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社會談論街道上正在工作的拾荒者時,總會為拾荒問題感到悲涼和心酸,有這感受是因為我們認為不應該由一班長者去做,在美好退休生活的前設下,我們憧憬年長人士可以有不用工作但活得有意義的晚年,但這只是我們的憧憬,現實情況是社會不容許這美好的想像發生,資本主義製造貧富差距,人心慾做,既得利益者佔有地上大部分資源,在邁向1:99極端貧富懸殊的這段期間,草根階層只有被動地在掌管資源的1%下掙扎求存,過一種沒有目標方向的餘生。再加上年老的,失去了勞動的競爭力,又沒有足夠的資本退休,也沒有年齡友善就業的安排,長者就會感到沒工做等如沒用,社會也會分類為沒有生產力的一群,一種人生被否定的感受會種在老人家心板上,揮之不去。
拾荒的人帶著一份無力感從勞動中找回自己的尊嚴,同時他又無奈地自主建構自我的身份。拾荒是一份工作但在社會卻沒有被定義,也沒有法定或明文的認同,它只是一種虛構的工作想像,並模糊地賦予它一份使命感,我們都是拾荒者,因為同樣地我們的生活都帶著一份無力感,我們的尊嚴和認同被物化,身份和地位被消費,我們的公民身份被蹂躪,苟延殘喘地去尋索自身碎片化的尊嚴,我們的公民身份沒有被認同,也沒有被重視,所以掌權的人就喜愛家長式的當你小孩子去管教,認為我們是不懂事的;就像長者沒有用的,拾荒是他們得閒沒事做走出來執垃圾一樣!我們都在掌權者眼中被看不起,沒有身份,尊嚴也被踐踏,當我們是傻子,成為他們管治中的資產,玩弄政治的籌碼。
我們都是拾荒者,以上的類比和以下的串連也值得我們深思,其實,在社區每人都需要成為拾荒者,這可不是說笑的,我們和政府無情地將廢物回收在零成本下交給了一群拾荒長者,而他們就肩負起每日接近全港兩成,達193公噸的廢紙回收,其實,這193公噸的廢紙是誰製造出來的?是我們….試想想,街道上的商舖拆箱搬貨,每天不知道棄掉多少的紙皮,寫字樓的文書往來與記錄存檔,棄用的不計其數,市民日常生活的起居飲食,消費後所產生的廢紙包裝,193公噸的廢紙就是這樣來的。只是我們的政府或我們的教育沒有從小到大都教我們環保回收要從個人做起,又未有就回收和垃圾的定義加以分開,導致應回收的市民懶理當垃圾,不能回收的更大安旨意掉得就掉,三色回收筒的失敗在於回收分類的概念沒有根深蒂固地在我們的成長中孕育出來。就讓一班拾荒長者當我們的老師吧!我們都需要虛心受教,聽聽在本地整個回收系統中站在最前線的代表 – 拾荒者,他們其實就是一位又一位的公民,也是你也是我,嘗試接觸體驗他們的經驗和工作生態,將當中的得著放在自己生活裡,放在自身的回收意識中。
試想想若從法例中,將其中竟然被定義為垃圾的廢紙,玻璃和塑膠等可回收物抽出來,立法規管為必須回收類型,整個垃圾處理和廢物回收的系統可以有怎樣的改善?市民會因為根本性的規管下,將必須分類的回收物首先需要在自己家中處理,再配合整個垃圾處理的工業鏈運作,像台灣,每個城市的清潔隊對可回收物都有定時定候的收集時間,若市民有法不依就會遭受罰款的處分。雖知道這種懲罰性正義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但有時適當的規管可能對改革的推進是有幫助的。
我們都是拾荒者 – 是一份精神,讓每人都先尊重拾荒者的工作,認同他們,從而在他們身上映照自身對環保回收意識的不足,越認識他們,就會明白不只是有價回收吸引了一群長者嚮往這份工作,而是有可能一份能夠延續人類生存的使命感,在有形無形下驅使大家一同實踐,一同為下一代留下美善的將來。
懇請一群評擊拾荒者的網友和一眾執法高官,撫心自問,若我們每一位都願意由個人開始做好廢物回收,又怎會出現拾荒的現象呢?