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叫做老板很烦恼

(写在前面:这篇文章很有力的打了资本主义哈巴狗的脸。顺便说一句,我就是从一个曾经的朋友对我说”血汗工厂的工人是自愿的“这句资本主义屁话开始怀疑资本主义,并最终成为一名社会主义者的。)

导语:富士康老板郭台铭在股东会上吐槽工人和“某些NGO组织”,我们是来打脸的。

郭总的困扰

6月22日,在台北举办的鸿海精密股东会上,富士康董事长郭台铭表示,对富士康的大陆工人和某些NGO组织的行为,感到肥肠困扰。

第一大困扰是加班。之前有NGO组织调查发现,富士康工人的劳动时间过长,呼吁富士康缩短工时。对此,郭总表示hin无辜:明明是工人自己要加班的哦,不能怪我。

第二大困扰是工人闲着也只会打游戏。对此,郭总除了叫他们闲不下来,真是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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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郭总不仅关心工人的工作,还关心他们的闲暇生活,简直劳心费力,操碎了心。而为了让工人珍惜光阴、不打游戏,更为了满足他们对加班的热切要求,富士康不惜冒着为千夫所指的风险,延长工人的工作时间。啧啧,真是可歌可泣郭台铭,感天动地富士康!

可是,事实果真如郭总所言吗?

富士康女工的一夜,实力诠释“血汗工厂”

事实上,郭台铭的黑点只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手动微笑)。富士康工人的遭遇想必您就算不甚了解,也早有耳闻吧?

非营利组织中国劳工观察(也就是郭总口中的“某些NGO组织”)在今年6月初发布了《衡阳富士康调查报告》。亲身进厂打工的调查员,写下了自己每天的打工日记。

刚进厂时,调查员负责上夜班。

每晚7:30,调查员与工人们打卡进入车间。7:50左右,生产线上人基本已经到齐,车间的温度比外面的高好几度,没有空调。

8点左右生产线开工,该车间生产的是亚马逊智能小音箱。一条流水线上,两边都有工人,面对面坐着做同样的工作,每个工种两到三个工人负责,整条流水线一刻不停的运行着。

我和工友胡分到了03 线坐在一起看外观:每一个音响都拿起来把贴好的膜撕开看有没有划痕,试手感看每一个按键是否灵活,上面有没有黑点,有没有缝隙,看好后把标签贴好,又把底部的膜撕开看有没有鼓包,所有检查完之后放回传送带上面,接着下一个人贴膜。每个人每天要经手上千台音箱,不断机械重复这些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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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康车间一角(图片来源:Nikkei Asian Review)

在厂线上需要戴防静电手套,那个手套不透气,戴上之后一会手就出汗了。胡看得特别仔细,一直不停地在撕膜检查,从晚上8点到第二天早上5点,除了指定的休息时间她都没有去上过一次厕所,我周围的四个工友也都没有去过一次厕所,我总共去了五次。全技术员一直在我旁边坐着,一会儿去其他地方,一会儿又过来,把我们新来的盯得特别紧。每次去都要给她说一下,同意了才能去。

11:35,工人们可以休息一个小时。调查员看见有一些人在开水房外面喝牛奶吃面包,吃泡面。还有好多人趴在生产线上睡觉,有些拼了几张凳子躺着睡,也有些拼了几张泡沫板躺地上睡。

凌晨12:40,流水线继续运行, 车间还是又闷又热,调查员工作了一会儿就感觉很累,又渴……

大约4点的时候,她对面的工友停了下来,说不用看了,厂量已经够了。这时后面的工人也停了下来,坐着没有做事。

我感觉很累,就趴在生产线上。

线长说,我和胡可以5点下班,其他人要6点才能下班。我们这一班的人下周一开始早上7:50来上班,从夜班倒成白班了。上班期间一定不要打瞌睡,抓紧时间,动作要快,动作慢了不行。晚上7点之后就可以打卡下班了。我排队过安检,脑子已经很不清醒,前面排队的工友不停地打着哈欠。安检员也是一脸疲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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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富士康工人下班(图片来源:路透)

通过她的记述,我们可以真实地感受到一个年轻的生命,如何在富士康,在流水线,在千千万万由他们制造、却根本买不起的电子产品中沦为异化的廉价劳动力。

工人爱加班,是因为底薪太低

无论是在深圳,还是衡阳,郭总所表述的富士康工友们争相加班、愿意加班的现象,确实属实。据土逗了解,工友们进入富士康的第一件事就是填写“自愿加班表”。

深圳富士康现在已经基本杜绝强制加班现象,但是普工们几乎没有人拒绝加班。按时下班,以及取消加班资格,甚至是基层管理人员惩罚员工的方式。一个按时下班一个月的工人往往会主动选择离职。

工友们为什么这么爱加班呢?

据媒体披露,湖南衡阳富士康里的一线普工底薪(即每周工作5天,每天8小时的工资)只有1750元,而衡阳市居民2017年的平均月薪为4647元。刚入职的深圳富士康工友的底薪在全国富士康中水平较高,但也只有2250元。考虑到在深圳的生活成本,这个底薪简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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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漂白领晒出的每月开支明细(图片来源:融360)

这些工人,拿着微薄的薪资,住在一个12人1间、白班夜班不停倒、充满灯光噪音和烟味的空间里,每日吃盛在没有洗净的盘子里的饭菜,不交友、不娱乐,只买生活必需品,除了单调重复地工作、吃饭、睡觉就啥也不干。他们是工厂这台庞大机器里的一颗真真切切的螺丝钉,被剥夺了几乎一切生机、活力和情感。食物的鲜美、劳动的快乐、生活的安逸都不属于他们。他们自己也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生产线、属于生产出的标准化商品、属于城市尽头灰头土脸的工厂。

更可悲的是,螺丝钉已经摆脱不了富士康这个庞大的机器了。为了改善生活境况,除了干更多活,赚更多钱,当一颗“更有用”的螺丝钉,他们别无他法。为了努力 “活得像人一样”,他们只能通过加班,来满足自己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工人希望能住得好点。工厂宿舍的住宿费虽然只需每月110元,但住宿条件很差,舍友和自己错开白夜班,影响休息之余又没什么交流,所以很多工友会在厂外租房自住。

但随着深圳城中村的房屋改造,龙华富士康北门城中村的单间月租在3年间已经从500元涨到近800元,有的甚至上千。在嚣张的房租面前,为了一点下班之后的自由,为了睡个好觉,工友们不得不选择加班。

工人们还希望能吃得好点。富士康的食堂确实不贵,少则一顿4、5块,多则一顿7、8块。但是“盘子都不怎么洗,菜还很难吃”。工友们在午餐、晚餐时间也往往会选择厂外相对干净的小餐馆,即使价格可能是工厂食堂的2-3倍。这不是奢侈,而是生而为人对放入口中之物的基本要求。为此,工人们只能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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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富士康食堂饭菜和价格(图片来源:CLW)

除了吃饭、睡觉,工友们还有养家糊口的需求、交友的需求。恋爱、结婚要钱,走出工厂、自己做小生意也要钱,而这些钱都要靠加班才能攒出来。

在市场经济的裹挟中,工友们为了做一个“人”,几乎没有选择。而郭台铭这些资本家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先剥夺他们作为“人”的基本权利,再把微薄的利益一点一点地放在工友们面前,诱使他们不断“主动”加班、加班、加班,最后在股东大会上得了便宜还卖乖。

近期,富士康一些部门又进入高产模式。法律虽然规定7天必须休1天,但是只要“打卡”换“签卡”,一个工友可以连续工作四五十天,每天在工厂的时间大于12小时。

工人“底薪”不足以让他们活成真正的“人”,工人被当做机器对待。他们只能加速“运转”、不断加班、掏空身体,才能够换来一副似人的皮囊。

工厂构建了一个牢笼,工人们逃无可逃。

连游戏都不让我打,信不信我打你?

郭总提到95%的工友“不加班也是在打游戏”,流露出一股酸臭的“既然如此为何不加班”的霸道总裁气息。但是土逗通过调查发现,打游戏其实也是工友们没有选择的选择。

首先,单调、重复、枯燥的繁重工作让他们“只能打游戏”。富士康工人每天工作10小时以上,这严重挤压了休息、娱乐的时间。在富士康的工人业余生活宣传之中,确实也有跳舞、跑团、篮球比赛等等。但是这些活动都是通过邮件发送到各部门的,只有坐办公室的文职人员才能看到,工厂领导根本没想要普工们参与。

工厂提供的游泳馆、图书馆、健身房都在晚上9点关门,而加班的工友们8点多才下班,这些被夸大其词的工厂娱乐休闲对于一线普工来说根本是无效资源。而咖啡厅、餐厅这些地方消费高,工友们是去不起的,经济压力也使他们不得不宅在宿舍里玩游戏、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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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龙华富士康附近的城中村一角(图片来源:尖椒部落)

此外,工人们似乎“只有通过打游戏,才能认识一些人。”富士康工厂的管理模式向来以对工人的原子化而闻名,工友们也反映工厂的任何角落都没有“谈心的氛围”。“进了那个大门,就觉得一切都是和利益相关的,不是特殊情况根本就不会讲话,不会有私人关系,怕得罪人。”

在实地调查中,一位性格内向、说话吞吞吐吐的工友表示,在富士康的7年严重消磨了他的性格,甚至对他的语言能力都有一定的影响。这样一个区隔的、寂静的工厂机器里是没有人的温度的。而游戏,则为工友们开启了共同话题,成了他们为数不多的集体活动。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们几个可能就在吸烟区里打一盘游戏。”一名工友说。他们的社交需求,在游戏中得到了满足。

郭总担忧工人们只会打游戏,却不关心工人们为什么打游戏。近期工友们玩得比较多的是王者荣耀和吃鸡。这两款游戏与其他的之前火爆的游戏类似,都具有一定的投机性,且能较强地体现玩家的能动性。这些性质都足以让对工厂生活绝望的工友们投入游戏,寻找那种自主的幻觉。游戏胜利的成就感更衬托出工厂工作的无意义感。

此外,郭总“工人天天打游戏”的陈述也并不完全符合事实,很多工友已经“丧”到连游戏都玩不动了。土逗从一位网吧老板处了解到,深圳龙华富士康北门的城中村网吧数量在近4年中,从60多家减少到30多家,网吧的钱越来越难挣了。几位受到土逗采访的工友都表示,“下班之后啥也不想干,连游戏也不想打,就是颓在床上睡觉一直睡到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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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龙华富士康外的网吧(图片来源:尖椒部落)

8年前,深圳富士康工人用连环跳,向世界呈现了跨国品牌和经济奇迹背后的血汗淋漓。

8年后,富士康从深圳扩展到了衡阳,客户从苹果变成了亚马逊,产品从iPad、iPhone变成智能音箱和电子书。唯一不变的,却是工人超长的劳动时间、超低的工资水平、恶劣的劳动和生活条件。

当苹果和亚马逊这样的跨国垄断资本拿走产品一半以上的利润,当郭台铭这种资本家对工人极尽剥削,当工人继续日复一日地生产着自己买不起的商品,每月微薄的薪水也要先“贡献”给房东,深圳是越来越美了,苹果、亚马逊和富士康股东们也越来越富了,可工人却没有在这日益做大的蛋糕中拿到自己应有的份额。相反,无论是生产还是再生产,他们都不断地被剥夺。

最可恨的是,工人们试图摆脱现状的努力,竟也成了富士康剥削他们的理由。面对此情此景,郭总的理直气壮,恐怕已经不是蠢,而是资本家对工人敲骨吸髓的下流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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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康在员工宿舍装上铁网防止工人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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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资本主义下教育的本质

当初高考的时候有人建议我写批判高考的文章,其实单纯批判高考的文章很多,我推上也有转载了两篇:北大飞 | 高考日 讲讲我的往事说说我所经历过的高考地域歧视 ,但实际上,单纯批判高考的意义不大。或者说,高考本身也并不是根源,而是根源造成的症状。而根源是什么?且听我慢慢道来。

很多人都把高考比作科举,这个类比不能说错,但是是很不准确的。古代皇权专制帝国的科举,面向占社会总体少数的地主士绅阶级,古中国有条件读书识字参加科举的,基本上是地主或官宦家庭,而商人和手工工匠则被朝廷打压,规定不准参加科举,而普通平民则更是想都别想,连读书条件都没有还参加个毛?古中国可没公共教育啊。而科举的目的,是为朝廷选拔官僚(文举选文官,武举选武官)。

参考资料:首先,宋代的科举放宽了录取和作用的范围。宋代进士分为三等:一等称进士及第;二等称进士出身;三等赐同进士出身。由于扩大了录取范围,名额也成倍增加。唐代录取进士,每次不过二、三十人,少则几人、十几人。

南、北宋三百二十年,总共开科一百一十八次。取进士二万人以上。

元朝自仁宗至顺帝时灭亡止,科举停办两次,共举办过十六次,取进士1,139人,国子学录取284人,总计1,423人。

来源: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_中国网

整個唐朝的科舉取士約一萬人。

明朝二百七十七年開科八十九次,取進士24,536人。

清朝二百六十七年間開科一百一十二次,進士二萬六千人;

来源:中国科举制度

而在这些帝国当时的总人口数是多少呢?

唐朝唐朝後來取代了隋朝在全國的統治,到唐太宗貞觀十三年即公元639年時,全國人口大約為1235萬人,比隋朝巔峰時候整整少了3000多萬人。到唐玄宗天寶十四年,史書記載全國人口達到了5200多萬人,接近漢朝最鼎盛時期的人口。歷史學家預計,當時的實際人口應該還不止這些,可能要達到8000萬—9000萬人。

經過一系列戰爭之後,元朝建立後實際統治人口數估計約1100萬,在滅亡南宋統一全國之後,納入元朝統治的人口達6300多萬,但實際人口應該有8700萬左右。鼎盛時期的元朝,人口達到了1億2359萬人。

鼎盛時期明朝人口最多應該在1億以上,但是由於有大量戶口隱匿、流民逃亡、不入戶籍的市民階層的存在,導致官方無法統計出確切的人口數字,官方統計數據一直在5000到6000多萬之間。不過,一般認為明朝中期之後全國人口就已經達到了1億6000萬到1億8000萬之間。

清朝清朝建立之後,明末各種大戰亂又將全國人口縮小到了1億零300萬,減少了6000萬以上的人口。一直到康熙末年,人口才恢復到了明朝最鼎盛的1億5000多萬人。自此之後,中國人口就一路狂飆,康熙二十九年公元1764年,全國人口突破2億,僅僅26年之後的1790年中國人口就增加了1億人達到3億,道光十四年(1834)增至4億。

稍微算算就会发现,帝国科举取士总人数占帝国总人数的比例,最高都不到千分之一,不少帝国时期更是万分之一都不到,如果按照每年取士人数去计算,那是连百万分之一都不到了,有些傻逼喜欢吹捧古中国帝国的科举制度,呵呵,这有什么可吹的?靠这个去“改变命运”,还没现代人出车祸的概率高呢。

而高考呢?先不说实际上有多少人能够读到能参加高考那天,至少比起古代帝国科举的参与人数比例,那是高多了的:

数据显示,中国高考人数一直在持续变化。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报名人数一度每年只有100多万人。高考人数顶峰时期是2008年,为1050万,到2013年下降到912万,2014、2015年分别增加到939万、942万,2016、2017年稳定为940万。

来源:首批00后高考:报名人数975万,创8年新高_搜狐新闻_搜狐网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截至2017年12月,中国大陆人口总数达到13.9亿人,占世界人口总量18.7%[1]

来源:中国大陆人口

算一下就会发现,每年参加高考的人数占总人数比例,接近百分之一,当然也不是什么高比例,但比起古中国帝国时期的科举制的那百万分之一的比例,真的高很多啊。

但请注意:高考和科举的目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前面已经说了,科举的目的是朝廷选拔官僚,而高考的目的则是上大学。从目的来说,科举更类似公务员考试,而和高考完全不同。

所以高考和科举,无论从参与人数比例还是从目的来看,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机制。但有一点两者是相同的:参与者都想靠这一机制改变命运,或者,更准确的说,实现阶层上升。

至于能否实现阶层上升,我之前转载的两篇文章已经明确说明了,不能。但如果这篇文章止于此,那么我也不必浪费时间写这么一篇文章了。

诸位,先思考一个问题吧:为什么我们非要追求阶层上升?

我想有一个答案肯定很多人都会说:“当然是为了能够得到更好的生活了!”

那么,思考第二个问题:能爬到金字塔顶端的人,是多数还是少数?

很明显,答案是:在全世界都是少数,极少数。如果有人对这个答案有疑问,去看看这篇文章吧:赵皓阳:生而贫穷(转载)

既然是极少数,那么,第三个问题就出来了:为什么不推翻这个制造金字塔的压迫性的制度,而非要追求什么阶层上升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1,大部分人不知道推翻之后该拿什么制度进行替代,害怕血泪之后历史又一次循环;2,资本主义无孔不入的洗脑宣传,导致大部分人有“我可以阶层上升”的幻觉。

对于1,替代制度是核心为政治民主+经济民主的社会主义;对于2,资本主义灌输“阶层上升”幻觉的一个重要说辞,就是“通过教育可以实现阶层上升”。

而事实上呢?有人说,教育的不平等直接断了底层上升的道路,精英垄断教育资源进行精英教育,而平民只能待在资金不足的公立学校,而公立学校都没有的地方(例如教育市场化的中国)就更糟糕了。

单看这话是没什么问题,但通常这么说的人都有一个幻想:教育平等之后底层就能上升了。但是啊,先不说资本主义下根本不可能实现教育平等,因为政客和财团老板等精英们必然垄断教育资源;就算假设某个资本主义社会教育平等了,那么底层也还是底层,绝大多数都别想上升。为什么呢?因为资本主义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压迫性的制度,少数政客和财团老板联手剥削压迫大部分人,那么,这种制度本身就决定了必然是少数人剥削压迫大部分的结构,只不过,如果教育平等,那么政客和财团老板们会采用其他手段垄断资源,并让后代继承,而广大平民依旧只能给他们打工, 被他们剥削压迫。

资本主义的所谓“教育实现阶层上升”,其实就是:奴隶们,你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是可以成为奴隶主的!呵呵,说起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就是这类奴才洗脑狗屁吗?当然,奴隶也有奴隶和奴才之分,相对来说奴才们得到的主子的赏赐会多一些,这是主子的收买策略。而还有一种被收买的人就是掌握一定技术的奴隶,掌握技术本身需要资源投入,所以掌握技术的人是少数,而这些人本身可以依靠掌握的技术创造出更多财富,故此对奴隶主来说,他们有收买价值,而大部分奴隶就没这么值钱了。

的确,有些人追求的“阶层上升”并不是成为奴隶主,而是低级奴隶成为高级奴隶。可是,奴隶还是奴隶啊!而且能成为高级奴隶的也必然是少数,因为人多了就没有收买价值了。

所以,资本主义下的教育,一是维持阶级固化保证精英的后代继承特权,二是对奴隶们进行洗脑制造“可以实现阶层上升”的幻觉,三是制造一批掌握技术的奴隶加以收买利用。

有人说:教育的目的是让一个人成为最好版本的那个自己。这是个理想,而这一理想是无法在资本主义下实现的,只有在社会主义下,才能实现!

 

 

 

特朗普离贸易战更近一步

金属关税激怒美国盟友,中美谈判亦重陷僵局

Vincent Kolo 中国劳工论坛

随着特朗普政府推出“美国优先”的贸易政策,向美国的亲密盟友和主要竞争对手同时展开猛烈进攻,贸易战已从多个方向进一步逼近。

6月1日,美国将长期以来的威胁付诸实行,开始对来自欧盟丶加拿大和墨西哥的钢铁和铝分别征收25%和10%的关税。这些政府立即表示要对从摩托车到酒类的数百种美国产品征收报复性关税。

特朗普则进一步威胁对进口汽车和卡车征收25%的关税。对德国丶墨西哥和日本来说,这是比金属关税更大的打击。美国的钢铁和铝进口总额约450亿美元,而汽车进口额达到2080亿美元。对德国汽车巨头梅赛德斯-奔驰和宝马来说,美国占其全球销售额的15%左右。而对日本来说甚至更严重,因为他们生产的汽车有五分之一是卖到美国的。

就在美国退出伊朗核协议并对与伊朗进行贸易的公司施加制裁措施仅仅几周后,特朗普贸易战的第一枪严重加剧了资本主义大国之间的紧张关系。

6月2日,G7集团财长会议在加拿大举行,除了美国之外的6个国家发表了联合声明,谴责美国加征关税的行动。法国财政部长布鲁诺·勒梅尔表示:“我们还有几天时间采取必要措施避免欧盟与美国爆发贸易战。”

中美谈判重陷僵局

与此同时,在北京举行的第三轮中美贸易谈判陷入僵局。如拉里·艾略特在英国《卫报》上所说,特朗普要求中国——“贸易战真正的目标”——削减对美贸易顺差(目前为每月300亿美元)。

中国对美国的出口是从美国进口的四倍。尽管特朗普说这是因为中国的“欺骗”,但是其实这是全球资本主义经济深层结构性转变的结果。中国崛起为世界工厂并位居全球化产业链的中心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中国制造业规模是美国的1.5倍。中国政府将大量贸易盈余用于购买美国国债,也是在为向美国的进口提供资金。

随着谈判丶威胁和反威胁的进行,再加上特朗普一系列相互矛盾的推文,人们开始清楚地看到贸易逆差不是真正的焦点,美国政府的真正目的是遏制中国的科技发展和提升中国在全球价值链上的地位的计划。

北京和华盛顿之间仍有可能达成贸易协议,但就目前而言,这看起来还很遥远。即使达成了协议,也可能很快破裂。

中美双方在最近的谈判中都表现出更加强硬的立场。5月在华盛顿举行的第二轮会谈之后,中美关系出现了明显但短暂的“突破”。当时双方签署了一份联合声明,尽管没有什么实际内容,但双方同意在谈判继续进行期间不开征关税。作为回报,中方同意“大幅”增加对美国商品的进口,以减少贸易顺差,不过它拒绝就此提出具体数字。这相当于双方“停火”,但仅9天后就破裂了。

正当美国商务部长威尔伯·罗斯前往北京参加第三轮会谈时,特朗普再次威胁要对中国价值500亿美元的“具有重大产业意义的技术产品”征收25%的关税。一位中国官员对英国《金融时报》说,特朗普的180度转向“出乎意料,但也不令人意外”。

特朗普多变的丶难以预测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是故意向对手施加压力丶迫使其让步的策略。但在中美谈判重新陷入僵局之后,中方拒绝做出进一步的承诺,除非美方保证不征收关税。

如何树敌?

中方谈判代表表示,如果美国实施关税或其他制裁(特朗普威胁从6月15日起实施制裁),他们将完全退出谈判。这表明中国政府的态度也变得更加强硬。在先前的会谈中,中方代表明确表示,他们准备向美国作出让步,特别是购买更多的美国农产品和天然气。但特朗普在第三轮谈判前几个小时向欧洲丶日本和其他美国盟友征收关税的举动,无疑使中方有了更多底气同美国对抗。

现在的局面极度不稳定。欧盟和日本本身也与中国有争端,很大程度上与美国政府的立场是一致的。今年4月,27位欧洲驻中国大使签署了一份报告,批评习近平标志性的一带一路海外投资计划。这些大使表示,“一带一路计划偏向那些接受政府资助的中国公司,这与欧盟的贸易自由化计划相冲突”。

中国政府特别担心这些国家会与特朗普联手对付中国。但特朗普“敌我不分”的外交方式至少暂时降低了这种可能性,给了北京更大的回旋余地。

民族主义

中国和美国的民族主义情绪都在升温。中国政府准备向特朗普做出让步,但前提是它能够将被迫让步伪装成出于自身利益的自愿行为。这样,购买更多美国商品将被解释为“向需求不断增长的中国消费者提供更多外国商品”。减少外资投资限制丶保护知识产权和放开外资在国企垄断行业的所有权限制则是“深化中国经济改革开放”。

一个明显的迹像是,中国政府上个月关闭了最着名的毛派网站“乌有之乡”,因为担心该网站可能成为愤怒的民族主义者批驳政府“向美帝国主义投降”的渠道。

在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国会议员对于“美国优先”的热衷正在超过特朗普。他们看到特朗普的那种民粹主义有助于中期选举的选情,因此这两个资产阶级政党的政客都在提高反华调门,特朗普团队只要露出任何对华立场软化的迹象就会受到他们的抨击。

两党政客都想通过国会立法阻止特朗普“挽救”中国电信巨头中兴通讯。今年4月,美国政府以中兴违反美国对伊朗和朝鲜的制裁为由,禁止它在未来7年内从美国购买微芯片或软件。由于中兴90%的产品要使用美国元器件,因此该这相当于判了中兴的死刑。

共和党反华鹰派参议员马尔科·鲁比奥称,绝大多数国会议员不仅反对撤销对中兴通讯的禁令,而且要求对华为等其他中国科技公司采取同样的措施。这些压力使特朗普政府不敢轻易同中国达成任何协议。

减少2000亿美元贸易顺差

特朗普在2016年竞选时曾承诺,他当选总统后会将美中年度贸易逆差减少1000亿美元。现在他要求中国在两年内减少2000亿美元。这个目标被广泛认为是不现实的。

经济学家阿米特拉吉特·巴塔贝尔评论说:“美国经济短期内根本无法增加足够的产量供中国购买”。美中贸易谈判的重点是农业和能源。美国可以增加这两个行业的对华出口,但去年美国农产品出口总值为690亿美元,能源出口1500亿。中国要想减少2000亿美元的对美顺差,几乎要把这两个行业的所有出口商品全都买下来。

中国也希望大幅增加美国科技产品的进口和增加对美国科技企业的投资,但目前美国政府正出于“国家安全”理由考虑采取限制措施。

中国政府不愿给出削减贸易顺差的具体目标。一方面是因为美国可能会以中国未达成目标为由发动更猛烈的攻击。另一方面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尽管习近平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审查和宣传机器,但他仍然难以让人相信这不是迫于美国的压力,因此他用来压制党内反对派的“强人”形像也将受损。

不同的模式

中美之间日益紧张的关系并不只是因为贸易问题。美国政府宣传攻势的目标已从贸易逆差转向金融投资和中国涉嫌盗取美国技术。特朗普的贸易谈判代表越来越多地说到中国需要“结构性改革”,也就是要求中国打破国家资本主义经济模式丶停止政府对重点行业的支持以及废除对外资所有权的限制。

习近平当局甚至同意解除对金融和汽车行业的投资限制。但这些让步只是为了吸引有影响力的海外资本,因而都很有限。从整体上来说,中国的国家资本主义经济会继续保持下去,甚至还会增强。事实上,如果中美之间的技术战升级,中国政府为了加快本土科技行业的发展,势必要加大国家干预。习近平在5月28日(也就是第三轮谈判前几天)发表演讲,主题就是高科技领域的“自力更生”。

在与经济和地缘政治冲突同时展开的“意识形态”斗争中,中国统治集团认为其威权国家资本主义优于西方自由市场资本主义。这种像想法是基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在西方资本主义陷入停滞和政治动荡的同时,中国却保持了相对较快的经济增长。然而,中国取得“成功”的基础,是有史以来耗资最大的警察国家和前所未有的债务水平。政府知道堆积如山的债务可能会触发严重的金融危机。但是,在这场不同模式的资本主义的对弈中,习近平方面最有力论点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混乱。

帝国主义冲突

这场“意识形态”斗争是正在加剧的全球帝国主义斗争(特别是中美之间)的一部份。美国资本主义建制的各个派系(特别是军方)正在形成一个共识:一现在是击退中国这个最强大的对手的时候了。

今年4月9日,特朗普的贸易顾问丶«致命中国»一书的作者彼得·纳瓦罗在《金融时报》上撰文,将矛头指向中国的科技发展及其庞大的工业现代化计划“中国制造2025”。“中国制造2025”计划旨在使中国在机器人丶高级信息技术丶航空引擎丶环保汽车和生物制药等尖端科技领域取得全球领先地位。如果中国的计划成功,纳瓦罗称:“美国经济将根本没有前景”。

2008年全球危机之后,由于帝国主义竞争愈演愈烈,贸易也日益变成一种代替军事行动的武器。在危机发生前,全球贸易增速是全球GDP增速的两倍,但此后一直停滞不前。

世界银行去年的一项调查显示,自2008年以来,全球前60大经济体推出了7000多项保护主义措施。美国和欧盟各以1000多项位居榜首。特朗普的“美国优先”也是这一进程的表现。

这些贸易保护措施标志着以美国为首的各国政府正从所谓的自由贸易转向贸易管制。社会主义者指出,自由贸易在很大程度上不过是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中的神话,因为大多数贸易是由几百家大公司控制的。我们支持“管制”贸易,但反对资本家和像特朗普这样的反工人阶级政客进行管制。

在社会主义社会,在消灭了资本主义和建立起工人阶级民主管理的计划经济之后,贸易和国际关系也将以民主计划的方式发展。这将为全球经济提供空前的发展动力,去满足人民和环境的需要。

特朗普的钢铁和铝关税等贸易制裁措施以“国家安全”的理由绕过了WTO体系及其全球规则。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一体系在很大程度上是美国政府过去一手建立起来的。特朗普在贸易上背离“自由市场”原则,但在其他大多数政策领域却支持极端的去管制,例如他最近取消了2008年后为避免金融危机再次爆发而实施的银行业监管措施。

军事角力

在21世纪,与其全球主要竞争对手相比,美国资本主义在经济和地缘政治方面的地位都在下降,尽管美国的军事实力仍是无与伦比的。美国政府近期的多份文件都表现出对正在逼近的危机的担忧。例如去年12月出版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明确指出中国和俄罗斯是“挑战美国权力丶影响力和利益”的竞争者。

今年1月份发布的《国防战略报告》指出,“目前美国国家安全的首要问题是大国的竞争,而不是恐怖主义”。这种对抗性的论调,加上越来越倾向使用经济制裁(关税)去对付对手(中国)和“朋友”(欧盟丶加拿大丶日本),标志着美国的政策出现了历史性转变。

对中国来说,这标志着40多年来与美国共和党或民主党当局相对稳定丶友善的关系结束了。香港《南华早报》评论说,特朗普是“自1971年尼克松访华破冰以来第一位明确将中国认定为『对手』的美国总统。”。

特朗普的贸易政策受到美国贸易代表莱特西泽和纳瓦罗等强硬反华理论家的重要影响,而新任命的国家安全顾问博尔顿也因主张对抗中国和对朝鲜发动“预防性战争”而着称。

特朗普政府也在通过其他与贸易无关的问题对中国加压。在最近的新加坡安全论坛(香格里拉对话)上,美国国防部长吉姆·马蒂斯指责中国将南海人造岛屿军事化以“恐吓和胁迫”邻国。特朗普政府对此的“初步反应”是,拒绝让中国参加今年5月的“环太平洋军演”。

美国及其盟国英法两国宣布将在中国与邻国的争议海域进行更多“自由巡航”行动。而中国也在南海加注。它在其控制的岛屿上安装了先进的雷达和监控设备,最近还在其中一个岛屿着陆了可携带核武器的轰炸机。

和传统的外交作法不同,特朗普并不反对将南海和台湾等地缘政治问题(中国反对美国与台湾建立更紧密关系或提供军事支持)与经济问题混在一起,时而利用这个问题丶时而利用那个问题做为筹码,去达到他的目的。这造成全球局势更加不稳定,也增加了冲突升级的风险。尽管中国政府准备在贸易问题上做出让步,但对它来说台湾和南海问题是不可逾越的“红线”。

对社会主义者来说,现在的事态并不完全令人意外。资本主义危机及其所带来的特朗普和“习皇帝”正在破坏世界的稳定。社会主义者强调,工人运动需要独立的立场和行动,不应该被本国的统治阶级欺骗和左右。我们的主张是,建立工人阶级民主控制的计划经济和贸易,取代混乱丶暴虐的资本主义。

http://chinaworker.info/cn/2018/06/04/17907/

China: Information on treatment of homosexuals(中国:关于同性恋者遭遇的信息)

(写在前面:这篇文章有点过时了,但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说明了中国对同性恋的迫害的来源:不是来源于古中国传统文化,而是来源于毛贼和共匪对斯大林的模仿,而斯大林又是模仿自东正教的。)

Query(询问):

Applicant claims she was arrested for being a lesbian. She submitted a document entitled “Public Order Administrative Penalty Verdict.” It states that she “has violated the Public Order Rules by committing homosexual and other indecent activities. She has exerted a bad moral influence and disturbed the public order.” She was in prison for 15 days and had to pay a fine. Are women being arrested and punished for being lesbian?

申请人声称她因为是女同性恋而被捕。 她提交了一份题为“公共秩序行政处罚决定书”的文件。 它声称她“违反了公共秩序规则,实施了同性恋和其他不雅的活动,她的道德影响力很差,扰乱了公共秩序。” 她在监狱里呆了15天,不得不缴纳罚款。 女性是否因为是女同性恋而被捕和惩罚?

Response(回复):

The RIC was unable to find information on a “Public Order Administrative Penalty Verdict” and on the arrest and punishment of women for being lesbian.

RIC无法找到有关“公共秩序行政处罚判决”的信息以及因为其为女同性恋者而逮捕和惩罚女性的信息。

The Third Pink Book states that there are reports of homosexuals in China being imprisoned on “specious grounds” such as Section 158 of the Penal Code, which punishes “disturbance against the social order” with up to 5 years imprisonment (1993). It is not clear from sources available to the RIC whether Section 158 of the Chinese Penal Code has any relation to the document submitted by the applicant. It is also unclear if Section 158 of the Penal Code is related to (or the same as) the Penal Code article (discussed below) which allowed arrests on charges of hooliganism but was removed from the law in 1997.

第三本粉红书指出,有报道说中国的同性恋者被以“似是而非”的理由囚禁,例如刑法典第158条,其中惩罚“扰乱社会秩序”,最高达5年监禁(1993年)。 中国刑法第158条与申请人提交的文件是否有任何关系,目前尚不清楚。 刑法第158条是否与刑法典条款(下文讨论)相关(也可能与此相同)也是不清楚的,该条款允许逮捕被控流氓罪的人,但在1997年被删除。

General information on the situation of homosexuals in China follows.

有关中国同性恋情况的一般信息如下。

Background(背景)

According to a recent BBC article:

根据最近BBC上的一篇文章:

The relaxation of social controls in China over recent years has given homosexuals greater freedom to congregate openly in certain bars and parks of major cities1/4 However, many Chinese gays complain they still face harassment by the authorities, with meetings frequently raided by police and an official stance that regards homosexuality as a perversion (7 July 2000).

近年来中国社会控制的放松,使同性恋者在大城市的某些酒吧和公园中公开集会的自由更多。然而,许多中国同性恋者抱怨说,他们仍然面临当局的骚扰,经常遭到警察的袭击和将同性恋视为变态的官方立场的压迫(7 July 2000)。

Homosexuality is heavily referenced in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and gay culture in China dates to the beginning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Reuters 7 July 2000,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28 Jan. 2001, Agence France-Presse 15 Jan. 2001). Unlike Europe during the Middle Ages, however, high-profile persecution of Chinese homosexuals did not occur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28 Jan. 2001).

同性恋在中国古代文学中被大量引用,中国的同性恋文化可追溯到中国文明的开端(Reuters 7 July 2000,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28 Jan. 2001, Agence France-Presse 15 Jan. 2001)。 然而,与中世纪欧洲不同,中国同性恋并没有被高度迫害(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28 Jan. 2001).。

It wasn’t until the 20th century that homosexuals in China became marginalized and regarded as deviant. “Since 1949, in an ironic reversal…China, as part of the process of ‘modernization,’ chose]to abandon traditional attitudes for the historical Western view of homosexuality as a perversion…Under the forty-year rule of the Communist government, social acceptance of homosexuality has virtually disappeared” (Ng 3 July 2000).

直到20世纪,中国的同性恋者才被边缘化并被认为是不正常的。 “自1949年以来,在一个讽刺的逆转中……作为”现代化“进程的一部分,中国选择了抛弃传统态度,转而接受西方对同性恋的历史观点,将同性恋作为一种变态……在四十年的共产党政府的统治下 ,对同性恋的社会宽容已经消失“(Ng 3 July 2000).(备注:毛贼是斯大林的孙子,而对同性恋者的压迫也是毛贼和斯大林学的,而斯大林是和东正教学的。

After coming to power in 1949, the Communist Party under Mao Tse-tung “stamped out anything they deemed deviant or decadent,” and in the late 1960s and early 1970s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gays were subjected to public humiliation and long prison terms (Reuters 7 July 2000, Agence France-Presse 15 Jan. 2001). The past 20 years have brought economic reform; a broad trend in Chinese society toward (and government allowance of) more personal freedom; increasingly tolerant public attitudes toward gays, lesbians, and bisexuals; and a realization on the part of the Chinese government that to ignore the gay community does nothing to ameliorate the growing AIDS problem in the country (Reuters 7 July 2000, Washington Post 24 Jan. 2000). Homosexuality is still generally taboo in the media, though sources indicate this too is changing (CSSSM News Digest 3 Aug. 1998).

1949年执政后,毛泽东所领导的共产党“摧毁了他们认为不合常理或颓废的任何东西”,并且在1960s后期和1970s初期(文革期间),同性恋者遭受了公开侮辱和长期监禁 (Reuters 7 July 2000, Agence France-Presse 15 Jan. 2001)。 过去20年带来了经济改革; 中国社会普遍趋向于(和政府允许)更多的人身自由; 公众对同性恋者和双性恋者的态度越来越宽容; 中国政府认识到忽视同性恋社区并没有改善该国日益增长的艾滋病问题(备注:中国的艾滋病问题完全是共匪鼓动卖血导致的,看看高耀洁医生的调查就知道,而无耻的共匪把污水泼到同性恋者身上。)(Reuters 7 July 2000, Washington Post 24 Jan. 2000)。 尽管消息来源表明这种情况也在发生变化,但同性恋在媒体中仍然普遍是禁忌(CSSSM News Digest 3 Aug. 1998)。

Internal Chinese government documents and academic studies state that currently there are about 15 million homosexuals within China’s population of 1.2 billion (Reuters 7 July 2000). The vast majority of them still choose to keep their sexuality a secret, due in part to societal conservatism, strong pressures to marry and have children, and fear of prejudice, though societal attitudes may also be liberalizing (Agence France-Presse 15 Jan. 2001, Asiaweek 7 Aug. 1998, CSSSM News Digest 3 Aug. 1998,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28 Jan. 2001).

中国的内部政府文件和学术研究表明,目前中国12亿人口中约有1,500万同性恋者(Reuters 7 July 2000)。 尽管社会态度也可能放开,绝大多数人仍然选择对性取向保密,部分原因是社会保守主义(备注:中国是典型的保守主义国家,这里说得很准确),结婚和生子女的强大压力以及对偏见的恐惧(Agence France-Presse 15 Jan. 2001, Asiaweek 7 Aug. 1998, CSSSM News Digest 3 Aug. 1998,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28 Jan. 2001)。

Chinese Law(中国的法律)

Homosexuality is not illegal in China. Private “consensual homosexual acts” were decriminalized in Hong Kong in 1991 (IGLHRC Dec. 2000), and sodomy was decriminalized in China in 1997 (it remains illegal in 20 U.S. states) (Washington Post 24 Jan. 2000). In October 2000, however, a Beijing court ruled that homosexuality was “abnormal and unacceptable to the Chinese public” (Washington Post 24 Jan. 2000).

同性恋在中国并不非法。 私人“双方同意的同性性行为”于1991年在香港被非刑事化(IGLHRC Dec. 2000),并于1997年在中国被非刑事化(在美国20个州仍然是非法的)(Washington Post 24 Jan. 2000)。 然而,2000年10月,北京一家法院裁定同性恋是“异常和对大众来说不可接受的”(Washington Post 24 Jan. 2000)。

According to the Hong Kong-based Information Center for Human Rights and Democracy, the police have “used a secret 1993 directive, which charged gays with illegal demonstrations or hooliganism, to close down gay clubs across the country” (Reuters 7 July 2000). “Hooliganism,” a term used for anything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regards as anti-social, could result in dispatch to labor camps without trial or jail terms of up to seven years (Reuters 7 July 2000, Washington Post 24 Jan. 2000). The Chinese Society for the Study of Sexual Minorities (CSSSM) states that the article in the Penal Code, which allowed for arrest of homosexuals on charges of hooliganism, was expunged during legal reform in 1997 (26 Oct. 2000). The Washington Post also states that arrests of homosexuals on charges of hooliganism have “in general stopped” (24 Jan. 2000). The CSSSM asserts that the more recent police raids of gay bars, discos, and other establishments “seem to be more financially than politically motivated, which indicates that the gay community is a victim more of bureaucratic corruption than of political persecution” (26 Oct. 2000).

根据总部设在香港的人权和民主信息中心,警方已“利用秘密的1993年指令,指控非法示威或流氓行为的同性恋者,关闭全国各地的同性恋俱乐部”(Reuters 7 July 2000)。 “流氓罪”是中国共产党用来对任何他们认为反社会的事物的形容的术语,可能会导致不经审判而派往劳改营而或长达7年的监禁(Reuters 7 July 2000, Washington Post 24 Jan. 2000)。中国性少数研究协会(CSSSM)指出,1997年法律改革期间(26 Oct. 2000),刑法中允许以流氓罪名逮捕同性恋者的条款被删除。华盛顿邮报还指出,以流氓罪名逮捕同性恋者“大致停止了”(24 Jan. 2000)。 CSSSM称,最近警方对同性恋酒吧,迪斯科舞厅和其他场所的袭击“似乎经济动机大于政治动机,这表明同性恋群体更受官僚腐败而不是政治迫害” (26 Oct. 2000)。

The CSSSM also states:

CSSSM同时指出:

Although gays were arrested in the name of hooliganism, cases like this drastically decreased since mid 1980s [sic]. Nowadays offenders are only those who try to engage in sex in the public area [e.g. public restrooms]. Gay advocacy should theoretically be allowed by the constitution (3 Aug. 1998).

尽管同性恋者以流氓罪被捕,但自1980s中期以来,这类案件大幅下降[原文如此]。 现今的罪犯只是那些在公共场所试图进行性行为的人[例如 公共卫生间]。 宪法在理论上应允许同性恋(3 Aug. 1998)。

Although homosexuality is not illegal in China, gay rights are not protected by law. In December 2000, a senior Chinese government official announced that “it is not the right time to introduce a law banning discrimination against homosexuals [in areas such as employment or housing], due to a lack of majority support” and that though the public had become more open to homosexuality, “it takes time” and “the Government cannot impose any social values on the public”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13 Dec. 2000). The government has announced instead that discrimination can be eradicated through education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13 Dec. 2000, 5 Feb. 2001).

尽管同性恋在中国并不违法,但同性恋权利不受法律保护。 在2000年12月,一位中国政府高级官员宣布:“由于缺乏多数支持,现在不是制定禁止歧视同性恋者的法律的合适时间(在就业或住房等领域)”,尽管公众 对同性恋更加开放,“需要时间”,“政府不能对公众施加任何社会价值”(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13 Dec. 2000)。 相反,政府宣布,通过教育可以消除歧视(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13 Dec. 2000, 5 Feb. 2001)。(备注:缺乏多数支持?说得好像你们是民主政府似的,恶心;不能对公众施加社会价值?说得好像毛贼神教,国家资本主义,新自由主义,国族主义洗脑这些不是社会价值一样,真恶心。

While many homosexuals still choose to remain closeted, the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states that advocacy and awareness groups for homosexuals are becoming more organized and are continuing to push the government to recognize them and work with them toward anti-discrimination legislation (5 Feb. 2001).

虽然许多同性恋者仍然选择保持封闭,但南华早报指出,同性恋者宣传和意识组织越来越有组织,并继续推动政府承认他们并与他们一起进行反歧视立法(5 Feb. 2001)。

Police Raids(警察袭击)

Gays and lesbians are vulnerable to unofficial oppression, police harassment, and arrest for various offences (Agence France-Presse 15 Jan. 2001, IGLHRC Representative 16 Feb. 2001). Arrests are especially prevalent during the “strike hard” periods, in which the government incites the police force nationwide to crack down on organizations and individuals deemed to be connected with vice and immorality (CSSM News Digest 16 March 1998). In a March 1997 police raid of the only gay and lesbian gathering place in Guangzhou in Guangdong province, about 20 people were arrested, and “unconfirmed reports” indicated that they were charged with “hooliganism” and detained for 15 days (see discussion on charges of hooliganism above). According to a Dateline article reprinted in the CSSSM News Digest, “for a gay community which had grown comfortable with a harassment free police policy in the past few years, so long as you were not overtly ‘out’, the incident came as a shocking reminder that life in China is still very repressive and quixotic” (22 March 1997).

男女同性恋者都很容易受到非官方压迫,警察骚扰和以各种罪行为名的逮捕(Agence France-Presse 15 Jan. 2001, IGLHRC Representative 16 Feb. 2001)。在“严打”时期尤其普遍存在逮捕行为,政府煽动全国警察部队打击被认为与恶劣和不道德有关的组织和个人(CSSM News Digest 16 March 1998)。在1997年3月警方突击搜查广东省广州唯一的同性恋聚集地时,约有20人被捕,“未经证实的报道”表示他们被控“流氓罪”并被拘留了15天(见上面讨论的被指控流氓罪)。根据“CSSSM新闻摘要”中转载的一篇日期线文章,“对于一个在过去几年里因为无警察骚扰政策而感到舒适的同性恋社区,只要你没有公开”出去“,事件就是令人震惊地提醒人们,在中国的生活仍然非常压抑和混乱“(22 March 1997)。

On July 3, 2000, 37 gay men were arrested on charges of prostitution at the Junjie men’s beauty and health center, a gay health spa in Guangzhou that had opened in February 2000. Articles cite the Chinese police as stating that the raid was part of a July-September nationwide campaign against “social vices” which also included strikes against gambling, pornography, and illegal drugs (BBC 7 July 2000, CND-Global 10 July 2000). The police said that they arrested the men at the Junjie beauty and health center because they were prostitutes and not because they were gay, “which is a voluntary mutual relationship” (Reuters 7 July 2000).

2000年7月3日,37名同性恋男子因2000年2月在广州开设的同性恋健康中心俊杰男士美容保健中心被指控卖淫而被捕。文章引用中国警方的话称,这起袭击事件是 7月至9月全国范围内针对“社交恶习”的活动,其中还包括对赌博,色情和非法药品的打击(BBC 7 July 2000, CND-Global 10 July 2000)。 警方说,他们在俊杰美容保健中心逮捕了这些男子,因为他们是性工作者,而不是因为他们是同性恋,“这是一种自愿的相互关系”(Reuters 7 July 2000)。

Current Situation(现状)

According to an Agence France-Presse (AFP) article, “prison terms are increasingly rare but harassment remains a fact of life, and gay bars and cafes are subject to periodic raids and closures” (15 Jan. 2001). An owner of a gay bar interviewed for AFP stated that the police have a “live and let live” attitude toward gay bars that have the proper paperwork and do not have dancing or floor shows (15 Jan. 2001). Three of Shanghai’s most popular gay bars were shut down in 2000 (Agence France-Presse 15 Jan. 2001).

根据法新社(AFP)的文章,“监禁越来越少见,但骚扰仍然是生活中的事实,同性恋酒吧和咖啡馆定期遭到袭击和关闭” (15 Jan. 2001)。 一位同性恋酒吧的老板在法新社采访时表示,警方对拥有适当文书工作并没有跳舞或舞台表演的同性恋酒吧持有“让他们活下去”的态度(15 Jan. 2001)。 2000年,上海的三家最受欢迎的同性恋酒吧被关闭(Agence France-Presse 15 Jan. 2001)。

In regards to persecution of homosexuals in China, the CSSSM states:

关于在中国同性恋者遭受的迫害,CSSSM指出:

The few cases [of persecution] we have heard happened in the mid 1980s and does not [sic] reflect the current situation. China has changed so much in the past two decades. Although gays, lesbians and other sexual minorities are still subject to strong prejudice, it is not in their best interest to exaggerate the plight or improvement for any possible political gains (3 Aug. 1998).

我们听到的几起[迫害]案件发生在1980s中期,并没有[原文]反映当前的情况。 中国在过去的二十年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虽然同性恋,女同性恋和其他性少数群体仍然受到强烈的歧视,但为了任何可能的政治利益而夸大其困境并不符合他们的最佳利益(3 Aug. 1998)。

Asiaweek states that in Asia as a whole, the “underlying truth” is that there is “safety in numbers” for gays throughout the region (7 Aug. 1998). In China, “there is little overt anti-gay hostility… [and] homosexuals say they do not fear being picked on by roughnecks in the way they are in the West” (Asiaweek 7 Aug. 1998).

亚洲周刊指出,在整个亚洲地区,“基本事实”是整个地区的同性恋者都有“安全的数字”(7 Aug. 1998)。 在中国,“很少有明显的反同性恋的敌意……同性恋者说他们不害怕被西方对同性恋者的方式所困扰”(Asiaweek 7 Aug. 1998).。

The Washington Post cites a Chinese doctor who has studied homosexuality in China for over a decade as stating:

“华盛顿邮报”引用了一位在中国研究同性恋十多年的中国医生,她说:

In China, we really don’t have the radical conservatives and the radical liberation activists that you do in the West. We don’t see gays being beaten to death in our country because of their sexuality. At the same time, we don’t have gay and lesbian parades (24 Jan. 2000).

在中国,我们确实没有你们西方的激进的保守派和激进的解放者。 我们看不到同性恋在我国由于性行为被打死。 同时,我们没有同性恋游行(24 Jan. 2000)。

The Washington Post article, which features a lesbian wedding in China (unrecognized under Chinese law), also speaks of slow but increasing Chinese recognition of homosexuality in their society. At one time, homosexuals were committed by the state to mental institutions for electric shock treatments (Washington Post 24 Jan. 2001, CSSSM News Digest 26 Oct. 2000). Although homosexuality is still classified as a mental disorder, “this type of intervention is rarely enforced today” (CSSSM News Digest 26 Oct. 2000). Though families and workplaces largely continue to be intolerant, “the state generally does not prosecute people for homosexuality any more” (Washington Post 24 Jan. 2000).

“华盛顿邮报”的一篇文章以中国的女同性恋婚礼为特色(根据中国法律未得到承认),也谈到了中国社会对同性恋的承认缓慢但越来越多。 有一次,同性恋者被政府委托给心理机构进行电击治疗(Washington Post 24 Jan. 2001, CSSSM News Digest 26 Oct. 2000)。 尽管同性恋仍然被归类为精神障碍,“今天这种干预措施很少得到执行”(CSSSM News Digest 26 Oct. 2000)。 虽然家庭和工作场所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不容忍的,“政府通常不会再起诉人们的同性恋行为”(Washington Post 24 Jan. 2000)。

According to an IGLHRC representative, blanket statements about safety and openness for homosexuals in China can not be relied upon. He says that while there is more tolerance for gays collectively, individual outing can invite persecution because of continuing strong phobias against gays in Chinese society. Homosexuals are gaining ground in Chinese society and are eager to let people know they are there and have rights, yet there is still unofficial oppression in China, and the police can not always be depended upon for protection (16 Feb. 2001).

依据IGLHRC的一位代表,不能依赖关于中国同性恋者的安全和开放的一揽子声明。 他说虽然对同性恋者有更多的容忍,但个人出柜可能会引起迫害,因为中国社会对同性恋者继续存在强大的恐惧症。 同性恋者在中国社会中日益发展,渴望让人们知道他们在那里并拥有权利,但中国仍然存在非官方的压迫,而警方的保护总是不能被依靠的 (16 Feb. 2001)。

This response was prepared after researching publicly accessible information currently available to the RIC within time constraints. This response is not, and does not purport to be, conclusive as to the merit of any particular claim to refugee status or asylum.

这个回应是在时间限制内研究RIC目前可以获得的公开信息后编写的。 这种回应不是,也不能被用来对任何有着特定要求的难民地位或庇护起决定作用。

http://www.refworld.org/docid/3decd1024.html

KMT就是法西斯政党,KMT民国是法西斯极权(资料摘录)

中华民国实际上有两个,一个是北伐之前的北洋民国,此时虽然问题多多,但还算的上共和国,也有个民主议会;但在北伐之后,取而代之的是KMT民国,而KMT民国是个法西斯极权国,而KMT呢,也是个恶心的极右法西斯党。

我的依据不是KMT在台湾的暴行与白色恐怖,有人说,那是共匪威胁下的恐惧,可以理解;我也不说KMT如何在二战时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抓状丁害死一千万中国人,还制造了1942大饥荒,文夕大火,有人说,那是日军逼迫,别无他法;咱们就来看看,KMT到底是个怎样的政党,北伐真相如何,北伐之后又干了些什么。

徐泽荣等:国人不知的北伐苏援真相

关于苏援军费,根据各种史料,作者估计33个月的总量不少于5,000万银元,即每月150万以上。它主要用于以下五个方面的开支:政府机构、黄埔军校、海陆两军、省港罢工、北伐战争、顾问薪金、西北友军等等。当然它不可能是完全充裕的,广州国民政府和西北军仍需自行补充课税筹款。苏联曾经调运煤油、木材来粤以拯匮乏,但应从无向中方提供过大笔民用款项,那样它也负担不起。陈洁如回忆录里可以找到证实苏联给予蒋氏援助实属至关重要的记录。

关于苏联军火,本文仅选枪支一项来做重点描述。从海参崴、敖德萨运抵广州、汕头的枪支应有4船近75万支(后来应有一船30万支秘供中共三处苏区,假手陈济棠秘藏南雄梅岭钟鼓岩),用于装备广州国民政府辖下6个军和黄埔军校学生。时任广州政府炮兵总监的邓演存(邓演达兄)就曾记载,北伐即将开始之时,苏联运来一船军火,泊于黄埔军校海面(时无黄埔新港),中方动用“四五十只大驳船(大驳船见附图。作者寻找了十余年,终遇)运了四五天”。

据笔者计算,一艘载重量仅为5,000吨的海船,即可运枪30万支,弹4亿发。各部由此置换下来的陈旧枪支,有3,000支用以支援广西李宗仁的第7军,余下的可能用于装备工人纠察队、农民自卫军,或被出售换购其他军火。对于于北策应北伐军的西北军,苏联也给予了大量军火援助,达200卡车,其中枪支近6万支。苏联军火除步枪外,还有火炮、甲车等。驻扎肇庆的叶挺独立团就曾是甲车团。(独立团入湘北伐,并无携带甲车同行,这些甲车后来流落何方?作者寻找了十余年,不遇)。

蘇聯對國民黨創建和北伐的全力支持:下血本投資,右派感激涕零

對於蔣介石和國民黨右派來說,就連他們也無法否認,國民黨的創建和北伐乃至整個大革命形勢的勃發,其實都離不開蘇聯鼎力相助。首先,從組織上來說,是蘇聯專家手把手地幫助孫中山將國民黨改組為一個現代化的革命政黨。在1923年10月18日鮑羅廷(M.Borodin)被孫中山任命為國民黨組織教員,委託他以俄國方法「訓練吾黨同志」之前,國民黨空有黨派名頭,實質上則組織渙散,政治綱領模糊,內部派系林立,可謂是一個完全依靠孫中山個人威望維繫的「孫中山黨」。正是在這位鮑羅廷的指導下,10天後的10月28日,國民黨就成立了臨時中央執行委員會開始風風火火地改組,短短時間內連續通過《中國國民黨改組宣言》《中國國民黨黨綱草案》《中國國民黨章程草案》以及廣州區黨部和區分部案、籌辦軍官學校案等重要草案、綱領、議案和決議400多件;到1924年1月12日,基層黨組織搭建工作也初見雛形:廣州成立12個區黨部(其中3個為代理區黨部)和69個區分部(其中3個為特別區分部),上海成立了1個區黨部和36個區分部。對於蘇聯專家在這次改組中的重要作用和意義,連孫中山都表示:「吾黨此次改組,乃以蘇俄為模範。」「俄革命六年成功,而我則十二年尚未成功……由於我黨組織之方法不善……惟今俄國有之,殊可為我黨師法。」(《在廣州大本營對國民黨員的演說》,《孫中山全集》第8卷)

早在1923年,蘇聯就派出波里克、格爾曼、切列潘諾夫、捷列沙托夫和斯莫連採夫五位軍事專家協助孫中山,等黃埔軍校成立之後更是派出重量級名將,第一枚紅旗勳章獲得者布柳赫爾(化名加倫)率領40多名軍事專家進行全方位指導。

除了這些人員援助之外,看得見的物質和經濟援助更是不計其數:早在1923年5月,蘇聯就曾計劃提供給廣州政府200萬金盧布、8000支日本步槍、15挺機槍、4門炮和2輛裝甲車,雖因種種原因未能付諸實施,但在1924年便撥給粵師14.7萬盧布,1925年為了援助黃埔軍校,一次性就援助了10萬盧布,還特地電告布柳赫爾,只要黃埔軍校提出需求,蘇聯政府都可根據實際需要繼續撥款。

马悲鸣:国民党壮大之谜

徐先生笔墨追溯中、苏两党关系的渊源。其中于本文最为重要的是提供了苏联在列宁、斯大林先后领导下对二十年代中国北伐革命的援助具体内容。那便是总共十二万支枪和每月三十万银洋钱的资助。这是讲在北伐前几年的事。大概是1923到1926年之间的样子。

首先对这十二万支枪和每月三十万银元的份量我们要放到1920年代的环境去考量才能体察其于北伐之关键意义。这十二万支枪是俄国造。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打完在苏联境内的白俄抵抗力量刚刚为苏联工农红军的消灭(1920年),这十二万支枪一定是苏联工农红军的武器也就说是西洋造。其精良比北洋军阀吴佩孚,孙传芳军队的汉阳造。不可同日而语。因此东征北伐成功仰仗武器精良是最大的原因。国民党共产党称颂东征北伐众口一词,都说是北伐军革命精神高扬,又得人心,所以将北洋军阀吴佩孚和孙传芳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而不提北伐军用的俄国造,北洋军阀用的是汉阳造,北伐军武器上占了便宜,而这个便宜端赖列宁、斯大林为首之苏联共产党之国际主义支持!国共两党占了别人的便宜而不提实属鲜廉寡耻,忘恩负义,两个党都不是东西!

而且十二万支枪正是北伐七个军的总人数,可以说没有这个十二万支枪,国民党也好,共产党也好,有人无枪,除了像今天海外民运喊几声之外对于中国的政局根本不起作用。所以北伐之成功,甚或北伐之开始端赖苏联之支持。除了这十二万支枪外,还有每月三十万袁大头。这是当时广州国民政府运作的运作经费,后来蒋介石东征打垮了陈炯明打开了地盘对此外援不那幺依重。但如果一开始没有这笔经费也没有这黄埔军,东征便无以开始,何谈北伐。东征用的枪也是苏联,就连冯玉祥在五原誓师北伐也是从苏联得到的枪支和弹药由新疆的盛世才处转送。这也是许先生提到的。

第三国际不把中国共产党作为主要援助对象而去拉国民党。我们也可以想见那孙中山提出“联俄联共扶助工农”之口号实在是与苏联列宁斯大林谈判有了钱和枪的承诺后而作的公开表态。这一表态就孙中山而言主要是表给苏联人看的。中国人以为孙中山先生真要联俄联共扶助工农,那真是瞎了眼。倘是没有枪没有钱,孙中山压根不会讲这三句话。你要给本人十二万支枪和三百万美元一年我也会找几句一样的话。孙中山又有什幺了不起?

到了1927年忍无可忍搞清党,蒋介石搞而得到其它军队的响应,是因为各部队首脑都要把身边的钉子拔掉。中国共产党讲的是蒋介石叛变革命,其实蒋介石不光叛变了革命,而且还叛变了共产国际,撕毁了他对斯大林和苏联共产党的诺言。中国共产党用一句笼统的叛变革命来概括是有不可细言之苦衷,因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依赖苏联的各方面的支持,毕竟难以放在桌面上来,如果中共把苏联军援经援和盘托出固然可使国民党声名狼藉,但自己也要受损:一是自我示弱二是依仗洋人。

就蒋介石而言这是他杀共产党是回归民族主义之必然,但蒋介石就个人品行而纯是食言自肥,卑劣到无以复加之地步。

在这里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二十世纪中叶西方列强这之中只有俄、日两国真正对中国下过本钱,英、美、法地域遥远又从心底里瞧不起中华民族以为中国人都是小人,不要说共产党他们视之为异端就是像蒋介石那样信誓旦旦的盟友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支持。哪曾有过像苏联那样的下本钱?而中国的政要,国民党也好,共产党也好都用的中国人的惯技,叫做先骗后赖。骗不成了就耍无赖。俄国对中国下了那末大的本钱,到头来国民党县反咬一口,后来共产党有饭要一口,怨不得万国仁说中国人不守信义。

可以看到,KMT完全就是第三国际(共产国际)扶植起来的,在当时可是苏联亲儿子,比当时的中共都要亲。当然,后来我们都知道,1927年蒋介石发动政变,血腥清党,和苏联闹翻,转而亲美国。

不过,法西斯就是法西斯。

新生活運動

新生活運動總會曾於1935年3月發出三份對如何實行“三化”作了極詳盡規定的文件。文件條目分明,內容瑣碎,對人民生活方式規定嚴格,如生活藝術化的“有暇時常至野外旅行”;生活生產化的“年未滿六十歲者,不得設宴祝壽”;生活軍事化的“提倡冷水洗浴”。(政府控制人民生活,典型的一神教极权行径。设宴都不行,呵呵,原来习特勒的灵感来自这里。)

除了由個人生活做起,新生活運動促進會也舉辦各種活動。參考各省市的工作概況 ,戰前的新生活運動工作大致不外乎提倡清潔和守規矩。“規矩”方面有守時運動、節約運動、升降旗禮等;“清潔”則有夏令衛生運動、清除垃圾和污水、滅蠅競賽等。亦有針對愚民陋習、不良風氣的活動,如識字運動、禁煙消毒(即禁毒)運動等。由於新生活運動力圖直接干涉物質生活與經濟,有學者如James Thomson將新生活運動譏為「建基於牙刷、老鼠夾與蒼蠅拍的民族復興運動」。[15]

歌曲作为新生活运动社会教育方式之一。新生活歌曲主要有:《新生活》、《好国民》、《国民道德》、《有礼貌》、《扶老助弱》、《勇于认过》、《敬尊长》、《明是非辩曲直》、《爱弟妹》、《意志要坚定》、《见义勇为》、《遵守秩序》、《纯洁的心》、《自省歌》、《爱惜公物》、《公共卫生》、《整容仪》、《衣服要朴素》、《成功告诉我》、《节俭》、《身体常运动》、《吃饭时的礼貌》、《节饮食》、《室内的卫生》、《正当的娱乐》、《用国货》、《实行新生活》、《新生活运动歌》、《新生活须知歌》、《青年服务团团歌》等。(这些都是共匪一直主张的垃圾,呵呵,我在墙内早就听腻了,恶心的洗脑狼奶。)

所謂「藝術化」,就是以「藝術」為「全體民眾生活之準繩」,告別「非人生活」,力行「持躬待人」並以傳統之提倡「禮、樂、射、御、書、數」六藝為榜樣,以藝術陶養國民,以達「整齊完善,利用厚生之宏效」。

所謂「生產化」,則旨在「勤以開源,儉以節流,知奢侈不遜之非禮,不勞而獲之可恥」,從而「救中國之貧困,弭中國之亂源」。

而「軍事化」在《新生活綱要》中列於最末,但卻是「新生活」的核心所在。在《新生活運動之要義》中蔣介石即有這樣的陳述:

我現在所提倡的新生活運動是什麼?簡單的講,就是使全國國民的生活能夠徹底軍事化!……勇敢迅速,刻苦耐勞……能隨時為國犧牲!……養成這種臨時可以與敵人拚命為國犧牲的國民,就要使全國國民的生活軍事化。所謂軍事化,就是要整齊、清潔、簡單、樸素,也必須如此,才能合乎禮義廉恥,適於現代生存,配做一個現代的國民!(一个国家不能保护人民,还要人民为这狗屁超级大国去死,那么你这狗屁国家去死好了!什么超级大国,狗屁超级大国,道貌岸然的独裁者们,演讲的慷慨激昂,残忍的屠杀别国民众,把本国民众扔到战场上送死,还不都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该不该嘲讽蒋介石的新生活运动:1934年农历新年元宵节(2月19日),蒋介石在江西南昌乐群电影院“总理纪念周集会”上发表演讲《新生活运动之要义》,新生活运动由此拉开序幕。蒋氏之讲演,开宗明义即明白表示,搞“新生活运动”之目的,是为了“完成复兴民族的使命”。

为说明基本的衣食住行对民族复兴的重要性,蒋氏将自己在江西的观察和早年留日的经验做了一番对比。据蒋氏说,江西“一般准备要做国家和社会中坚人物……的中学生”,“现在虽然大多数比较好了一点,但是我去年初来的时候看到的,几乎无一个不是蓬头散发,有扣子不扣,穿衣服要穿红穿绿,和野蛮人一个样子,在街上步行或是坐车都没有一个走路坐车的规矩,更不晓得爱清洁,甚至随处吐痰。还有,看到师长不晓得敬礼,看到父母也不晓得孝敬,对于朋友,更不知道要讲信义。这种学生,可以说完全不明礼义,不知廉耻!这样的学生,这样的国民,如何不要亡国?”

1935年11月,冰心接受记者采访时,就嘲笑了“新生活运动”:“这,都是非常可笑的,这些事据说该由教育部或内政部管理的,而现在,……到绥远去那次便有这个笑话:那边小镇上都有赶集的,但在新生活运动推行到了那里之后,有许多乡民竟不敢出来了,因为怕强迫扣钮子,他们本来便习惯敞胸或竟不用钮子的。”

1930年代,“民族主义救中国”是国民政府竭力推行的一种“国策”。受这一“国策”指导,政府在提升国人的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方面做了很多工作,虽然这些工作在今天看来可商榷之处很多,譬如由中央政府出面将所谓的“中国传统武术”提升到“国术”的高度;再如将迄今尚未取得学术界共识的“四大发明”当作历史定论写入教科书,等等。“新生活”运动也不可避免地与这一“国策”结合到了一起。蒋介石说得很明白:“新生活运动者,……即求国民生活之合理化,而以中华民族固有之德性——‘礼仪廉耻’为基准也。”

呵呵,民族复兴——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狗屁艰苦朴素,狗屁四大发明,狗屁为国牺牲,为你蒋介石的国去死,以为我是傻逼吗?全民军事化,恶心的军国主义极权,吹捧古中国孔教奴才垃圾,这些垃圾被共匪一个不漏的完全继承了!不让烫发,纽扣子都要管,穿颜色鲜艳的衣服都不行,完全就是毛贼和坦克(严打时期)的手段啊,恶心的一神教!

不奇怪,谁叫KMT和CCP都是法西斯极右极权呢?只是CCP有个极左外衣掩饰而已,而六四之后,CCP彻底成为当年的KMT了。

科学其实也很脆弱:李森科事件——苏联生物科学史上的重大悲剧

(写在前面:李森科事件是典型的一神教极权造成的悲剧,苏联那些有良知的生物学家们遭受了和阿斯科里维萨里伽利略布鲁诺等人一样的迫害。至于斯大林,当然是斯大林教的教主了,斯大林本身就在东正教教会混过,后来模仿东正教创立了斯大林教,而毛贼在斯大林教的基础上创立了毛教。)

——节录《造就适者–DNA和进化的有力证据》肖恩·卡罗尔 著 杨佳蓉 译 钟杨 校

作者简介:

肖恩·卡罗尔(Sean B.Carroll,1960-),美国科学院院士,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研究员,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的遗传学教授。他是当代的一流生物学家。

【后记】前置

1964年10月,赫鲁晓夫下台。李森科主义在苏维埃科学院被投票否决。至此,李森科丧失了在苏联生物学界的垄断地位。李森科主义没有实现苏联人“面包会有的”的理想,反而使他们的分子生物学和遗传工程学遭到了不可救药的落伍,苏联失去了两代现代生物学家。

历史的教训在于给人类以教益。科学完全走出政治强权的阴影,完全走出李森科之流的阴影,这在今天仍然是人类的一项艰巨的任务。控制论的创立者诺伯特·维纳的话提供了这一事件的反思:“科学是一种生活方式,它只在人们具有信仰自由的时候才能繁荣起来。基于外界的命令而被迫去遵从的信仰并不是什么信仰,基于这种假信仰而建立起来的社会必然会由于瘫痪而导致灭亡,因为在这样的社会里,科学没有健康生长的基础。” http://www.china.com.cn/chinese/zhuanti/xxsb/580967.htm

 

李森科(Trofim Denisonvich Lysenko,1898-1976)是一个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农夫,却成为最高苏维埃的代表,并且跻身三个学术机构的会员,还担任苏联科学院遗传学研究所的所长。他曾3次被授予斯大林奖,获社会主义劳动英雄称呼,还8次获得代表最高荣誉的列宁勋章。李森科掌控苏联的生物、农业和医药等领域,时间超过25年。

他同时也将之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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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森科

 

李森科的故事很长,相关书籍有好几本,内容都是描写他的崛起,他的政治阴谋,他对斯大林“大清洗”行动的贡献,还有,尽管他科学素质低下,却像乌云般长期笼罩苏联生物学界。其中最感动人心的两本记述,出自李森科和当时苏联政治体制之下的受害者梅德韦杰夫(Zhores Medvedev)和索厄费尔(Valery Soyfer),前者的《李森科浮沉录》(The Rise and Fall of T.D.Lysenko),后者的《李森科和苏联科学悲歌》(Lysenko and the Tragedy of Sobiet Science),都是勇者笔下的巨著,作者为了真理作出重大的自我牺牲。

对于这桩重大悲剧,或者科学家们反抗李森科之后所遭遇的苦难,我无法在简短的叙述中作出什么评述。我会把重点放在一些关键的转折点上,显示李森科在当权时期对苏联生物界的毁灭性作用。

20世纪早期,孟德尔学说复兴之后,摩尔根(T.H.Morgan)引领了基因和遗传特性的研究,他用果蝇做实验,在遗传学领域有了前瞻性的重大发现,因而在1933年获得诺贝尔奖。人们终于知道基因是细胞内的特殊成分,也是突变发生之处,这些认知解释了物种的异同。遗传学立刻成为全世界的关键学科,在苏联也不例外。

然后李森科登场了。

李森科原在阿塞拜疆的占贾植物育种站担任助手,被委派了一项简单任务,这成了他暂露头角的工具。他的主任瓦维洛夫(Nikolai Vavilov)是苏联当时著名的生物学家,曾在贝特森门下学习。贝特森是英国科学家,他将孟德尔的学说推广到全世界,并且发明了“遗传学”这个词。瓦维洛夫也曾环游世界,搜集了许多植物标本,享誉国际。十月革命后的苏联,农业专家的首要任务之一就是快速提高农作物产量。在农业集体化时期(1928-1932年),苏联遭受到农作物歉收和牲口锐减的双重打击。

李森科尝试移植来自更高纬度的植物。他选了豌豆,这些豌豆应该可以撑到冬季,并在春季种植棉花时成了牲口的饲料。他很幸运,第一年冬天不太冷,他的计划相当成功,《真理报》(Pravda)大肆宣传李森科的成果,还把他封为“赤脚教授”,说他“现在拥有追随者、学生、还有块实验农田。农艺领域的杰出人物在冬天造访育种站,站在绿油油的农田前,感激地握着他的手”。这个愚鲁的小农夫见识到了宣传的力量。但是他的实验成功记录未能保持,第二年的冬季豌豆失败了。

他接着把注意力转向“春化处理”:夏季的农作物留下的种子经过低温干燥处理,便可在冬季派上用场。当他父亲在村里的农田种下春化处理过的小麦,他吸引了更多来自《真理报》的目光,随着成功的“实验”而来的,是许多歌功颂德的报道,宣称那是“非比寻常的大发现……来自卓越的实验数据”,以及“伟大的观点,前途不可限量”。索厄费尔将可资利用的证据加以归纳,得知这些收成数据都是假的,并解释为何会有这些报道:

他们马上相信奇迹的力量,认为手中握有无限希望。他们都被点石成金的虚假承诺所引诱,不肯面对现实、努力工作、巩固农业的基础。光明的未来就在前方,整个苏联生活在不切实际的神话与幻想中。普通的劳工大众就能创造出奇迹……这样的观点很符合他们的胃口。

李森科提倡春化作用,被提拔到新设在敖德萨的春化部门,就在那里,他发展出一套解释春化作用的理论。理论的基本原理是:植物的遗传变异是对环境影响的响应。这完全是拉马克学说的概念:生物能将自身得到的能力特征传给下一代。在当时的苏联,这个理论受到

广大回响,因为它引导大家由自然联想到人类,二者都可以塑造成合意的样貌,而且不受历史或遗传限制。

李森科对正在兴起的遗传学的认识仅限于皮毛,论战就此爆发。李森科与其他遗传学家(包括他的前辈瓦维洛夫)之间的冲突,成为苏联生物学接下来20年的写照。

李森科声名远播,农业部官员只听他们想听的。李森科的下属们很快就懂得,只能让他看他想看的结果。在他的方针之下,春化作物尚未经过进一步检验,就开始大量种植,在上一批作物种植失败的案例被写入记录之前,另一批作物又种了下去。李森科发表的种植成功记录多半只是个案或错误的数据,大部分都缺乏严格的实验对照。

李森科的“成功”,给使用遗传方法改良作物的育种人员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遗传育种缓慢而稳定的上升成果无法满足领导,当局要看到的是迅速上升的数据。

李森科与他的助手用“实践”结果来吸引注意力,在他们和那些做“纯科研”(比如研究果蝇)的科学家之间关系的紧张度节节上升。对正处于压力之下的苏联农业而言,遗传学可能成为绊脚石,况且它好像没啥效果,所以说遗传学是“有问题”的。尤其是,它是西方科学家提出的,形同资本主义的走狗。

李森科平步青云,对遗传学的攻击也随之变本加厉。针对遗传学而提出的“新理论”当中,李森科彻底否认基因,也否定世上有任何会自我复制的物质存在。

李森科的遗传学家之间的对垒更加公开、频繁、激烈,遗传学和恐怖的纳粹法西斯主义甚至被画上等号。与此同时,李森科的农业计划可说是连遭灾难:春化小麦田一片贫瘠,蔬菜供应量下降,一项马铃薯项目完全失败。长久以来食物短缺的情况因此更加恶化,遗传学家得到机会反击,群起讨伐:“如果大学者李森科能稍微顾及现代遗传学,他的工作会轻松许多……他否定遗传学和选择的遗传基础,却又没能发展出任何新的理论。”

1939年,双方进行了一场“公开”讨论,身为李森科昔日道是和支持者的瓦维洛夫毫不留情地批评道:“李森科不只是在和苏联的遗传学家作对,也在和现代生物学作对……他打着先进科技的旗帜,要我们回归19世纪前期的过时思想……我们要维护的是具有创意的理论、精确的实验,还有苏联及世界的现实。”

李森科如是回应:“我不承认孟德尔思想……也不认为孟德尔和摩尔根的遗传学是现代科学。”

1939年在爱丁堡举办的国际遗传学大会,连同身为大会主席的瓦维洛夫在内,没有一个苏联科学家出席。后来瓦维洛夫被判枪决,写了枪决,写了许多诉状后终于获准减刑,最终惨死狱中,时年5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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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维洛夫

“李森科主义”笼罩苏联生物学界多年,直到1953年。1953年也是生物学值得大书特书的一年:沃森(James Watson)和克里克(Francis Crick)揭晓了DNA的双螺旋机构。所以说,遗传学本质已有了铮铮铁证,这能使得风向转离李森科和他的党羽吗?

才怪。

来源:blog.sciencenet.cn/blog-622531-773528.html

 

国企改制与工人抗争 (一)

1997年9月召开的中共十五大决定对中国的国有企业进行彻底的改造。从此,国家开始通过破产、倒闭、出售、兼并和股份制改造等手段对众多的中小型国有企业进行改制。过去国家为了维持这些在战略上并不重要的中小型国有企业在财政上背上了沉重的包袱,现在国家希望通过对这些中小型国有企业的所有制和管理制度的改革,把它们推向市场,在财政上摆脱它们所造成的沉重负担。

这一改革的经济成效究竟如何,人们仍有争论。但是,它所造成的严重的社会后果,却是有目共睹的。其中的社会后果之一,就是国有资产的流失,正如一些学者已经注意到的,国有企业的资产正在迅速地流失到企业原来的管理者手中,或者一些私人老板手中(Ding,2000),情况类似於曾经在前社会主义国家发生过的“自发私有化”现象。这已经提出了在改革造成的利益分配中“谁得到了什麽”这一政治学的基本问题(Ding,1999)。然而,个人对国有企业的资产的侵夺并不是“谁得到了什麽”这一问题的全部。企业改制还对工人的利益造成了制度性的侵蚀,因为改制包含>一系列针对工人的严厉措施:如集体下岗、福利丧失、工作条件恶化等,虐待工人的事件也时有发生。工人在丧失国家的有效保护,又没有自己的组织的情况下,日益成为“市场鞭子”和管理者专制的受害者(Lee ,1999)。

尽管大多数工人对於这些发生在他们身边的、威胁或损害他们利益的事情采取了逆来顺受的态度,但是,也有一些工人开始打破沈默。为了制止或纠正这些他们认为是对他们的利益的不公正、不公平的剥夺,他们甚至开始用对抗的方式进行抗议。工人对企业改制的抗议反映了中国经济转型过程中正在出现的经济冲突。就其基本诉求,抗争方式以及结局来看,这种抗议同私有企业工人的抗议活动和下岗工人的抗议活动,都有所不同。本文力图通过对工人针对这种改制活动所进行的抗议活动的考察,回答以下问题:国有企业工人针对改制进行的抗议活动的要求是什麽?他们提出这些要求的依据是什麽?是什麽因素决定了他们抗争的方式?影响>他们抗议活动的结果的主要因素是什麽?这些抗议活动,在多大程度上反映了工人对经济转型的立场和态度?

本文的研究主要依据作者在上海市和河南省洛阳市[1]收集的资料以及《工人日报》刊登的一些个案。这些资料说明,对於企业改制,工人具有强烈的抵触情绪。因为许多企业的改制完全剥夺了他们参与的机会,无视他们的基本利益,损害他们的合法权益。工人的抗议就是这种情绪的反映。但是,他们在抗议中提出的要求,具有明显的“道德经济学”倾向。换句话说,工人在抗议中诉诸的权利观念,很大程度上仍然是根植於旧的计划经济体制的那种权利观念。他们尚未能够依据已经变化了的所有制关系,重新理解和定义自己的权利,并为争取这种权利而斗争。这说明工人对企业改制的抗议,并不反映他们已经产生明显的阶级意识。目前的政治体制限制了工人认识和保护护自身利益的能力。

对改制的抗议:集体行动的框释和制度定位

在过去十年中,随>工业关系的转型,中国的工业冲突急剧增加。根据中华全国总会提供的数字,1992年到1997年间,每年卷入劳动纠纷的工人数大约在126万(全国总工会研究室,1999:40)。另外一份官方资料指出,1995年,在30多个城市发生的与工人有关的示威活动中,卷入的人数就超过了100万(FBIS-CHI-96-007,19April 1996)。据报导,1998年,参加这种示威的工人数一下子就增加到了360万(South China Morning Post,26March 1999)。这些示威的绝大部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这就是它们基本上都是工人自发(或声称是自发)的集体集体行为,主要是为了抗议不断恶化的工作条件、日益增多的侵犯工人权益现象,以及经济转型造成的工人生活水平的下降。但针对企业改制的抗议活动,在集体行为的框释(collective action framing )和制度的定位(institutional location)上与其他形式的劳工抗议有所不同。在这里,“集体行动框释”是指参预集体行动的人们用以解释自己处境的一种共同认知和意识,它帮助人们确定他们面临的问题,问题的原因,并对问题作出道德判断。这种共同认知和意识是集体行动的必要条件。它使个人的愤慨集体化,激发集体行动,同时用以证明这种行动的合法性。社会运动中的集体行动都有一个“框释”的过程,使人们形成对其本身社会处境的不公正及其来源的集体判断和认识(Tarrow,1998:109-11)。那麽,“集体行动框释”是如何形成的?它以什麽为基础?研究社会运动的学者指出,这种“框释”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社会行为者、媒体、社会成员共同对事态进行解释、定义和提练”(Klandermans ,1997:44)。在集体行为的动员阶段,“框释”的建构,主要依靠公共话语的形成和说服性的沟通,而集体行为的发生,有赖於人们提高对问题的共同意识。(同上,1997:45-52)。

但是,我们现在讨论的工人抗议活动与研究社会运动的学者所提到的“社会运动”并不完全相同。西方学者通常把社会运动被定义成“一种集体性的挑战,它以共同的目的和社会团结为基础,通过精英、反对者和权威的持续性的互动表现出来”(Tarrow,1998:4)。本文讨论的工人抗议活动不是这种意义上的社会运动。它只是一种自发的抗争性聚集(contentiousgathering )。由於这种活动基本上发生在一个没有公共辩论、共识动员和工人运动的背景之下,工人缺乏可供解释自身处境和定义自身权利的的另类的观念资源。因此,同旧经济体制相联系的意识形态□即原来关於社会主义公有制的观念□就成了愤怒的工人们抗议“社会不公正”的根据。也就是说,旧的官方意识形态成为工人集体行动框释的基本要素。虽然中国的市场经济早已不可逆转,但官方从未公开放弃社会主义的口号以及工人阶级地位(“主人翁”)的说教。以官方的说教来证明现实的不合理并进行抗议,是许多社会中弱势群体争取自身的合法权利的方法,因为官方很难公开反对来自本身说词的那些主张。这种现象被学者称为“合法抗争”(rightful resistance )(O ‘Brien ,1996:31-35)。但问题是,这种官方的说词与实际的市场经济关系已毫不相干,以那些过去的观念作为权利的根据,已经不现实。它反映了工人的怀旧情绪,同时也说明,工人抗议改制时,除了过去的意识形态外,没有其他话语系统来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

本文的另一个论点是抗议改制的方式方法和后果很大程度上同工人的制度定位有关(Pivenand Cloward ,1977:18-23)。我在这里所关心的并不是导致抗议产生的“机会结构”[2],而是抗议的制度背景,这种制度背景影响工人解释和表达自己不满的模式(Tarrow,1998:110)□□即工人们提出要求的方式、抗争的方法和抗争的后果。这一分析是制度研究中最常见的思路,即考察人们在认定自己的利益和采取相应行动的过程中,制度结构发挥>什麽样的作用。在这篇文章中,“制度定位”指的是一种工业制度,它以一种所有制结构为基础,这种所有制结构决定了具体的劳动关系。我的观察是,不论是提出的主张、抗争的方式,还是斗争的后果,工人抗议改制的活动都与其他两种工人抗议活动(私营企业和下岗工人)都有所不同,这种不同很大程度上与制度定位有关。

中国的工人目前生活在>种不同的制度定位之中,把针对改制的工人抗议与其他两种在不同的制度定位中产生的工人抗议相比较,有助於我们了解前一种抗议活动的特徵。

第一种类型的工人抗议活动发生在私营企业,一般表现为自发的罢工或者集体性的消极怠工,这种抗议活动主要针对的是拖欠工资、恶劣的工作条件、强制加班、克扣工资等剥削行为。这种抗议活动的制度背景是资本主义的所有制关系,这种所有制关系现在是合法的,也是受到国家保护的。在这种制度定位下,抗议的工人(主要是农民工)并不是挑战他们工作场所的所有制关系。他们的抗议活动主要是针对劳动过程、工作条件或严重侵犯工人权益的现象。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不会对他们的处境或种社会地位提出异议。他们的抗议一般并不是为了争取更好的条件,而只是针对是那些过份野蛮和非人性的做法。这是资本主义工业化初期的普遍现象(Katznelson and Zolberg,1986),无论在西方和第>世界都出现过。中国私营工人抗议活动与其有相似性。

第二种工人抗议活动是由下岗工人进行的,参与这种抗议活动的人过去都是国有企业的正式职工,后来他们突然发现自己面临>一种生存危机,而且他们认为企业管理者的腐败行为加剧了这种生存危机。尽管他们认为那些管理企业的人应该为他们的遭遇负责,但是,他们并不进行罢工,他们也没有办法罢工□这是因为他们已经离开了工作岗位,换句话说,他们已身处工业制度之外,从而失去了用罢工表达抗争的机会。因此,他们的抗争方式是街头骚乱、围堵政府机关、堵塞铁路、公路等重要的交通要道,他们以此来引起公众对他们目前状况的关注,迫使有关部门采取相应的措施。但是,他们所要求的仅仅是维持一种最低的生活保障,而不是恢复以前在社会主义父爱主义制度下所享有的种种待遇(Chen,2000)。

国有企业工人反对企业改制的抗议活动则代表>另外一种努力,进行这种抗议活动的工人认为,他们所在企业的这种改制方案有损於他们的经济利益,因此他们要努力阻止这种方案。与第一种工人抗议活动不同,进行这种抗议活动的工人,并没有处在资本主义的所有制关系之下,尽管随>企业改制计画的推行,他们可能会被迫接受这种所有制关系。卷入这种抗议活动的工人的主要动机,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就这一点而言,他们的抗议活动与下岗职工的抗议活动没有什麽不同。他们非常清醒地认识到,如果他们不反对这种改革,下岗工人的今天可能就是他们的明天。

但是,就采取行动的时机和提出要求的具体内容来看,反对改制的抗议活动又与下岗职工的抗议活动有所不同。我以前的研究说明(Chen,2000),大多数下岗工人抗议活动都发生在他们下岗数月甚至是数年之后,而且这些抗议者都经历了一个没有任何收入的时期。他们的下岗主要是由企业破产、倒闭、兼并或重组造成的。尽管他们中的一些人还与原单位保持>正式的劳动关系,但是,他们实际上早已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对他们来说,抵制影响他们生计的改制方案,为时已晚。导致他们进行抗议活动的直接原因,是他们心中长期积累的愤怒,但是,他们所要求的往往只是从当地政府那儿得到一点生活补助。因此,他们的抗议活动不可能对他们企业的改制方案产生任何直接的影响,因为这些方案已经完成。

然而,本文所讨论的抗议企业改制的活动是由“突发性的的愤怒”造成的(Walsh ,1981),常常是一项改制方案刚一出台,工人的这类抗议活动就爆发了。因为工人意识到,这一方案的直接后果可能是他们成批的下岗,他们非常清楚,如果这些改制措施强制实施,他们的生活将会如何。因下岗带来的痛苦在社会中早已到处可见,许多工人目睹或亲身经历过这类事情。因此,参加抗议活动的人决定在它发生之前就去阻止它,即使阻止不了,至少也要争取他们的基本生活在企业改制之后能有所保障。因此,在这种抗议活动中,对未来生活的焦虑就转变成了对企业所有制的深切关注和参与企业改制过程的强烈愿望。官方过去长期宣传的社会主义国有财产观念是工人们产生这种要求的基础,这种观念认为工人对这一国家财产拥有权利。国有企业工人的这种抗议活动主要是想达到两个目的,制止实行有损於他们利益的改制方案,或者通过抗争来争取一个讨价还价的机会,保证改制后的基本生活待遇。

抗议的原因

企业改制是造成工人不满的主要原因,它在劳动合同、工资、福利、津贴、养老金、失业补偿、劳动条件等一系列问题上引发工人和管理者之间的争议。虽然我们现在仍然无法获得因此而导致工人进行抗议活动的全国性数字,但是,散见於官方媒体和海外媒体上的有关报导显示,企业改制是导致冲突的导火索。有些地方政府已经公开地承认了这一点。例如,河南省工会的一份报告指出,1997年的工人抗议活动中,有37.7%是由於改制过程中侵害了工人的合法权益引起的(河南省总工会办公室,1999)。上海市工会也将集体抗争产生的原因归结为企业改制(上海市总工会研究室,1999:353)。

在导致工人进行抗议活动的各种因素中,集体下岗是最具爆炸性的。许多导致集体下岗的改制措施都打>“减员增效”的旗号。然而,国有企业担负重要的社会保障功能,在尚未建立起一个新的社会保障体系之前,下岗对许多工人和他们的家庭而言就意味>失去收入、福利和起码的生活保障。所以,工人对集体下岗的反应会非常强烈和情绪化,也就是说,集体下岗很容易导致他们采取集体行动。请看以下事例。

●上海正泰橡胶公司决定进行大规模重组,与另外两个工厂合并,同时宣布所有45岁以上的男职工,44岁以上的女职工下岗,所有的下岗职工可以在>周内与公司签署一项下岗合同,按照这一合同,在以后两年中公司每月给该职工提供300元的生活费。如果在>周内没有与公司签署这种合同,将被视为自愿辞职,这就意味>你自动放弃了要求补偿的权利。这些措施一宣布,立即有一千多名职工表示他们拒绝签署这种合同,他们还走上街头进行了长达两天的抗议活动。工人还打算到市政府游行,后来因政府官员答应重新考虑原来的改革方案,工人才放弃了这打算(《明报》7March 2001)。

●上海协昌缝纫机公司计画与飞人缝纫机公司合并成一个新的股份制企业。按照这一合并计画,该公司原有的>个车间关闭,400多人下岗。这一决定刚一宣布,立即在工厂内造成了一个自发性的工人聚会,而且工人随后又走上街头游行,要求公司管理者对这一决定做出解释(访谈调查,January 2001)。

●海南省的一个县政府决定将价值1.18亿元的国有企业长江糖厂出售给私人老板。这笔交易将造成该厂200多工人下岗,而且这些下岗职工得不到任何补偿。面对下岗威胁,该厂60名具有复员军人身份的工人自发地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寻找保护工人利益的办法,他们准备到县政府进行集体上访。后来他们给省工会递交了一份有505名职工签字的上访信,要求省工会派人来解决这一纠纷(《工人日报》,22July 1999)。

虽然集体下岗频繁地引起工人抗议活动,但是,它并不是激起工人反对改制的唯一因素。即使没有下岗的威胁,如果工人们认为企业改制有可能迫使他们忍受更加苛刻的工作条件,他们也可能起来反对企业的改制措施。SL集团公司是河南省一个城市的一家中型食品加工厂[3],在经历了>年的财务困难之后,为了维持企业的生存,公司的决策层决定将这家企业租凭给一个私人老板,租赁时间是八年,租赁金总额是500万元。这一决定一出台,立即遭到了工人们的强烈反对,因为他们担忧,新的经营者接手之后,有可能让他们集体下岗。几百名工人因此而走上街头,并且用大卡车堵塞了这个城市的交通要道。但实际情况是,新来的老板并没有打算让工人们下岗,而且还准备把工人的月工资提高到800元,按照当地的标准,这已经是很高的收入了。为了说服工人们接受这个改制措施,公司专门组织工人代表去参观了这个私人老板所拥有的一家企业,想用这家企业经营良好的事实打消工人们对这位私人老板的顾虑。

然而,公司组织的参观活动,不仅没达到预想的效果,却强化了工人们对这位私人老板的抵触情绪。尽管被参观的企业的职工事先都受到警告,不许对来参观的工人代表“乱说”,这些去参观的工人代表还是想法与这家企业的一些职工进行了私下交流,从而发现这家企业管理工人的手段之苛刻,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忍耐程度。在访谈调查中,SL公司的一些工人对我们说,这家私人企业的工人一天要工作12个小时,一周工作7天。而且工人们每次上班前都要提前半个小时到达,排好队,听工头训话,然后,再象军队一样排队跑步进入车间。在工作过程中,劳动强度很大,需要来回移动时,为了节省时间必须跑步前进。工资的标准听起来很高,但是,管理者经常利用工人所谓的“错误”克扣工人的工资。例如,如果在窗户玻璃上发现一个污点,就要扣清洁工几元钱。上厕所的时间也受到了限制,超时也要罚款。

工人代表在参观一个车间时,在一块黑板上看到了对工人进行处罚的记录,其中一个人一天被罚了>次,总额达60元。他们从这家企业的工人嘴里了解到,在进行了各种克扣之后,许多工人一个月的收入只有>四百元。各种克扣达到了名义工资的40-50%。这家企业的一位工人对工人代表说,“不论你如何努力,你都拿不到你想拿的工资,因为你不可能没有一点小差错”。因为不堪忍受这种苛刻的管理,这家企业的绝大多数老职工都先后离开。现在这家企业的大多数职工,都是当地的农民工。

当这些工人代表参观完这家企业回来之后,他们把他们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没有去参观的其他职工,大多数职工认为他们没有办法接受这种苛刻的管理,反对将企业租赁给这个私人老板的呼声也变得更加强烈了。由於工人的抵触情绪越来越大,SL公司的管理者被迫接受工人的要求,就企业的前途进行全体投票。结果可想而之,压倒性的多数投票否决了将企业租赁给这位私人老板的方案。

管理层的腐败也是激起工人抗议的一个因素,尤其是当工人们认为这种腐败严重地侵犯了他们的利益的时候。在上海第二皮鞋厂进行股份制改革时,该厂的管理者提出一个方案,这个方案只允许管理层拥有股份,剥夺了工人拥有股份的权利。[4]而且工厂的管理者还对工厂资产的有关情况进行隐瞒,想方设法从工人身上谋取好处。[5]这个方案一公布,工人就愤怒了。他们认为,工厂的领导是想通过改制谋取好处,想把工厂的财产装进个人的腰包,直接把工人的钱变成他们自己的钱。由於政府部门没有对他们接连发出的上访信做出及时的反应,工人们开始集体上访。在2000年6月到8月的>个月的时间内,他们到市政府上访4次,每次参与者都有100多人。工人们的集体行动最后迫使政府部门出面干预,这一改革方案也因此胎死腹中。

另外一个案例发生在吉林省吉林市,当地法院决定对吉林市印刷厂实施强制破产。按照法院的裁决,该厂的2130万资产属於该厂的1253名职工,这些职工每人可得15000元的买断工龄费。然而,这个厂的管理者并不想执行法院的裁决,工厂领导与某些管理人员串通一气,想以改制的名义将这笔资产转入一个新办的公司。所有参与串通的人都可以成为新公司的股东,而普通工人则得不到任何补偿。为了防止他们转移资产,工人们一怒之下占领了工厂,而且向法院提出了诉讼,他们还派出代表>次到北京告状(《工人日报》,22July 1999)。

显然,造成工人下岗或者对工人有其他不利影响的企业改制,现在比前几年更加容易导致工人的抗议活动。1995年和1996年,企业改制刚刚开始影响到工人的生活,工人们似乎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现实,因为他们觉得困难也许是暂时的。但是,因为企业越来越不不景气,就业市场上的下岗工人越来越多,寻找其他工作也越来越困难,他们的希望破灭了,他们发现,暂时的困难正在变成永久的痛苦。这种社会经历极大地影响了那些尚未下岗的工人,使他们对任何一种对他们不利的改革变得敏感起来。工人们对下岗后的艰难处境的恐惧,是最近几年反对改制的工人抗议活动不断增加的主要原因。

观念与抗争方式

工人们在为他们反对企业改制的抗议活动进行辩护时,主要诉诸的是旧的社会主义理论中关於国有企业所有权的概念以及政府有关企业改制的规定。今天处境艰难的这一代工人,过去曾被官方的“工厂是公有财产”“工人是企业主人”的教条教育多年。尽管他们中的许多人对这类说教并不以为然[6],但是,工人们还是坚持认为,既然他们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了企业,对於任何可能影响他们利益的变革,他们应该拥有发言权。相关的劳动法和政府有关企业改制的各种规定也有助於工人对这些漠视他们利益的改革进行“合法抗争”。

工人们普遍认为,他们被完全排除在企业改制的决策过程之外,是不公平的。许多企业的改制过程都与我上边提到的例子一样,具体的方案完全由管理者在幕后制定,方案的具体内容在它们正式宣布之前一直对工人保密。官方的政策规定,在制定一个重大的改革方案时,尤其是与工人利益相关的改革方案时,必须与工人协商[7],但是,在实际操作中,管理者很少这类问题在企业内与工人进行公开的讨论。管理者的理由是,在这种改制过程中,工人经济地位的改变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因此,进行这种公开讨论只能造成混乱,阻碍改制的顺利进行。另一个经常的原因是,管理者刻意要将工人排除在决策过程之外,以便他们隐瞒一自己想从企业改制中捞取一已私利的意图。

而工人们认为,没有他们的同意,管理者无权改变企业的所有制性质,国有企业是公有财产,他们对这些财产也拥有相应的一份权利。这种权利观念是私有企业中的工人们所没有的。正如长江制糖厂的工人们在他们写给省工会的信中所写的:

是否改变所有制的形式的问题应该由工人民主地确定。县政府不能单方面地决定这一问题……工人是企业的主人,也是改革的主体。没有经过职代会同意就改变企业的性质,没有与工人打招呼就变卖企业,都是对工人民主权利的严重侵犯。我们要求归还我们的民主权利。(《工人日报》,22July 1999)

工人对工厂财产提出权利要求并不是对官方辞汇的一种简单地利用。他们在旧体制下与企业度过的共同岁月支撑>他们的这种权利要求。因为大多数工人几乎一生都为一家国有企业工作,而且他们用低工资的方式,为企业的财富积累做出了贡献。他们从内心深处认为,工厂不仅是“他们”(厂长)的,也是“我们”(工人)的。所以,当太原金属构件公司被出售给山西航太公司时,太原金属构件公司的工人和退休职工怒不可遏。因为他们了解到山西航太公司实际上只对倒卖他们公司的地皮感兴趣,对他们的生产业务毫无兴趣,这就意味>这个公司的工人不久将会失去自己的工作岗位,退休职工的养老问题也将失去了保障。当退休职工去找公司的经理讲理,却被告知说他们对工厂的政策已经没有了发言权时,他们反驳说:“我们白手起家,一块砖一块瓦地盖起了这座工厂,怎麽突然间我们对工厂的未来连发言权都没了?”一位工人说,“我们这一辈子都贡献给这个厂子了,我们决不允许任何人出卖我们工人的利益。我们将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工人日报》,17January 1998)。

上海xx厂的工人们也有>同样的情感。一位工人说,“他们(厂长们)不能这样卖工厂,工厂不是他们的。它属於所有的工人。我已经在这儿工作了>十年,他们不能就这样让我回家。”对企业的情感依恋也在一幅标语中表现出来,这幅标语的内容是“还我工厂”,工人们打>这幅标语上街游行,反对把企业卖给私人老板(《工会资讯》,15October 2000)。具有这种情感的工人认为,对於直接影响他们生机的改革,他们有权参与,把他们排斥到决策过程之外是不公平的,也是不合理的。在一些工厂,这种情感转化成了对私有化改革的公开挑战。例如,郑州造纸厂的工人在示威时,在工厂的大门口张帖了一幅巨大的红布告,上边写>“改革不搞私有化!”(Li,2001)

由此可见,工人的这种抗议活动与其他两种工人抗议活动不同,在其他两种抗议活动中,工人提出的要求,主要是反对剥削,反对违背生存伦理的行为,是对这类行为的一种被动反应(reactive)(Tilly ,1976),而在反对改制的抗议活动中,工人对专断的改制措施的反应不只是被动反应性的,同时也是积极性的,即他们要求参预和力图影响与他们命运有关的改制决策过程。

工人的制度性定位,不仅影响他们对所有权的理解,也影响>他们的抗争方式。反对企业改制的工人与下岗职工一样,也采取了上街游行和堵塞交通的斗争方式。作为一个缺乏制度性渠道接近政治权力和经济资源的社会群体,在公共场所进行群众性的集聚,是他们表达自己要求的一个主要方式(Munger,1981:75)。他们利用这种“破坏性力量”引起政府对他们的问题的重视,迫使管理者改变最初的改制方案(Piven and Cloward ,1977:69)。

但是,在反对企业改制的抗议活动中,这些抗议者也采取了另外一种独特的的抗争方式:“护厂”,即占领工厂,直接阻止企业改制的进行。他们或者把工厂的大门封锁起来,不让新的所有者进厂接管工厂的资产,或者占领整个工厂,使改制措施无法进行。他们用这种方法阻止对他们不利的改制措施的实施,迫使地方政府和企业的管理者对他们的要求做出反应。

例如,当SL公司的工人了解到他们的企业将被租赁出去,新的老板已经派自己的保安人员接管了工厂的时候,他们就采取了这类行动。他们冲进工厂赶走了这些保安人员,并以保护国家财产的名义,组织人员封锁了工厂的大门,防止新老板的保安人员再次进入(访谈,August 2000)。因出售太原金属构件公司而引起的冲突,也造成了类似事件。该公司的退休职工为了阻止山西航太公司接管他们的企业,占领了工厂。在他们占领工厂之后,约30名来自山西航太公司的保安人员在夜里偷袭了工厂,把两名“护厂队”的值班人员赶出了工厂的大门。但是,仅仅过了两个小时,几十名工人就冲进了工厂,又把这些保安人员赶了出去,重新“夺回”了工厂。在这一小冲突发生之后,山西航太公司立即贴出一个布告,禁止该厂原来的退休职工进入工厂,并且威胁说,要停发所有参与“护厂队”活动的人员的工资。但是,太原金属构件公司的工人并没有退缩,一方面,他们继续坚持他们的护厂活动,另一方面,他们开始向有关部门提出申诉(《工人日报》,1998年1月17日)。

吉林市印刷厂的工人在抗议企业改制过程中的腐败现象时,也采取了这种斗争方式,大约400名工人参与了护厂行动。他们的护厂行动持续了五天四夜,一直到吉林市政府出面干预并答应通过法律程式解决纠纷之后才结束(《工人日报》,2000年8月25日)。江苏省大丰市双阳纺织厂的工人占领工厂的时间更长。西方媒体对这一事件进行了广泛的报导。据报导,1996年,作为一项改制措施,该厂强制4000名工人集资入股,许多工人都把他们毕生积蓄的一大部分投了进去,人均投入约5,000-6,000元。这笔钱对於这些普通工人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数字,比他们一年的工资还要多。然而,2001年11月,这家工厂突然秘密地申请破产。工厂的老板和其他几位管理人员摇身一变,成了新组建的公司的老板。该厂的工人不仅不能追回自己的投资,而且还要签定一项新的劳动合同,在这项新的劳动合同中,他们的工资被削减了50%。工人们一怒之下开始罢工,并且占领了工厂。这座工厂被他们占领了11天,在他们被当地的员警驱赶出工厂之后,工厂的生产才逐渐恢复(Washington Post ,21January 2002:A1)。

工人们甚至用“护厂”的方法来对抗政府官员。例如,上海的一家工厂负债累累,它的上级主管部门想把另外一家工厂(一个塑胶厂)与其合并,通过合并来挽救这家负债累累的工厂。那家塑胶厂的工人听说合并的消息后,认为这种合并有可能影响他们自身的利益,决定用护厂的办法来阻止合并。当上级主管部门的党委书记和行政领导来到这家塑胶厂宣布合并的时候,他们吃惊地发现,工厂的几处大门都被愤怒的工人封锁了,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工厂(访谈调查,2000年1月)。

工人们说他们占领工厂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公有财产,他们对这份公有财产拥有合法的权利。护厂这种斗争方式,起源于中国革命胜利前夕。那时候的工人就采取了这种斗争方式。有些工人自豪地说,他们的护厂行动与1949年共产党夺取政权前夕他们的前辈们所做的事情在性质上是一样的。当时拥护共产党的工人组成“工人护厂队”保护工厂,防止国民党在撤离前破坏工厂(访谈调查,2000年1月)。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国家现在支持资本家来接管企业,而企业的工人们又在用同一种办法来阻止这种接管。在采取这种行动的过程中,工人们在“他们”和“我们”之间划了一条明确的界线,为了迫使管理者和政府部门重新考虑原来制定的、对他们不利的企业改制方案,他们采取了这种“用占领促谈判”的斗争方式。

工人们为什麽能选择护厂这种斗争形式?制度定位是一个重要的因素。私有企业的工人很少采取这种斗争方式,因为他们并不把工厂的财产看成是“我们的”,他们对自己工作的工厂,也没有国有企业职工的那种依赖感。对於下岗职工来说,采取这种方式也是不现实的。尽管他们与反对企业改制的工人一样,也认为工厂是大家的,但是,他们没有办法“护厂”,因为他们早就被工厂赶出了大门。因此,他们只好到公共场所表达他们的不满。反对企业改制的工人,尽管他们中的许多人可能由於企业经营困难,已经很久没有按时领到工资了,但是,他们仍然是在岗职工,因此,他们可以选择工厂作为斗争的场所。

但是,罢工这一工业冲突中工人宣示自己要求的最终手段,国有企业的职工在反对企业改制的斗争中却很少采用。这不仅是因为罢工受政治条件的限制,需要更高的组织、协调水平,(这种组织和协调对中国的工人们来说,都是很难做到的),也是因为现在进行改制的许多企业都开工不足,既然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工作可做,当然也就不能再用停止工作来进行斗争了。因此,在工人们可以使用的斗争方式中,罢工并不是他们使用“破坏性力量”的一个有效的形式。罢工对退休职工也没有什麽意义,尽管他们有理由反对那些造成他们生活困难的变革。因此,封锁和占领,就成了工人们保卫他们对工厂财产的权利、反对那些剥夺他们权利的“他者”的主要斗争方式。

来源:http://www.clb.org.hk/schi/content/%E5%9B%BD%E4%BC%81%E6%94%B9%E5%88%B6%E4%B8%8E%E5%B7%A5%E4%BA%BA%E6%8A%97%E4%BA%89-%E4%B8%80-0

广州读书会八青年事件(资料摘录)

(写在前面:在我看来,这些毛派青年比起那些新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纳粹“民运”们,要强太多了,同时对他们的抓捕和迫害也说明了一点:共匪不怕新自由主义,但非常害怕社会主义。)

张云帆等人在广东工业大学教室内参与学生自发进行的读书会时,保安突然闯进教室,教室前后被头戴钢盔的学校保安和治安联防队堵死,警察将负责读书会的部分青年带到派出所,张云帆与叶建科两人因没带身份证件,广州市番禺区小谷围派出所先把二人定为“非法经营罪”,次日改以涉嫌“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被刑事拘留。随后该参与读书会的学生频繁被校方、警方约谈警告,部分甚至被取消助学金。读书会解散。

根据张云帆和叶建科随后发布的自白书,读书会当时讨论了时事热点问题,如暴走大事件视频下架,言及舆论不自由,期间涉及80年代末的学生运动和工人权益变迁问题。

自始至终,青年的自白书都表明他们所有可能“涉罪”的行为只是组织或者参与校园读书会和后勤工友的文娱活动,这些行为没有触犯刑法,也不构成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规定的“情节严重,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无法进行,造成严重损失”。然而,番禺警方至今也没有公开更多的事实来说明他们究竟有何罪行。

且不说对于12月9日已经不在读书会“犯罪现场”“实施犯罪”的郑永明和孙婷婷,警方是否果真有证据证明其是“重大嫌疑分子”,两名青年被抓时也并没有发生刑诉法所规定的“紧急情形”的任何一条。警察仅仅因为系统“只能提交一个拘留”,就给孙婷婷办成了刑事拘留,并且突破刑事拘留期限最高14天的法律规定,让孙婷婷在看守所待了26天之久。

《就北大毕业生张云帆涉嫌“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一案致广州番禺警方的公开信》在网上公开发布,信中首次向社会披露了张云帆参与读书会“因言获罪”的遭遇,并呼吁公众声援,包括钱理群、孔庆东、于建嵘等在内的多位知名教授学者和大量社会人士参与联署。联名信屡次被删,但联名队伍不断扩大。众多公众号发文呼吁支持。

在校内外的关注中,人们得知张云帆曾经是北大马会老会员,在校期间就十分关心工人状况,曾经发起北大后勤工人状况调研,调研报告因为揭露后勤用工乱象,在当时引起广泛的社会反响,也使得社团遭到了半年的封禁。

《我是孙婷婷,我要站出来》在孙婷婷的微博账号上发布,孙婷婷揭露了被刑事拘留前后警方不讲法律程序搜查和抓人、看守所环境和管理恶劣等等乱象,严词质问警方何以能够如此对待一个无辜青年,让自己身体崩溃、丢失工作,承受罪名污点和重大的经济负担。

《“主谋”郑永明:我永远是工农的孩子》发布,读书会发起人郑永明称将与青年共同面对风雨,争取正义,而自己永远要帮助工人农民获得更好的生活,“死不悔改”。

两次线下行动无疑比舆论声援更有力量,也充分表明此事引起的巨大不满。众多左翼人士肯定青年们是社会的进步力量,表示在号称以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思想的当下中国,居然要抓捕信仰和传播这些思想青年,在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竟然不允许人民说话,这无疑显示出主流宣传的虚伪。

叶建科《撤销罪名,停止追捕徐、韩、黄、顾》在时代先锋网发布,叶建科详述了事件经过,还说出警方在看守所问自己是否愿意“为政府工作”,并让他以后参与类似学习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活动时先和警察“打一声招呼”。文末,叶建科表示自己要揭穿虚伪的假象。

南京致远社遭到学校和当地警方打压的事实,同样走到了公众眼前。据季超超、胡见鑫、金帅个人微博所发出的材料显示,南京当地警方,不仅毫无理由地将志愿类左翼社团致远社和境外势力扯上联系,还对该社团同学做出肢体殴打、手机监听、威胁退学等行径,由此叶引起了社会广大正义认识的广泛关注!

在致谢信中,顾佳悦首次写出了自己在追逃途中的经历:

年三十的深夜,我漫步在马路上。看到环卫工人躬着背,骑着自行车,在肃杀的寒风中艰难行进;彼时,万千无产阶级在风雪夜中历尽波折踏上回家路,辛劳毕生的苗长青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寂寂长眠。

我帮忙推了一把环卫工人的三轮,突然感到,我所经历的,并不是什么“无妄之灾”。

——仅仅是一种并不残酷的历练。

韩鹏则呼喊出了自己心中的鼓舞和愤恨:

愤恨的是番禺警方出于立功心切的一己之私,无端地破坏广工读书会,把张云帆、孙婷婷、郑永明、叶建科关进看守所,并对根本不在现场的我、顾佳悦、徐忠良、黄理平进行全网追逃,搞得大家有家难回,父母在家惶惶不可终日;更愤恨的是,微信、微博、知乎等自媒体平台封杀我们八人的发声以及一切声援的声音,将宪法赋予公民的言论自由变成一纸空文。

他们说:

理直便可气壮,身正不惧影斜。如果我们八人今天认“宣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之罪,悔“关注服务工农群众”之过,接受罪名与取保候审的处理,而不是义正辞严,要求番禺警方撤销此冤假错案,还我们清白。那么不远的将来,一切有关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言论都可以入罪,一切青年理想主义者都可以被审查和羁押。对于我们来说,个人的未来风雨飘摇,无足挂齿,而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未来、追求正义者的初心,则重若千钧,更值得我们珍视!

来源:  https://www.pin-cong.com/p/63926/

我,孙婷婷,南京中医药大学2016届毕业生。我在大学期间接触过做公益的进步青年,参加过一些社会实践活动和公益活动。公益青年们那种激情昂扬、朝气蓬勃的精神面貌和谦虚真诚、朴素实干的作风深深感染了我,在为底层的人们做公益服务中,我逐渐认识到,目前公益是帮助社会最底层的工农群众有尊严地生活的最好方式。从此我对公益事业产生了强烈的向往,于是我毕业后先是在广州天河区一家社工机构里工作,之后到到广州番禺大学城一家社工机构里工作。在我来这家机构之前,机构已经与广东工业大学的一个读书会保持合作关系。我来到大学城的这份工作的职责之一就是为公益活动招募志愿者,因此自然而然地也就与广工的那个读书会的学生志愿者保持着联络与合作,协助广工的后勤工友们开展文艺晚会和广场舞活动。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却因此身陷囹圄。

2017年11月15号晚上,广工的同学在教室里照常举办读书会,保安突然闯进教室驱散了读书会,据说因涉及敏感话题被举报至保卫处,随后警察将负责读书会的四名本校学生和已经刚毕业的两名青年带到派出所。第二天,广工的四名学生被放了出来,而另外两人(张云帆与叶建科)随后被刑事拘留,关进了番禺看守所。很快我就从我们机构主任那边得知警方已经将这个读书会定为了“反党反社会”的组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该读书会的学生频繁被校方和警方约谈警告,其中一名同学还因此失去了助学金,很快这个读书会就土崩瓦解了,他们再也不和阿姨们一起跳舞了。我当时感到特别可惜,因为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富有爱心和行动力的志愿者,不像很多学校的那些志愿者那样,做活动只是为了拿志愿时长而无半点底层立场。

但是我没有想过这件事会波及我,因为我不过是跟他们一起合办后勤工友活动,仅此而已。事情发生后,我依然照旧工作着,没有了志愿者的帮忙,后勤工友的广场舞活动维持得很是吃力。
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毫无征兆地降临在我身上。

2017年12月8号晚10点左右,房东突然敲门说有事找我,我开门后,一个正常穿着的男子(有可能是便衣警察)带着四名穿制服的警察一拥而入,让我出示身份证接受配合。我一个女孩子单独租住的房间突然闯进几个人高马大的警察让我瞬间懵了,茫然不知所措,短暂惊恐之后就是强烈的愤怒,我一再要求他们出示警官证和搜查证,他们不为所动,开始对我的房间翻箱倒柜,翻出了所有的书籍与笔记本、日记本等摆成一堆,然后让我站旁边拍了照片。

随后将我以及我的手机、电脑等物品带到小谷围派出所,他们开始询问我关于广工读书会成员的事,我说我不了解。这时候派出所所长过来,态度非常强硬,威胁道:“你不说是吧?你死吧!(多次说这三个字)那先随便安排个罪名,关进去再说!”

听了这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做“随便安排个罪名”?难道警察可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随便给无辜的公民“安排个罪名”吗?法律在他们手里可以如此随便吗?公民的人身自由权在他们眼里是可以随便践踏吗?且不说我完全不知道广工读书会人员的情况,就说我当时不过是一个被询问情况的人,有权利保持沉默。难道因为不知道或者保持沉默,就可以“随便”安排一个罪名来逼供吗?

来源: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2018/01/%E6%96%B0%E9%9D%92%E5%B9%B4%EF%BD%9C%E6%88%91%E6%98%AF%E5%AD%99%E5%A9%B7%E5%A9%B7%EF%BC%8C%E6%88%91%E8%A6%81%E7%AB%99%E5%87%BA%E6%9D%A5/

有人说我是北大学生,是学霸,是个不那么利己的精英。

然而,马克思主义者和“毛左”,这个被不同的人赋予了不同含义的标签,才是我最珍视的身份。

我能看到,剥削和压迫从未在世界上消失。

家里有很多国企工人,令我自幼懂得国企改制中老工人的毕生心血如何被蚕食,亲眼见证他们被抛向社会,风雨飘摇;而更广大的弱势群体,无非黑煤窑脚手架血汗工厂,其生命轨迹,无非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

“我咽下这工业的废水,失业的订单/那些低于机台的青春早早夭亡/我咽下奔波,咽下流离失所/咽下人行天桥,咽下长满水锈的生活/我再也咽不下了/所有我曾经咽下的现在都从喉咙汹涌而出/在祖国的领土上谱成一首/耻辱的诗”

崛起背后,阴影长长,一寸光环,一寸血色。

诗人坠下高楼,信念冉冉升起。

这就是我立志忠于劳动人民,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全部原因。

来源:https://www.hrcchina.org/2018/01/blog-post_1.html

ICIJ关于中国精英的离岸资产披露(资料摘录)

机密文件披露中国精英的海外资产

两万多名中国内地及香港投资者在避税天堂注册公司

美国一家独立新闻组织取得的机密档案和资料库显示,中国高层领导的近亲在加勒比海避税天堂持有隐秘的离岸公司,有助中共精英在海外隐藏巨额财富。

这些文件包括国家主席习近平的姐夫在海外与他人合伙的地产公司注册资料,以及前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的儿子、女婿注册的BVI(英属维尔京群岛)公司。

国际调查记者同盟(缩写ICIJ)获得的密件显示,近22,000名中国内地和香港的投资者在离岸金融中心注册公司,其中起码有15名包括富豪、全国人大代表、涉嫌贪污的国企高管等知名人士。

文件还显示,普华永道、瑞银集团(缩写UBS)等会计事务所和欧美银行扮演了关键性的中间人角色,为中国投资者在英属维尔京群岛、萨摩亚群岛等离岸金融中心开设资产信托(trust)和公司。例如,瑞士金融巨擘瑞士信贷集团(简称瑞信)曾协助温家宝的儿子注册BVI公司,当时温家宝仍是国务院总理。

有关的档案和数据库来自两家专门为投资者开设离岸公司、信托和银行账户的商业机构,也就是总部设在新加坡的保得利信誉通集团(Portcullis TrustNet)和总部设在英属维尔京群岛的Commonwealth Trust Limited.

ICIJ两年前获得这批内含250万份文件的离岸密档后,与欧美和亚洲等地50多名记者合作,展开为期一年半的跟进调查与采访。ICIJ与合作的媒体自去年4月起发表一系列有关离岸金融中心的调查报道,在多个国家触发当地政府立案调查、高官下台。有关的政府因而修订有关公职人员和企业的财务披露政策。

半年前,ICIJ 开始分析密件中有关中国大陆和台、港的离岸金融资料,今天首度发布初步的分析报告。

资料显示,中国大陆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对遥远的离岸金融小岛依赖日增。由于隐蔽、免税和方便国际贸易的特点,避税天堂大受中国投资者青睐。中国经济转型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混合体后,已成为海外避税天堂的主要客户。

就ICIJ数据库所见,中国投资者所涉及的行业遍及石油、绿色能源、矿产、武器贸易等。

中国法律未规定政府官员公开个人资产。权贵利用平行经济(parallel economy)来避税、隐藏交易。据估计,2000年以来,流失到境外的资金至少有1万亿,甚至可能高达4万亿美元。具体路线难以追踪。

机密文件披露中国精英的海外资产

“巴拿马文件”的主角——莫萨克·冯赛卡律所在中国大陆和香港揽有大宗生意。该律师事务所近三分之一的客户来源以上两地。
……
记者的调查显示,莫萨克·冯赛卡律所在中国大陆和香港的8个城市拥有分所,这一数量超过其他任何一个国家。在中国大陆,该所主要在上海、深圳、青岛、大连、杭州、济南、宁波等地展开活动。

每周转载:巴拿马文件曝光天朝权贵(大量网友评论)

 

 

北大飞 | 高考日 讲讲我的往事

写在前面:很高兴看到北大飞写这篇文章。他并不认可社会主义,但能写出这篇文章,说明他已经离接受社会主义很近了,我成为社会主义者就是起源于对教育不公和精英垄断资源的质问。中国的高考,从来没有公平,不过是一块拿来骗人的遮羞布而已。“上等人”和“下等人”的唯一区别在于:前者霸占了后者创造的财富。至于文章中提到的虎妈,是典型的新自由主义纳粹。

又是一年的高考日,在网上各处看见不少朋友的感慨和回忆。忍不住也写点什么,聊聊我自己的一点事情。

可以说,我能有现在完全是因为在人生不同的关键时期连续碰上了若干好运气。

首先我没有高考。估计要是我高考,几乎没有可能从山东考进北大。

我初三因数学竞赛获奖被选入当年分管教育的某位副总理办的全国高中理科实验班。当时,高考扼杀创造力,造成国家落后这类舆论非常流行。赶超的方法则当然是,废了(至少大幅改革)高考实行“素质教育”。因此,该领导搞出了这样的政策:搞每年100个左右学生,成立四个高中全国理科班,解除一切、任何升学压力,只要选上了,从第一天就有国家政策保证,全都不用高考全部按自己意愿上大学,爱上哪儿就上哪儿。目的是:考察在这种全无压力的情况下进行素质教育,到底会出什么结果(实验结果我认为比较失败)。

领导拍脑瓜,国家政策突然掉到我头上,完全等于中彩票。所以别人高三在挑灯夜战准备高考的时候,我正在清华附中抱着从清华大学旧书摊上掏来的方企勤数学分析做题——这不光是少受罪的问题,而且没进大学已经奠定优势。

而我初三那年为什么数学竞赛能获奖——当然我数学本身学的也还行,但关键还是在于,那年的竞赛,题比前两年都容易,刚好都是我全能做出来的那种。这种考核线刚刚好划在你的水平之下的感觉不知大家有没有体会过。。。再早两年,题就难得一塌糊涂,当时我省第一名为我北大数学系师兄柳耸,我记得非常清楚他得了138分(满分140),而全省第二名则为118分。柳师兄是数学竞赛届传奇人物之一,这是另一回事。

然后这还不是原因全部。那年最后一道是平面几何题,一个中间步骤我以为很显然所以没有详细写出。阅我卷的老师觉得我有跳步,一下子扣了很多分。要是这样我刚好在一等奖的分数线之下,也不会有去北京考全国理科班的资格。好在我自己的数学老师在青岛的初中数学竞赛届有点发言权,他看了一下我的卷子就提出,这一步这么显然,这个学生别的题都答对了,不至于不明白这一步吧?他这么一争取,我的分全部加回去了,一下子变成了满分。后来在省里的分数复核也通过了。所以整个事情一下子就完全不同了。

然后,为何我的数学老师会费心为我去找分呢?这听起来很显然,哪个老师不想为自己的学生多找回来几分!但是并不如此。当时我的中学(19中)不是青岛市最好的(二中),而青岛市从古到今,所有的各类竞赛获奖者,几乎全部集中在二中。偶尔有漏网的也在青岛九中。我那所学校虽然也算重点,但属于重点中比较差的一所,从来没出过这方面成绩。所以我的老师非常重视我。如果是在二中,那里另有好几位其他同学得了奖(后来其中一位获得IMO金牌),他们数学都比我好。二中的数学老师当然是青岛市中学教育届大腕,但几乎一定没什么动力再为我找回几分。

而我为什么不是在二中上学呢?这又是因为再三年前的一件事。当时(90年代初),青岛小升初要按区划片考试。每个区有一所重点初中。我所在的市南区,对应的重点校是二中。我那年不幸考试没考好,比二中分数线正好差一分。

19中属于青岛市台东区的重点校。台东是青岛的贫民区,老青岛又称“东镇”,另一个贫民区是台西区,称“西镇”。光看这名字就知道这是青岛传统的城乡结合部,是德国殖民建城后来此寻找生活机会的贫民聚居地。当时青岛最大棚户区仲家洼就在我校附近,是城市内涝的重灾区(看多了青岛下水管道里发现百年前德国人油布包好的替换零部件段子的人不会知道这些事。。。)。很多同学就住在里面。

所以,哪怕我二中没考上,按政策也只能上我区非重点中学,而不是上其他区的重点中学。所以我之所以能去19中,是我父母拼命活动的结果。

假设我当年小升初多考了一分,就会顺利进入二中,也就不会有努力为我找分的老师。但假如我父母没努力把我活动进入19中,而是上了市南区的非重点中学,我倒是相信我竞赛也能获奖,但那里的老师又没有足够的权威去为我争取。所以一切都刚刚好。这纯粹是出于运气。

而我父母为何又能把我送入19中,那也不是显然的。我们家背景在青岛属于外来户,爸妈是文革前老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和调工作辗转来到这里,连个亲戚都没有,并无什么关系。靠的是舔着脸去求一切可以求的人。这里面又有些好心人相助的情况不用说了,但最幸运的是这么一件事:

当时事情办到最后一步,19中已经表明了愿意接收我的意向,但按当时青岛官僚系统的潜规则,最后需要青岛市某领导表个态放行,否则学校还是不敢做。所谓表态也不是官方下文件那种,只是去知会一声,哈哈几句,某领导没有明确反对就行。看起来难度不大,但真正难点在于:可想而知,要去找某领导表这种态的,不只是我们一家,多了去了。某领导首先不胜其烦,然后假如都通过又觉得人数太多,也不太好。因此某领导一到每年这个时候,东躲西藏,他家地址也严格保密。而全市家长就会展开一场hunt某领导的行动。

第二天就要发榜,当晚,我父母综合各种信息,已经找到了某领导家所在宿舍楼,但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也不知道在不在家,你问邻居是没用的。邻居自然知道其中利害,谁会告诉你?况且,就算你知道了是哪家,但不知道谁是某领导,人家说不住这里或者不在家你怎么办?所以,在楼下团团转没有办法,几乎就要放弃了。

但突然就有人和我母亲打招呼,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没想到他竟然住在这里,就和某领导住邻居!此人一听说我父母来此的目的,马上带我们到了某领导家,并且隔着纱门看到了某领导,告诉我父母这位就是!因此当场hunt到领导,半小时后一切搞定。

先且不说这位老朋友在多年后神奇的在关键时刻出现,他到底为何能是我家老友,多年不见后还愿意帮忙呢?这又得继续上溯到80年代初的一段往事。

当时此人是我父母所在研究单位所设加工车间招的一位青年临时工。该车间功能是帮助研究人员加工或修理一些简单装置,母亲则凭借自己机械工程方面的文凭在那里担任“技术员”。

那时老邓刚搞“改革开放”,略为松动城市里和户口捆绑的传统“国家单位”体系,出现了城市临时工概念。这些人往往从农村或者城乡结合部来,没有固定单位编制,属于受歧视的对象。在我父母那个人员多拥有大学文凭的知识分子单位,他们当然也是二等公民,大家不愿搭理。但我母亲心善,又也是农村出身,所以从来都和临时工们平等交往,并尽量提供些帮助。临时工有时外出干私活挣外快,想用一些车间的工具,母亲刚好负责管理这些东西,总是给予方便。因此他们对母亲非常感激。前面所说的这位临时工大概也没有在这单位干多久就离开了,但是这点感情一直记得。

所以父母80年代初因为历史机缘和善心交到的朋友,近十年失去联系后,在90年代初的某领导楼下又出现了。我父母找到了领导,我顺利进入了青岛19中。三年后我的数学老师为我在数学竞赛中争回来分数,刚好赶上天上掉下的国家政策进入北京清华附中。再过三年避开千军万马的高考独木桥——别人高考的时候我正在清华附中宿舍里睡觉,字面意义上的躺着进了北大。再之后则是以此为基础的人生经历。

回忆起这些往事,我今天自我感觉过得还不坏,一方面有一定自己努力的因素,但如果不是人生关键时刻的若干运气,也是绝无可能的。有太多比我优秀但是不如我走运的人,就经历了多得多的艰难。

前些天和朋友谈过美国著名的“虎妈”女儿上哈佛的事情。其实我对虎妈若干说法的反感在于,她几乎没有讨论,自己女儿出身在这样的家庭所占有的结构性巨大优势。可以说,了解点美国情况的人都知道,以虎妈的家庭背景,她的女儿上哈佛是件相当容易的事情。如果你了解到这到底有多容易,甚至会觉得为了此事居然花了这么大力气(虎妈书里描述的那些),虎妈简直失败。

正好有位这边的北大师弟给虎妈的女儿做过家教讲平面几何,介绍说拿过黄冈难题难为孩子。这件趣事又让我想起我之前东家工作时一位同组北大数学系师弟,黄冈中学毕业,高中数学竞赛获奖进入过冬令营——大概等于湖北省前六七名的水平。不用说,这是相当厉害的(比我强太多),我和他做同事,他的天分我天天感受。但是很后来才听他讲起之前的生活,了解了一些他在湖北农村所经历的那些超出我想象能力的贫穷困苦。他现在做的非常优秀,但我不得不想象,如果之前他拥有的是哪怕稍微接近美国精英阶层能提供的那种条件,又会有何种不同。这些精英家庭的孩子出来,轻松成为商界政界各种领袖。往往比他们更加聪颖很多的孩子,仅仅因为没有家庭出身方面运气,最后争到的是为他们打工的机会。

当我们观察这个社会为各种成功者,精英,“上等人”赋予的光环时,不应该忘记这些事实。

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2018/06/%E5%8C%97%E5%A4%A7%E9%A3%9E-%E9%AB%98%E8%80%83%E6%97%A5-%E8%AE%B2%E8%AE%B2%E6%88%91%E7%9A%84%E5%BE%80%E4%BA%8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