里着重选取Pew Research的数据,因为Pew Research是声誉卓著的“fact-tank”,它的公正性和数据的可靠性都是公认的。

http://www.sohu.com/a/126711105_365408

系统批驳所谓的“贵族精神”

最近我注意到了一件可笑的事:共狗和反共者中都有很多人鼓吹所谓的“贵族精神”,而且拿来做依据的是同一篇文章:《我们消灭了贵族,剩下了流氓》。这篇文章在墙内大行其道,而在墙外,也有不少媒体和个人转发此文章。说实在的,这篇文章和其鼓吹的所谓“贵族精神”,从头到尾都是臭狗屎,但不熟悉历史的人也很难反驳此文章,作为一名历史爱好者,在此我就帮助各位,认清真相吧:

先是直接对内容进行批驳:
“。这篇文章的槽点很多,比如他主要论述的这个贵族和流氓。前面他先说贵族不在于财富地位,流氓也不在于财富地位,而在于精神气质。这个我们可以认可。但他后面说的贵族跟前面他的这个定义却没关系,他后面说的这些贵族恰恰是等级、财富、地位上的,他挑出几个个例来说整个权贵阶级的伟光正(陶渊明其实也不属于平民,他依然属于权贵阶级),来说明贵族应该凌驾于普通老百姓存在具有天然正当性,这就比较混账啊。如果挑几个个例就可以说明整个权贵阶级好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挑出几个案例就说明整个他所说的流氓阶级好了呢?按照他的逻辑,我可以这样搞:草根不是说地位上的草根,而在于精神气质,他有置身最广大的底层民众,他对底层有充分关怀以及改变底层命运的坚强斗志。比如刘邦……比如朱元璋……比如……草根才是中国的希望中国的未来,草根的被污名化被流氓化,乃是中国最大的杯具。这样以偏概全,就得出了跟他截然相反的结论。

再比如他说“导致中国贵族精神衰败的因素很多,大致可以概括为三大因素:一是政权的残暴,二是文化的缺陷,三是缺失一种主导性的宗教信仰。”这特么就属于脑子有病!如果中国的政权残暴,那欧洲的政权就不残暴?“缺失一种主导性的宗教信仰”——看到这句话我就想骂人了,敢情有了宗教信仰贵族精神就衰败了?信仰宗教就有贵族精神了?欧洲的中世纪很有贵族精神?发动圣战很有贵族精神?绿教很有贵族精神?

这货后面还各种跪舔欧洲所谓贵族精神,又表明这货压根不了解欧洲历史,举个简单例子,他可能都不知道欧洲的处女初夜权。

人权这东西,要说就两个,法国大革命和美国独立宣言。
大革命不用多说,美国在那时聚集的大多是罪犯,冒险者,反政府人士(比如说《飘》里郝思嘉他爹就是爱尔兰跑出来的)简直是纯种流氓……

光荣革命之后100年,是圈地运动,然后是谷物法,然后是爱尔兰饥荒,这地麻烦洗一下。甘地那叫非暴力不合作,而且你不说一下尼赫鲁?马丁路德金是黑人,在当时算贵族?

泰坦尼克号是典型哪壶不开提哪壶……美国《新闻周刊》2012年刊登报道,讲述了沉船时刻的众多故事,展示了人性的多样性。让人遗憾的是,“妇女儿童优先”的动人救生口号并非完全属实,获得优先权的主要是头等舱、二等舱的妇孺。统计数据表明,头等舱男乘客的生还率比三等舱中儿童的生还率还稍高一点。白星航运公司 (“泰坦尼克”号的船东)的董事J·布鲁斯·伊斯梅挤上了一艘载着妇女儿童的救生艇,这使他的下半辈子都背负着骂名。

而且文章中论点和论据,太多错误。比如文章说贵族精神,诚信,道义,使命感。贵族精神就是简单的三点构建?!所谓诚信,黑社会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是不是诚信?道义,文章解释为道义包含人道与公道。而其道义精神带来仁慈,带来宽容,带来关怀,带来公正。资产阶级推翻封建主义,是不是暴力?公正推翻不公正,采取了暴力手段怎么算?慈善事业几乎都是由贵族出资创建的,那是因为钱都是贵族拥有了土地,在剥削雇农和农奴的基础上的来的,不搞慈善,那些给他们服务的人都死了,谁来给体力活脏活累活?而且所谓的“《人权公约》,实质上就是贵族精神在推动”,我查了文献,只有法国大革命中有《人权宣言》,而我们都知道,法国大革命本身就是暴力革命。二战之前,没有这个条约,只有《欧洲人权公约》又称《保护人权与基本自由公约》。1950年11月4日在欧洲理事会主持下于罗马签署的。但是这一条约,本身是各国利益的共同约定,谈不上是贵族精神的推动。如果按这个说法,条约是贵族推动的话,那从近代以来到现代,欧洲对那么多第三世界的欺辱和剥削,这些国家中那么多高贵的贵族又干嘛去了?合着,这些贵族精神不把第三世界国家的人当人?

封建残暴专制,中世纪欧洲,封建教权与王权对民众的压迫照样严重的很,贵族对农奴是有完全控制权和奴役权的,甚至还包括了初夜权等诸多乱七八糟的玩意,与中国的封建社会并无二一致,这个民众也没反抗啊,是不是欧洲就没有奴性文化呢?总不能欧洲的下人对领主毕恭毕敬献出一切,就是忠心耿耿,中国的下人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就是奴性吧,这些只有观点没有论证,甚至都没说到点子上来。

难道西方的贵族精神对领主的效忠就不是愚忠?十字军东征对宗教就是信仰?烧死各种女巫和异教徒就是宽容?对平民百姓的剥削之后再分给一点点的汤就是贵族理所当然的善?难道西方名著《双城记》《雾都孤儿》《战争与和平》这些都没有反应当时西方社会某些人性的恶?如果要找反例,比比皆是。

任何时候靠道德的力量,都是虚无的,人性本身禁不起考验,所以才需要去靠制度去约束。乡土社会里,大家都是在一个共同体中,自然不敢做什么坏事。因为有宗法礼俗在约束,而超出乡土社会后,没有相应的制度约束,人性在受到诱惑的时候自然会出问题。西方也一样,并非白莲花。第二,对民族整体的看法上,属于典型的唯心论了。正义不是靠宗教来维持的,是靠法律、是靠教育、是靠制度,而非宗教。人类必须是求得自身的解放,而非靠一个宗教虚无缥缈的信仰来换取一种精神鸦片。一个人信神,一个人不信神,如果不信神不会得到恶报。信神的人会怎么想?信仰破灭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人类需要求得自身真善美的信仰,而并不应该寄托在靠宗教救赎上。

再看看贵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有“贵族崇拜”,真是可笑又可叹。其实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贵族先回答题主的问题区分二者要先上定义定义定义定义,贵族的定义来了都给贵族定义大老爷开道,尔等贱民都到路边跪着去,恭候贵族定义:

貴族指的是奴隶制、封建制、君主制、教会制、种姓制等国家和地区的一些特有的群体,通过血缘、姓氏等某种特有的制度来继承知识、权力、财富而形成的传统家族这是贵族的定义暴发户是突然富裕的人所以按照这个定义现代共和国法理上是没有贵族的。因为他们没有“通过血缘、姓氏等某种特有的制度”来传承权力和知识,他们只能传承财富,而人人都能传承财富知识也不是他们所垄断的。严格来说,达赖喇嘛才是贵族(此处我不同意,因为达赖喇嘛传承为转世灵童制度,和一般意义上的血缘继承特权制度不同),金正恩才是贵族(白头山血统作为法理依据,最近刚进的宪法),阿拉伯国家那些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卖石油的,才是贵族

贵族是一种封建时代的产物,各路诸侯裂土封疆建立诸侯国,名义上臣服于天子实则拥兵自重,财富土地代代相传,能出人头地的无一不是贵族子弟,在这种看出身,看血统的制度下,平民几乎永无进身之阶,封建贵族几乎垄断了经济,教育,政治等,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贵族躺在先祖留下来的财富土地上饱食终日,在这个既有权又有钱还有闲还不用担心破产的阶层中就产生了一种与平民相区分以显示自身高贵的东西,即所谓的“贵族风度”,“贵族精神”。这一点上中国的先秦时代,西方的中世纪都有类似的东西出现。。

你们要是随便定义,你讲话也就没有意义了。你说你崇尚贵族,贵族的定义是有钱又有文化。有个人说他崇尚杀人犯,杀人犯的定义就是有钱又有文化,所以劝你们就不要使用这个自己随便定义的词了,交流效率会很低很低的。

巩固特权和压榨百姓的时候贵族从来是不要脸更不要什么优雅,撕破伪装往死里干的,你要是反抗了,他们就会表现出自己狰狞面目来,看看谁更“谦逊有礼”啊?各国资产阶级革命的时候,贵族的反抗可以用变态和歇斯底里来形容,一次次大革命一次次反扑复辟,无数次血淋淋的镇压与反镇压,革命与反革命,宗教裁判所,火刑,大屠杀,教派清洗,还有中国贵族或曰地主阶级对佃农长工白毛女们杨白劳们极尽欺压侮辱之能事,都是贵族在时代转型大变革期竭力维护特权的表现,相当谦虚有礼,相当温文尔雅。吃人不吐骨头,相当优雅。强夺民女用于改良你们的基因,相当尊重妇女

再看看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鼓吹贵族精神:
借用个例否定整体,并故意忽略自己所提出的平民概念,按其理论,非贵族即流氓,但这二者其实并非多数。另外,模糊二者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基础,故意只说其精神层次,但却不经意间表现出了物质层次的决定性。看似在伟光正地提倡贵族精神,其实在暗地里流口水问自己为啥不是贵族。

其实他夹带私货从私用贵族精神这个词就开始了。就算他通篇都说精神,也是夹带私货。因为贵族这个词的本意并不是指精神的,而就是指世袭的特权阶层。 老百姓脑中也是这个概念。宣传贵族精神,即便不明确提出贵族有经济特征,读者会倾向于将脑中已有的概念投射进去:即将品德加到世袭的特权阶层这个概念中,不自觉形成世袭的特权阶层就是有品德的。这种做法太不要脸了。

更何况,很多人崇尚贵族,就是在为现代没有法律依据,但实际上类似于“旧贵族”的人摇旗呐喊,贴金漂白,或者对旧贵族的时代或者制度招魂,就更是其心可诛。

非洲心脏的黎明

你,非洲人,
一千年来像野兽一样受苦难,
你的骨灰撒在风中,
散播在荒原上。
暴君建筑豪华的神殿,
保存你的灵魂,
保存你的苦难。
野蛮拳头的权利,
白人皮鞭的权利,
但你只有权死亡,
你只能够哭泣。
他们在你的图腾上,
雕刻无穷无尽的饥饿和奴役。
在树林的阴影中,
残酷可怕的死亡也在窥伺你,
像蛇一样缓缓迫近你,
像树干的枝桠一样,
缠绕你的躯体和痛苦的灵魂。
他们又在你的胸膛,
放上一条奸险的大毒蛇,
在你的颈项套上烈酒枷锁。
他们用一串便宜珠子带走你可爱的妻子,
攫取你的数不清的宝藏。

你的茅舍在黑夜中发出冬冬的鼓声,
悲凉的节奏传遍黑色的大江,
叹息受侮辱的少女,
奔流的眼泪和血液,
朝向金元至上国家航行的船舶。
在他们称为祖国的可诅咒的土地上,
群众在人烟稠密的城市里挣扎,
你的妻儿在丑恶无情的工厂里,
日日夜夜受尽折磨和痛苦的压迫。

你也是人,和别人一样。
他们向你讲道,
仁慈的白色上帝会令一切人最后握手言和。
你在火堆旁悲叹,唱着哀歌,
好像蹲在陌生人门口的无家可归的乞丐。
当你冲动的时候,
你的血液彻夜沸腾,
激发着祖先的热情,
你跳舞,你号哭。

像暴风般的雄壮乐曲,
你的力量从千年苦难中迸发出来,
铿锵的爵士音乐,自由奔放的呐喊,
像滔滔海浪涌过非洲大陆。
全世界都震惊了,在恐慌中醒来,
倾听你的血液的狂暴节奏,
你的爵士音乐的狂暴节奏。
白种人脸色发青,
听着这新的歌声,
带着殷红的火炬传遍黑夜。

我的兄弟,
黎明来临了,
黎明照在我们脸上,
我们古老的非洲破晓了。

大地、湖泊和大江,
可怜的非洲人丧失了一千年。
现在就要完全属于我们。
太阳的热烈火炬又要为我们照耀,
晒干眼泪和你脸上的唾沫。
在你挣脱沉重镣铐的时刻,
黑暗残酷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复返。
自由勇敢的刚果将从黑色的土壤中站起来,
自由勇敢的刚果
黑色种子开出黑色的鲜花。

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reference-books/negro/marxist.org-chinese-Songs-of-a-Negro.htm

中国人民收入水平真实状况

王晗,We Are All We Need
(备注:这是墙内调查数据,通常来说,墙内数据会经过一定程度的美化,所以实际情况必然是更糟糕的)

私以为,这种类型的问题往往会沦为「讲故事」,而每个人的经历又大相径庭,因此往往难以在一个统一的框架内讨论问题。因此,本人希望从另外一个角度,即统计数据角度入手,来为这个问题提供一些基本的直觉。

首先要说明的是,诚然,接下来的数据分析并不一定准确,也并不一定有很强的代表性,但是,相对于个人生活经验而言,数据往往能够为我们提供更全面的信息。这也正是本人写作这个答案的原因。才疏学浅,还望不吝赐教。

本人使用的数据来源有三个:2011 年中国家庭金融调查(CHFS)、2012 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2012 年中国家庭健康调查(CNHS)。

在具体分析之前,本人想首先展示统计出的收入频率分布直方图,让大家对我国收入分布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已排除零收入数据,部分无效数据与无法利用的数据;组距分得过小,抱歉)

2011 年中国家庭金融调查(CHFS):

2012 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

2012 年中国家庭健康调查(CNHS)(由于仅统计工资收入等原因,整体分布偏左一些):

这三个调查的样本量剔除对本题无效的样本后数目均上万,虽然可能还是不够大,但也能作为一个参考。

上述这些调查中的某些已经向学术界公开了最新的调查数据,但是,由于本人能力和精力所限,手头只有这些数据可以利用。在这里说声抱歉。作为补偿,本人将对这些数据加以调整。

还有一个问题,即除 CGSS 外,其他两个调查仅统计正常工资收入、奖金等,而不统计利息、地租等其他生产要素的报酬,因此在准确性上可能有一定偏差。因此,本文将以 CGSS 作为主要参考。

从图中,可以看到,收入取对数后近似于正态分布。明确了分布之后,我们首先搁置原题目,而对这个分布作以简单的分析,具体过程不再详述,结果如下(以 CGSS 为例):

  • 分位数(即将数据由低至高排列,小于该数的数据占总体的比例达到时最终落到的数):
    • 10%:3000 元
    • 20%:5200 元
    • 50%:20000 元
    • 80%:41500 元
    • 90%:50000 元
  • 比例:
    • 年收入少于 10000 元:27.60%
    • 年收入多于 100000 元:3.33%

请各位读者注意,我们在这里使用的是 2012 年的调查数据,实际上,统计的应当是 2011 年的年收入。因此,从上述分析中可以看出,在 2011 年,年收入高于 50000 元的个人是极少的一部分。特别要指出的是,仍然有一半的劳动者(已经提前将收入为零的数据排除,因此可以认为不包括失业者与非劳动力)年收入少于 20000 元,不知这样的数据和各位读者的直觉是否一致?

当然,不可否认,中国经济发展十分迅速,自 2011 年到 2015 年这四年来,我国的名义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了约 1.33 倍,因此,相对准确的算法应当是将这份数据乘以 1.33。当然,这样的算法也是不严谨的——不同收入群体的收入增长率可能差异很大,而在同一阶层内部,收入的增长率也可能千差万别。具体到高收入阶层,这点有可能更为明显——譬如股市行情向好,借入杠杆即可大赚一笔;熊市一来,隔三差五都能听到资本大鳄跳楼的消息。因此,我们只能做一个比较粗略的估计。

下面回到正题。本人的思路是,用对应的 GDP 增长率将这一百万元贴回调查进行的年份,再计算出对应的分位数。具体统计过程略去,结果如下:

  • CHFS:0.064%
  • CGSS:0.044%
  • CNHS:0.004%(由于抽样方法与仅统计工资等原因,仅作参考)

若用 CGSS 来计算,年入百万的工作者约占所有工作者的万分之四至万分之五。不知这里的结果与各位预想的是否相符?

当然,用样本估计这种过于「极端」的数据,准确性当然比不上估计平均数、中位数之类的数字特征,加之样本本身的代表性问题,这里也仅仅是为大家提供一个思路,如果我找到了更好的数据,再来补充。

https://daily.zhihu.com/story/7391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