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是个国际金融城市,是资本主义剥削金字塔的顶端,是连续十多年世界经济自由度第一的地区,同时也是全世界贫富悬殊最严重的地区之一(基尼系数超过0.5)。我曾经的一个香港朋友就天天拿香港做例子来吹捧资本主义。不过,香港存在的麦难民们相当打脸:
夜幕初降,这家连锁快餐厅演变成暂住旅舍,这时候已出现数十名贫困者。
尽管这个现象在亚洲其他地方也有出现,特别是在日本和中国大陆;但香港人口老化、房产价格高昂和工资停滞不长等情况,均令香港的“麦难民”现象特别严重。
在这家餐厅“留宿”的常客大部分是老人家,他们的笑容似乎遮掩了背后伤感的个人故事。他们以54岁的阿陈为马首是瞻,他曾当过警察,很会说话。
他说他在附近租了一个小房间,但大部分晚上均在这个餐厅度过,说可以舒适地与朋友聊天打发时间。
阿陈以流利英语对我说:“这是个熟悉的地方,有熟悉的面孔。这些人都是流浪汉,部分人最近才出现,其他是常客。他们大部分人都无家可归。”
66岁的何大卫(译音)到去年为止仍然在打工,他是护卫员,月薪港币一万元(约1300美元或840英镑),但中风后他失去工作能力。
现在他要吃多种药物,全部在公立医院领取,每个月获得政府3870港元的救济。
“你必定觉得我非常懒惰。这并非事实,我渴望工作,但我这个年龄找不到工作,所以我要领取政府救济。”
即使有政府的救济,何大卫也无法负担高昂的租金,这个城市的房价全球之冠。
虽然香港有公共房屋,但供应短缺,等候名单长达好几年。
香港社区组织协会最近一份“24小时快餐店无家者研究”,在去年12月28日凌晨走访香港其中73间24小时营业快餐店,发现一晚就有384人夜宿,其中约225人集中在九龙西旺区,日间则在区内寻找“散工”挣钱。
社协亦访问了当中116人,男性占88.8%、女性为11.2%,平均年龄约为52岁。受访者平均在麦当劳已度宿超过23个月。而该机构另一份“‘再露宿’研究2017”报告显示,其余露宿街头者的露宿时间平均达8.7年。
为何这些人选择在快餐店夜宿?,36.5%受访者指因为“租金太贵”、26%与失业有关、也有5.9%受访者是希望“节省金钱”、以及3.9%受访者本来的“居住环境过于恶劣”。在女性受访者中,夜宿快餐店的主要原因是认为比较安全、以及有免费冷气/暖气。
调查发现,这些受访者平均月入中位数达9600元,其中近40%受访者有达高中、预科、大专或以上学历。数字较2015年增加67%,増幅明显。
这些受访者平均月入中位数达9600元,但㓥房租金中位数已经高达4500元。
年前统计处公布的另一项数据显示,香港约有250户家庭,而居所则有270万个,轮候公屋的家庭却多达80万户。港媒曾形容,有关数据反映港府房屋政策错配。联合国早于1991年提出,住屋是基本人权,政府需要提供稳定、有基本设施、可负担、适合居住及确保每个人都有公平住屋机会的环境,然而港府目前的房屋政策正在与该理念背道而驰,在与商界的“紧密合作”中,将房屋沦为谋财商品。
邱立本·香港“麦难民”启示录:
他们被称为“麦难民”(McRefugee)。这也许是牛津字典的新词,但还没收录在新华字典。这似乎是美国所没有的夜景,因为在麦当劳的美国故乡,这样的午夜“睡客”肯定会被赶走。但香港的麦当劳集团似乎很有人情味,说欢迎任何背景的顾客,即使他们逗留的时间特别的长。
麦难民的背后,正反映香港窘迫的居住问题。目前房地产价格飙升,是回归20年的最高峰。香港政治的重中之重,不是政治改革、全民普选,而是房屋的死结,导致“无屋者”与“有屋者”的巨大鸿沟,也导致年轻一代无法购屋,租金高昂,居住在房屋品质越来越差的环境中,形成了一股怨气,引爆了政治上不稳定的局面。可以想像,如果那些年轻人都拥有自己的房子,就不会跑到旺角街头向警察丢砖头,卷进暴乱的风波。(这里这个新加坡人说的有几分道理,即使香港有了政治改革有了全民普选,如果按照我曾经那朋友的想法,香港的资本主义现状不变,那么香港社会的问题,年轻人的愤怒,还是得不到解决。当然,有了真普选之后,香港的现状也很难保持不变了。)
但香港的房屋问题,必须看到铜板的另一面。香港人口差不多有一半买了房子在很(拥有住房的人只有差不多一半,香港的房价真是疯狂,不愧是连年经济自由度第一的城市啊,呵呵),有些不止一套。约300万的“有屋者”,其实是房价飙升的受益者。如果房价下跌,他们就会奋起抗议。回归后金融风暴来袭,以及后来的非典(SARS),都曾导致楼价下跌,不少业主陷入“负资产”的困境。
我曾经看到一个新加坡人羡慕香港人为真普选而战的新闻,结果下面的评论中,大批香港人都在羡慕那个新加坡人的大房子,我曾经那朋友说这是自由的代价,笨蛋,这不是自由的代价,这是该死的资本主义剥削压迫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